“否则怎样？”傅昀昇舔了一下出血的嘴角，笑容阴冷，“你就杀了我吗？”
“我当然不会杀你。”傅昀年声音愈冷，眼神冷冽，“不过离婚这件事，你同意不同意，也并无区别。”
说完，他放开傅昀昇，走向一旁被吓到的林冉。
“想进去还是回家？”傅昀年收起冷酷，语气温和，好像刚才打人的，不是他。
“我想回家。”林冉如实回答。
虽然心中还有疑惑，但今天温云桑状态不好，只会抱着她哭，也问不清什么。
不如等改天。
她也需要时间冷静，消化这件事。
“好，我送你。”
傅昀年拉住林冉的手，带她去车库。
傅昀昇站起身，擦擦嘴角，望向远去的傅昀年和林冉，勾起阴森笑容。
这么久，他第一次强硬逼他离婚，这么沉不住气，不像傅昀年的性格。
今晚的晚宴究竟发生什么？
傅昀昇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他大步走进大门，迎面撞上拎着医药箱下楼的陈医生。
管家送陈医生下楼，陈医生见到傅昀昇顿时吓得额头冒冷汗。
他恭恭敬敬打招呼，“昇少。”
“陈医生怎么来了？”傅昀昇笑着看向他。
傅昀年为林冉和奶奶闹翻脸，把老太太气病了？
好事啊！傅昀昇笑意越发深。
结果陈医生的回答令他大失所望。
“是齐太太身体不适，不过并无大碍。”
傅昀昇很失望，他眼底快速闪过算计，摸摸嘴角，“我受伤了，陈医生，你替我处理伤口。”
陈医生心中十分不情愿，他害怕傅昀昇，在他心中傅昀昇就是个疯子。
但又不敢忤逆傅昀昇的意思，只能跟着傅昀昇回房间。
路过傅昀年房间时，里面都是人，傅昀昇好奇地看了一眼，大家表情都很凝重，每人留意到门口的他。
推门回卧室，不等傅昀昇开口，陈医生就已经把今天的来意，以及过来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全告诉傅昀昇。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傅昀昇喜欢这种识时务的人。
他没为难陈医生，挥挥手让他走了。
陈医生有些犹豫，“您的伤？”
傅昀昇舔了一口嘴角的伤口，眼神阴冷，“滚。”
陈医生吓得一个哆嗦，连忙拎着医药箱走了。
傅昀昇从卧室的小酒柜里拿了瓶红酒，心情十分愉悦。
原来林冉竟是小灵儿，难怪傅昀年会要求他立刻去离婚。
猩红酒液入喉，傅昀昇站在窗前，笑容邪魅，语气轻快，“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指尖摇晃红酒杯，嘴角隐隐作痛，但他心情愉悦至极，“冥冥中，老天已经把你最大的软肋送到我手里。”
笑意逐渐隐去，眼神被阴鸷替换，“对你最重要的女人已经是我的合法妻子，接下来只需要傅氏集团是我的合法产业。”
想到这，傅昀昇突然有了一个对付傅昀年的绝妙方法。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夜晚，路上车水马龙，路边灯火阑珊。
等红绿灯时，傅昀年转头看向林冉，林冉坐在副驾驶座，抱着胳膊，出神地望着窗外。
到林冉租住的小区门口，傅昀年并没停车，而是继续往前开。
林冉回过神来，车已经进如下一个街道。
“傅总，我家在后面，你开过了。”林冉提醒。
“去吃饭。”傅昀年说。
林冉抿了抿嘴唇，“我吃过了。”
“我没吃。”
林冉语塞，按照和傅昀年相处的经验，他是压根不在意她是否答应。
林冉干脆选择闭嘴，反正晚上她也只吃了煎蛋和吐司，这会儿也有些饿。
傅昀年带林冉去了天台餐厅，专做本帮菜，傅昀年从小就经常和父母过来吃。
点餐时，傅昀年让服务生将菜单给林冉。
林冉被强迫带来，加上心中本就有气，她没管傅昀年的口味，将自己想吃的都点了一遍。
点完，傅昀年加了两道特色菜。
等餐的时候，傅昀年主动开口，“这里我小时候经常过来。”
林冉心不在焉点点头，“哦。”
见状，傅昀年直接问，“你之前来过这家店吗？”
林冉摇摇头，“这种餐厅，一顿饭抵我一个月工资。”
她怎么可能来这种餐厅吃饭？
平时和奶奶出去吃饭，也会选经济实惠的普通餐厅。
看来，她不记得这里了。
小灵儿走失的时候是七岁，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记事，为什么她不记得？
她究竟是不是小灵儿？
傅昀年眸底闪过失落，很快又恢复如常。
如果他的小灵儿长大了，他希望是现在林冉的模样。
感性情绪一起，又被这些年的冷漠和理智压下，林冉是不是小灵儿，需要DNA检测结果来证实。
即便他已经在心中默认林冉。
菜品上来之后，林冉心不在焉地吃着。
她回忆之前和齐家人接触的点点滴滴，以及“小灵儿”这个名字的出现。
蓦地，她不小心咬住筷子，心虚地看向傅昀年。
动静不小，傅昀年也看向她。
见她欲言又止，傅昀年放下筷子。
“如果有问题，可以问我。”
林冉放下筷子，迟疑发问，“之前傅老夫人说，你和小灵儿是青梅竹马……”
“是。”傅昀年回答。
“那你们……”
林冉想问，你们是不是有婚约，但是又觉得这时候问，像是显得她很在意这件事似的。
“有婚约。”傅昀年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在小灵儿还没出生时，齐阿姨和我母亲就定了婚约，如果是女儿，长大了就是我妻子。”
“如果是儿子呢？”林冉十分好奇。
“结为兄弟。”
林冉点点头，她夹了一块玉米酥，咀嚼几下吞下去，又问，“小灵儿是怎么丢的？”
“不是被遗弃。”
傅昀年开口，就将她心底的顾虑打消，“小灵儿丢了之后，齐阿姨这些年十分自责，还因此得了抑郁症，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医院。”
林冉听得心中不是滋味，她又问，“那她是在哪里丢的？几岁丢的？”
傅昀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龙井茶，看向林冉，“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换我问你。”
他放下杯子，问，“她是在哪里被捡到的？那时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