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是巧合也不太可能,至于路过?你当穆氏集团的总裁这么闲的吗?天天抛头露面出来巡查市场?
穆司峥狭长的眼睛轻轻眯起,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白烬欢摸不出他什么意思,只能试探着说:“是沈助理告诉您的?所以您才来救我?”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她打通了沈助理的电话,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沈助理通过手机听到了成总威胁她的话,所以告诉穆司峥,穆司峥才来救的她。
一道如刀刃般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白烬欢下意识的浑身一凛。
“别胡思乱想了!”穆司峥大概猜清了,心底陡然不太舒服,眼神跟刀子似的盯着白烬欢,“你给我打的电话,要不是看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你以为我会来救你?”
亏他还在为这丫头出了事知道第一个找他而高兴,谁知道人家根本就是打错了电话,宁可向沈逸风那种不熟的人求救,也没想过他这个老公。
穆司峥的眼神实在令人头皮发麻,白烬欢明明没做错什么,却不由得心虚气短,感谢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只能低下头,再低一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穆司峥感觉自己更生气了。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了别墅。
天色已经黑了,别墅是单独占了一个小区,小区门口请来的门卫算是穆司峥私人的,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可见穆司峥真是有钱。
不过这一片极黑,也不知道穆司峥怎么想的,别墅离门卫室那么一大段距离。
偏偏这一段路还没有灯光。
白烬欢自下了车就有点心慌,她……她怕黑哇!
旁边只有一个穆司峥,白烬欢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穆司峥好笑的看着她,刚不还有勇气跟他冷战吗?现在倒是怕的跟个鹌鹑一样了?
他一停下来,白烬欢就感受到了,嗓音都有点变了,“你怎么不走了?!”
于黑夜中穆司峥眼睛犀利的直通人心,“怕黑?”
“谁怕了?”白烬欢死鸭子嘴硬。
“不怕黑你干嘛拽着我的衣服不放?”穆司峥刚要说这话,只见刚才还嘴硬的小丫头攥着他的衣服更紧了一些,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此时此刻却带了点害怕,樱桃般可口的小嘴也是抿的死紧。
这双眼睛……他的心弦突然就那么被撩动了一下。
穆司峥眼中波澜微起,他反手就将白烬欢的小手抓到了手心,牵着她,“别怕,我牵着你走。”
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不可一世的冷淡,白烬欢却觉得多了几分耐心,突然觉得眼前这一片漆黑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两人一进门,屋内的声控灯就自发亮了起来。
白烬欢松了一口气,拽住他衣服的手放开,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后身体突然僵硬起来。
穆司峥换了鞋,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怎么了?”
白烬欢苦着一张脸,指着购物袋,“喏,我买的,忘了买单了……”
当时穆司峥气势凌人的离开,华安商场的人也不敢拦他,白烬欢就这么跟着她走了,一时忘记了付钱这回事。
作为二十一世纪五好青年,她觉得很愧疚。
穆司峥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你怎么这么固执?”固执的有点可爱。
尤其是白烬欢苦着脸,鼻子嘴巴挤到一起去的样子,有点像……像猫。
白烬欢抬头辩解:“这不是固执,这是原则。买了东西就得给钱。”
穆司峥眼里含着笑意,“好,明天我就让沈助理把钱付了,你就别去了。”
华安商场的秩序规则,也该洗洗了。
白烬欢明白他的意思,穆司峥不想让她去华安商场,再说她也不想去,明天还要挑戒指呢。
因此她非常乖巧的点点头:“嗯嗯,我不去。”
穆司峥看得心痒,忍不住揉了一把她的头,待揉的乱糟糟的,自己忍不住愉悦的低低笑起来。
“穆司峥!我的头都被你揉成鸡窝头了!”
白烬欢气的直呼其名。
穆司峥泰然自若的放下手,“我去沐浴。”
怎么突然扯到洗澡了?白烬欢不可抑制的想到下午他袒露的胸膛,宛若一块上好的白玉,脸色微微发红。
“呵……”
穆司峥径直去了浴室。
白烬欢被他那一声轻笑弄得脸上发热,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暗道白烬欢你有节操一点!穆少那是你能肖想的人么?
脸上热意褪散,白烬欢又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别墅共有三楼,每一层楼有一间主卧和三间客房,一楼主卧很明显是穆司峥的房间。
这么多房间,她住哪儿啊?
白烬欢纠结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等穆司峥出来再问。
于是她靠着沙发坐了下来,顺手把电视打开,调到狗血档爱情片。
白烬欢津津有味看着电视的时候,穆司峥刚刚放好水手机就响了起来。
穆司峥只能先停下手中的事,接起电话。
“妈。”
李田俏欢快激动的声音响起来,“喜喜啊,你爸回来了想要见见染染,你明天把人带过来吧?”
“后天婚礼上见,不急。”
李田俏一噎,这死小子!
“婚礼上你还打算装瘸?染染多好的姑娘啊,居然嫁给你这么个残疾,真是可怜呐!”
“我这样是因为谁?”穆司峥拧眉反问。
要不是被家里逼得太紧,被外面那些女人恶心的不行,他怎么会出此下策?
李田俏再次被他噎住。
穆司峥越发不耐“行了,我自有安排,您别管了。”
挂了电话,穆司峥松了领带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事情。
“死小子,居然挂我电话!”李田俏气的挠头,看着沙发上悠闲看报纸的身影,更加生气了,“看看看,你就知道看报纸!你儿媳妇都不来了,你还看得下去!”
管家吴妈端了一盘子水果来,对此见怪不怪,只是摇头笑了笑就下去了。
穆董事长年过半百,精神燮铄,闻言只是抬头说:“儿子自有安排,你操心,没必要。对了,喜帖都散出去了吧?”
“当然了。”李田俏对丈夫的放养心态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我儿子的婚礼我都操心错了?得,你们父子俩,我不管了。不管了成了吧?”
李田俏把手一摊,带着一肚子气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