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想要试探一下沈诺对他的底线。
沈诺为她倒了一杯水,花惜喝了一口,就说:“沈诺,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并不喜欢我,接近我是为了利用我,最后我离开了你,但是也死了,而且……”
沈诺皱眉,心里也非常的慌,花惜所说的他利用她,确实是真的,但是对方是不是在试探他呢?
“惜惜,我在呢,梦里都是反的。”
花惜愣了一下,眼前的人表情真诚,似乎她那天晚上听到的不是真的。
花惜有一瞬间的怀疑自己,但是很快否定,无非都是一个比较会演戏的人。
“反的,也就是说,你承认了,你喜欢我,对不对?沈诺。”
沈诺的耳尖泛红,轻声的嗯了一声。
花惜瞬间喜笑颜开。
花惜知道不用再试探了,她试探不过对方的。
“沈诺,我饿了。”
沈诺宠溺的说:“好,让你吃饭。”
转头对守在外面的沈一来说:“沈一,传膳。”
花惜洗漱了一番,他们就去吃饭了。
饭桌上,花惜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她说:“沈诺,我外祖父说他要帮助我,不过昨日去他府上,倒是知道了我母皇的一些事情。”
沈诺起了一份好奇:“什么?”
花惜:“我母皇当然不是主动进宫的,而是被迫的,而且我母皇也不喜欢我父皇。”
沈诺放下筷子,手指轻敲桌面,说:“你怎么知道的,听你外祖父说的?”
花惜:“我外祖父只是说他对不起我母皇,但是却没有说的那么详细,我是到我母皇的闺房,在她房间里找到的我母皇当然写的日记。”
沈诺:“那你母皇是因为喜欢谁,才不愿意进宫的?”
花惜犹豫了一下,说:“喜欢当年的禹王花珏。”
沈诺心里大惊,花惜的母皇喜欢他的父亲,怎么会呢?
沈诺眼中染了一份好奇:“可是真的?”
花惜双手捧着脸,毫不在意的说:“真的假不了,具体我也不知道。”
沈诺沉默不语。
花惜放下拖着脸的手,凑近沈诺,说:“哎呦,本来想和你说,你要当我师傅了,开不开心,沈夫子?”
沈诺垂下眼眸,睫毛微微颤抖,花惜想一个男生的睫毛怎么那么长呢?
花惜忽然很想要去摸一下,她伸手,刚碰到对方的脸,沈诺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猛的一拉,花惜就坐到了他的腿上,花惜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她看到沈诺眼中的幽深,似乎要吃了她一般,花惜想着,不该呀!她今天还没有怎么撩对方呢?沈诺这副样子真的吓到了花惜,花惜想要下来,沈诺的手却禁锢着她的腰,不让她动。
花惜有些慌了,说:“沈诺,你别乱来啊!”
但是沈诺却把头埋进了她的脖子里,说:“惜惜,让我抱你一会儿,你不要动。”
花惜真的没有动,花惜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理解他了。
她在惶恐不安的时候,对方心里同样装了很多事情,她对他说不出他自己的心里话,同样对方也对她说不出来心里所想,只能用这种逃避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她的大哭,他的慰藉。
他们之间现在是试探居多,真正交心的反而是现在这个时刻。
花惜知道他们之间隔了很多,花惜忽然觉得,她不想要追求那么多了,这个世界太累,他们两个人之间注定你死我活,所追求的所背负的东西让他们两个哪怕是走在了一起,心里估计也会有疙瘩。
花惜想通了,心里默然一轻。
她在心里说:沈诺,在我仅有的时间里,我会对你好的。
花惜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的说:“沈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会对你好的。”
沈诺抬起头,看到了花惜眼睛里的郑重,他忽然有些心虚。
花惜主动岔开话题,说:“沈诺,我该回去了。”
沈诺嗯了一声,但是楼在她腰上的手却没有动。
花惜无奈,像是包容他一般,在他的脸颊轻轻一吻。
“诺哥哥,我真的要走了,从明天开始,你会天天见到我,我的沈夫子。”
……
第二日在朝堂上,花惜一改往日懒散的坐姿,宜尚潮,还不如等大臣说任何话,花惜就开口。
“朕回首这十八年一来,没有做过一件对江山社稷民生有益的事情,朕痛心疾首,惭愧万分,故想要在今后的时间里,做一个为民做事的好皇帝,还希望多为大臣多多包涵,多多指导。”
左丞相眼睛一闭,再次睁开,眼睛里充满了尊敬,大声说:“陛下此局乃为江山之幸。”
其他大臣连连效仿,跪在地上,齐声喊道:“陛下此举乃为江山之幸。”
花惜:“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花惜:“另外,朕知自己才学浅疏,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学习,特让右丞相做朕的夫子,指导朕,监督朕。”
沈诺:“臣领旨。”
花惜:“众位大臣可有本要奏?”
大理寺少卿郑清:“臣有本要奏。”
花惜点了点头。
郑清:“臣之前和右丞相一起调查的兵部侍郎被杀一事有了结果。”
花惜:“哦,说来听听。”
郑清:“目前知道是为血煞门所谓,但是却不完全是血煞门的手法,臣发现血煞门与诺家军有所联系。”
沈诺心里一惊,果然年纪轻轻就坐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确实有过人之处。
花惜大致知道一些事情,但若是对方也能查出来一些,那么很有可能,两者的联系或许更加的多。
群臣也是一惊,诺家军这些年以来,一直都是一个禁忌,但是就被郑清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出来,女皇也没有什么动怒的表情,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诺家军一事还请郑爱卿详查,当年朝阳山一站,至今是我揽月国的损失,若是诺家军还在的话,也请善待,我揽月国的军队永远欢迎他们。”
沈诺的心情复杂,心里觉得讽刺的同时,不知为何还有一丝被认可的委屈。
花惜根本就不知道,八年前的朝阳山一战发生了什么,是这个国家亲自抛弃了他们,现在又轻描淡写的说,要欢迎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那他们这些年的委屈就白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