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说实话，若不是听了君莫离的心声，我还真的想不到。
那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柔美人，竟然才是君莫离的心头好。
我虽不是皇后，但后位空悬。
作为品级最高，又最受皇帝宠爱的妃嫔，其他的妃嫔每日都是要来我这里请安的。
以前，我仗着君莫离宠我，从未将她们放在眼里。
如今，看着下首坐着的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我忽然觉得我们都有些可笑。
而再看那柔美人，坐在最不显眼的位置，穿戴着看起来低调却很奢华的衣服及首饰。
以前，我真没发现，君莫离竟然有如此心机。
瞧瞧，看着寡淡的袄子，竟然是云锦制造。
简单的刺绣扇子，却是极为罕见的双面绣。
见我一直盯着她看，宁婉柔顿时心惊。
【皇贵妃为何一直盯着我，莫非是我哪里露出了破绽？】
我内心不屑冷笑，随后又去倾听别人的心声。
李贵妃是除了我之外，品阶最高的妃子，也是与我斗得最狠的一个。
此刻见我没有找她的茬，她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姜绾绾这个女人今日怎么怪怪的，按理说，昨夜她侍寝，定然要炫耀一番才是。】
【今日怎的盯着后面的柔美人发呆，莫非，狗皇帝对柔美人有什么不一样？】
嗯？李贵妃竟然喊君莫离狗皇帝？怎么听起来这般嫌弃？
【姜绾绾这个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本宫虽然长得好看，可对她也没兴趣啊。】
哎呀呀，没想到这李贵妃平日里跟个斗鸡一样，心理活动还挺搞笑。
听完李贵妃的，我又朝着柳淑妃看去。
【皇贵妃这般看着本宫做什么？莫非是本宫昨日去大厨房要的吃食太多了？】
好家伙，这平日里端庄大方的柳淑妃，竟然是个吃货。
再看向齐德妃和孙贤妃。
齐德妃正斜着眼偷瞄我。
【这女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不说话，莫非又被陛下给刺激了？】
【想来也是个蠢的，自古无情帝王家，后宫的妃位，有几个是靠着皇帝的感情维持的。】
孙贤妃低着头，有些困，心里则有些抱怨。
【每天老这么早来请安，本宫都要困死了。】
【今日说什么也不能再跟那几个死丫头打什么马吊了，本宫的银子都快输光了。】
很好，齐德妃通透，孙贤妃爱财。
如此一比，我倒是真成了最笨的那个。
怪不得，君莫离会让我成为宁婉柔的挡箭牌。
我又扫了一眼下面的其他莺莺燕燕，除了宁婉柔和几个家世不好的盼着被恩宠，好飞上枝头变凤凰外。
其他众人，竟然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
盯了良久，我才在众人的期待之下开了口。
「今日本宫有些乏了，诸位妹妹若是无事就先退下吧。」
「柔美人的这把扇子不错，可否借给本宫赏玩几日？」
5.
原本得了我的恩准，都打算离开的妃嫔们，听到我问柔美人借扇子，又好奇地停了下来。
我也不是第一次朝宫妃们借东西了，每次，看到谁手里有好东西是我没有的，我便会找个借口借过来。
君莫离每次听到那些妃嫔的告状，非但不会罚我，还会赏赐更多相似的东西。
宁婉柔的这把扇子不简单，刺绣手法十分繁琐，刺绣的线，也是真金白银做的。
看得出来，是君莫离费了心思的。
「娘娘，不过是臣妾自己绣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娘娘若是喜欢，尽管拿去就是。」
宁婉柔表面唯唯诺诺地将扇子送到我的面前，心里却在怒骂。
【这个贱人，眼力倒是越来越好，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陛下那里得来的。】
我唇角微微勾起，接过扇子之后，却递给了旁边看热闹的四妃。
「既然诸位妹妹不着急走，不妨替本宫看看这绣法如何？」
李贵妃一把将扇子拿了过去，仔细一看，倒真是个好东西。
「这扇面是柔美人绣的？」
柔美人无奈，只得硬撑着点头。
「倒是个好东西，本宫也很喜欢，不知可否让柔美人替本宫也绣一个？」
李贵妃与我对着干习惯了，每次我要的东西，她都能淘到。
今日这双面金丝绣的扇面，必定也是要淘到手的。
而刚刚，宁婉柔为了不暴露自己，非说她自己绣的，那李贵妃自然不会放过。
见柔美人答应，财迷的孙贤妃也插了一脚。
【哎呀呀，这刺绣确实不错，连丝线都是金银所制，一看就很值钱。】
【既然皇贵妃和李贵妃都能要，那本宫也要一个不过分吧。】
心里如是想，嘴上说得倒也委婉。
「妹妹这扇面真好看，不知本宫有没有这个面子，求妹妹给绣一个？」
宁婉柔心里哭唧唧，表面还是淡笑着应着。
「姐姐喜欢，是妹妹的福气。」
一听宁婉柔这般好说话，又能白得些东西，那些稍微比她位份高的便都开了口。
宁婉柔的脸黑得都快滴出墨来了，可她如今的位份，还不敢明着得罪大家。
我心情愉悦地看着众人并未阻止，李贵妃有些狐疑地盯着我看。
我没有理会，而是一脸笑意地看着宁婉柔。
「既然柔美人如此善解人意，那就有劳柔美人了。」
「若是这刺绣做得好，得了诸位姐妹的欢喜，那本宫说什么也得跟陛下说说，给咱们的柔美人提提位份才是。」
说到提位份，已经有几个头脑聪明的嫔妃狐疑地看向我了。
6.
听着脑子里乱哄哄的心声，我突然觉得，这能听到别人的心声也未必是件好事。
柔美人应下之后，我便让所有人都退了出来。
我不担心君莫离会找我麻烦，相反的，他还会感谢我为他的柔美人提了位份。
果然，没等到晚上呢，流水的双面绣便送到了我的寝宫，又惹来诸多嫔妃的一阵艳羡。
索然无味地看了一眼那些绣品，我唤来我的大宫女紫檀。
「紫檀，去将这些绣品给各宫娘娘送些，就说是本宫看她们喜欢，特意赏的。」
「还有，告诉她们，陛下心疼柔美人，那些刺绣扇面，就莫要让她们再去要了。」
紫檀没有多心，立刻带着宫人将所有绣品带了出去。
我唇角微微勾起，想必如此一来，那几个聪明的，就会明白怎么回事了。
果然，到了快要吃晚膳的时候，各宫的妃嫔们，纷纷前来道谢，还送了相应的回礼过来。
君莫离有些不解地看着那些回礼，柔声询问。
「爱妃，这些回礼是怎么回事？」
【这女人，什么时候与宫里的嫔妃关系如此和谐了？】
我内心嘲讽，这才刚刚开始而已，嘴上却淡笑说着。
「说来也怪臣妾，今日臣妾看着柔美人的扇面不错，便夸赞了一句。」
「谁知，竟惹来诸位嫔妃的喜欢，都缠着她让她帮着刺绣。」
「虽说这柔美人整日里也没什么事情做，但这么多刺绣，也是要累坏人的。」
「正好陛下送了这些绣品过来，那臣妾就做主，送给了其他妃嫔一些。」
「只是，如此一来，臣妾答应柔美人的话，只怕要食言了呢。」
君莫离心中紧张，急忙询问我答应了什么，我把晋升位份的事情简单说了。
君莫离略一思索，便笑着说道。
「既然是爱妃说出去的，那朕自然是要给爱妃面子的。」
「反正那柔美人一个小小美人，整日在宫里也没什么事情，那便让她绣吧。」
我自然是乐得让她受累的，既然君莫离说了，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紫檀，去传陛下旨意，就说若是柔美人将所有绣品绣完，陛下便晋升她为柔妃。」
君莫离一听，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具体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这宫里，本就是座漏风的墙，这消息一传出去，各宫心里的那点猜忌，便更加重了。
君莫离整日埋头朝政，后宫的事情，他从不插手，因此，对于女人的心，他还是太不了解。
晚上的时候，他陪我吃了晚膳，随后便又让紫檀她们将寝殿里的蜡烛全都熄了。
不多时，君不弃便迫不及待地走了进来，将我一把拥入怀里。
我勾唇，「夫君换身衣服的功夫，怎么好似与绾绾许久未见一般呢？」
君不弃内心暗道。
【可不就一整日没见吗，本王都想死绾绾了。】
【唉，本王到底要不要告诉绾绾，本王不是君莫离那个蠢货呢？】
7.
我不给他多想的机会，直接将他扑到床上。
「白日的陛下真是无趣，还是晚上的夫君更好一些。」
「绾绾多希望，这白日永不到来，每天都是夜晚多好。」
君不弃终于被我说的心动，表情严肃地看着我。
虽然是黑夜，但是借着月色，我还是能将他看得十分清楚。
「夫君怎么如此看着绾绾？」
他轻轻吻了我，随后一脸正色地道。
「绾绾，有件事情，为夫要与你说，这件事情说起来很荒谬，但它确实是真的。」
我故作害怕地看着他，「夫君别吓我，你莫不是不爱绾绾了？」
他摇摇头，终于说出了他的秘密。
「绾绾，为夫不是皇帝君莫离，而是他的皇兄君不弃。」
我故意表现出脸色苍白，被吓得不知所措的样，好让他把故事讲完。
他也没有辜负我为他留下的机会，将他的身世又与我讲了一遍。
「绾绾，为夫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这就是事实。」
「你说过，你喜欢的是为夫，而不是君莫离，对不对？」
他焦急地等着我的回答，心中也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终于说出来了，可是看绾绾的样子，我是不是吓到她了。】
【怎么办，若是绾绾不选我了，我要不要……】
听着他的内心，我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良久，我才缓缓开口。
「太好了，夫君真的不是陛下，陛下也真的不是夫君。」
「绾绾爱夫君，想要与夫君永远在一起，只是……」
说到这里一顿，君不弃忙问我，只是什么。
「只是，我是陛下的妃子，他为什么将我送到夫君的床上？」
「这若是被人知道了，那我与夫君，岂不是都犯了欺君之罪，要被杀头。」
「莫非，我做的那个梦终究要成为现实，我和姜家要被灭门，我们以后的孩子会被溺死。」
「可这是为什么？明明陛下说他最爱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还是……」
我仿佛受了巨大刺激一般，说话开始颠三倒四。
但是当君不弃听到我在关心他，埋怨君莫离的时候，心里却喜滋滋的。
【绾绾果然是爱我的，不过绾绾现在这个样子可不太好，我必须得为她做点什么。】
思及此，他直接吻住我，让我没时间思考。
这个吻绵长而又柔情，我很快就沉溺其中。
「夫君今日告诉绾绾，是不是想说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君不弃刚想解释，我却不给他机会，将唇覆在他的唇上，加深了刚刚的吻。
良久，我缓缓松开，然后一脸情意地用食指挡住他的唇。
「夫君先别说，让绾绾再服侍你一晚，若是以后你都不来了，绾绾也不会怪你。」
我刚说完，便将手抚过他几处敏感的地方。
他似乎感受到我的不安，没有急着再解释，也没有将我推开。
我不再唤他夫君，而是唤他不弃，他的眼中欲望渐浓，而我的笑意更甚。
翻云覆雨之后，我躺在他的怀里，柔声唤着他的名字。
「君不弃，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他用力抓住我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我。
「绾绾，为夫带你离开皇宫可好？」
8.
呵呵，离开吗，那自然是不行的。
他虽然是君莫离的亲皇兄，可我毕竟是皇贵妃。
若我与他私奔，那姜家必定会受牵连，那我算计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见我摇头，君不弃开始紧张。
「绾绾，你难道打算离开为夫？」
【绾绾不会要放弃我吧。】
我再次摇头，他被我弄迷糊了，我也没有让他多猜。
「既然你才是帝星，那我们不如让帝星归位。」
「他不是喜欢看别人与他的妃子搞在一起吗，那我们就光明正大地让他看。」
【皇帝有什么好，还是我的绾绾香，有君莫离那个蠢货在前面挡着，本王就跟我的绾绾享乐。】
听出我语气中的报复，君不弃并未反对。
不过对于皇位，他是真的不喜欢。
可若他不做皇帝，若是宁家势大，或者君莫离哪天突然发疯，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似是猜出我在想什么，君不弃对着我邪肆一笑。
「绾绾放心吧，若他安心做个好皇帝，那咱们也乐得逍遥。」
「可若他真的打算对我们不利，那为夫就扶持姜家废了他。」
这家伙，竟然想要让姜家上位？
若是先皇知道，必定会打死他这个不肖子孙吧。
不过他说得对，既然君不弃不想做皇帝，那就只能让姜家自强。
造反是不可能的，但是让君莫离不敢动我和姜家，还是轻而易举的。
将我的想法说给君不弃，君不弃表示很赞同，还说他会帮助我。
我也没反对，将君莫离给我的赏赐，全都让他给我爹送去。
招兵买马需要不少钱，既然君莫离愿意赏，那我不要白不要。
至于君莫离，既然愿意当王八，那就让他当个够。
我们二人各怀心思，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搞定了君不弃，接下来就是宁婉柔。
在君莫离的安抚下，宁婉柔连夜找了十几个绣娘，用了差不多半月，才将那些绣品给绣完。
而这半个月，我也没闲着，我开始与嫔妃们和解，当然除了柔美人。
起初她们很担心，每日里都过得小心翼翼。
可是我能听到她们的心声，说话做事自然都做到了她们的心坎里。
后宫的风向很快就变了，她们不再躲着我，也不再嫉恨我。
我每日带着她们打马吊，逛花园，做点心，研究些胭脂水粉，玩得不亦乐乎。
闲得无事时，我还会带着她们去看柔美人绣花，每次都把她的寝殿弄得个人仰马翻。
君莫离起初还是天天来，后来被我赶走了。
他乐得去陪他的柔美人，而我也乐得与这些莺莺燕燕们玩耍。
不知何时起，我突然觉得我活得好快乐。
可是看在她们的眼中，我却有些不正常。
李贵妃：【这女人最近不正常，莫非要发疯？】
柳淑妃：【娘娘人真好，天天给本宫做好吃的，本宫最近都圆了。】
齐德妃：【这女人怎么转了性，最近连皇帝都不要了。】
孙贤妃：【娘娘人真好，每日都给本宫送银子，本宫决定了，以后不跟她计较。】
其他妃嫔也差不多，视线全在我身上，基本没人提起过君莫离。
只有柔美人，每日累得腰酸又背痛，可算是绣完了。
她前脚刚进来，君莫离后脚就来了。
我知道，他们这是迫不及待想要给她提位份。
我自然会让他们如愿，不过，这位份嘛，可就未必只能提一人。
9.
「陛下，这柔美人真辛苦，姐妹们都很喜欢，之前说过给她提位份。」
君莫离刚想着应下，不过我话音突然一转。
「陛下，这宫里的位份已经许久没提了，更何况，若不是大家都喜欢，柔美人也没有表现的机会。」
「既然柔美人的位份要提，那臣妾以为，其他姐妹的位份也要提一提。」
其他人一听，顿时惊讶了，她们白得了东西，还能提位份？
君莫离和宁婉柔心里骂咧咧，可他看到众人都看向宁婉柔，也不敢表现得太过。
「既然皇贵妃说了，那就给妃位以下的都提一提。」
「至于妃位以上的，那就多赏些金银首饰吧。」
所有人都开心，孙贤妃最高兴，只是苦了柔妃。
费了半天劲，却升了个寂寞。
看她眼睛红红的，想来回去有的闹，我这人最爱看热闹。
「诸位姐妹谢了恩，赶紧回去休息吧。」
众人依依不舍地离开，孙贤妃的心声在尖叫。
「皇帝可真烦人，好不容易得了赏，本宫还想大杀四方呢。」
我唇角微勾起，拉着君莫离说起晚上的事。
「陛下真是的，昨夜才折腾了臣妾那么久，今日怎么又来了。」
「你看看姐妹们，都不跟臣妾玩了。」
君莫离没想到我说得这么露骨，脸上顿时一阵白。
【贱人，害得朕的婉柔如此辛苦，你还好意思提那野男人。】
我心里爽翻天，脸上笑意更甚。
「陛下，这天才刚擦黑，莫非又想臣妾了？」
我伸手要去抚他的腰，被他轻松躲过了。
「朕还有公务要忙，晚些再过来。」
【婉柔刚刚脸色很不好，朕得好好哄哄她。】
看着心口不一的君莫离离开，我心里乐开了花。
「紫檀快去听听，看看咱们的柔妃怎么说？」
「哦对了，别忘了把这些扇子先给各宫娘娘送回去。」
紫檀做事向来妥帖，皇帝安慰柔妃的事情，很快就在宫里传开了。
此时我正在君不弃的怀里躺着，吃着他剥好的葡萄。
「事情说明了，东西送去了，你爹明事理，已经开始准备了。」
「与你玩得好的嫔妃，家族都收到消息，全都投靠了你爹。」
这几日在宫里，我也不是白玩的，再加上君不弃，君莫离很快就被架空了。
10.
如此又过了许久，君莫离终于察觉到不对。
妃子们看他的眼光怪怪的，而我也不再粘着他。
他每日的赏赐依旧不断，只不过，很快他的国库就空了。
就是这时候，他还在想他的柔妃，竟然派宁家去收征粮。
百姓们刚交了粮，宁家又去收，除了挨顿揍，还能落下什么呢。
宁婉柔哭唧唧，君莫离直发愁，可他奈何不了我爹，只能憋屈着。
我与君不弃也越来越大胆，就连姐妹们来看我，君不弃也不离开。
看着他对我无限的宠爱，妃嫔们投来羡慕的眼神。
李贵妃向来爱跟我比，见我养男人，她也要效仿。
「我的好娘娘，后宫寂寞难耐，娘娘总不能一个人乐呵着，却不顾我们的死活。」
齐德妃更干脆，「幼时本宫有一青梅竹马，这些年还在等本宫。」
「娘娘若是不麻烦，可否让那狗皇帝放臣妾归家？」
孙贤妃舍不得我，「娘娘可否跟臣妾回家？臣妾还想与娘娘打牌。」
柳淑妃也不放过，「娘娘跟我吧，娘娘这儿的饭菜最好吃，本宫舍不得离开。」
看看君不弃那铁青的脸，我乐呵呵地笑了。
「既然你们有意愿，那明日本宫就让陛下送你们回家。」
「至于柳淑妃，本宫的厨子送给你。」
「孙贤妃若是不舍得，可以留下来陪本宫。」
「其他想走的，找紫檀一一记下，若是想留下，那就陪本宫作伴。」
我话音落下，一多半想走的，留下的几人，我倒是很意外。
我看向李贵妃，她对我冷哼。
「回去没意思，不如陪你解解闷。」
孙贤妃忙附和，「家中不受宠，不如与姐妹们在一起。」
【还能攒银子。】
齐德妃也没走，不过她直言要养男宠，我便由着她。
柳淑妃见状，一屁股坐下来。
「皇宫里的食材更好，我也留下来。」
我心中好笑，知道她们有些并不受家族待见，回去倒不如留下来。
我一一安排，还找了些男宠，彻底坐实了君莫离灾星的名头。
皇宫里乱糟糟，但百姓却不知道，有君不弃和我爹，百姓仍安居乐业。
而我依然是高贵的皇贵妃。
至于皇后嘛，既然宁婉柔想要，送她便好了。
君莫离很懊恼，时常与宁婉柔争吵，而我和众嫔妃，则是抱着瓜子看热闹。
偶尔他们吵不下去，我们还会指点两句。
「陛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应该说说皇后。」
「都已经是皇后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可不像我们，被贵妃压着。」
一阵哈哈大笑声，君莫离和宁婉柔羞得跑回寝宫。
君莫离仍旧要上朝，不过，朝堂上没人听他的。
可他若不去，君不弃就会刺激他。
没过了多久，君莫离便病了，我独自去见他，他颓然地看我。
「姜绾绾，你有什么资格嘲讽朕？」
他想骂我，而我却不给他机会。
「君莫离，你有什么资格去践踏我，当初若不是我救你，你早已淹死在池塘里。」
「那年的池塘水真冷，从此我落下了头疼，可你不信我，偏偏信那路过的宁婉柔。」
「如今怎么样，你的婉柔可爱你？」
「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发现的？」
「我不妨告诉你，我拥有了读心术，你的想法我早已经看透，你让我觉得恶心。」
君莫离被我羞辱半年后，终于不甘地闭了眼，君不弃玩味地看着我。
「绾绾故意戏弄我，我要想想怎么惩罚你。」
一年后，我为君不弃生了个儿子，取名叫君临。
李贵妃的爹是太傅，小君临刚懂事，便交给他启蒙。
柳淑妃的爹爹是丞相，我爹是大将军，一文一武辅佐小君临治国。
齐德妃和孙贤妃，每人生了个儿子，陪着小君临当伴读。
而我与君不弃，带着众嫔妃，在京城郊外，修了座快活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