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疑深面色冷淡看眼江宁尘，“你想说吗？”
江宁尘指尖一顿，根本没想到夜疑深会这么说，看见男人黝黑眸子中的担忧。
不知道原因，江宁尘今晚对夜疑深心里那点愤怒和不满，在这刻似乎消失一大半。
江宁尘轻抿唇角，“我要是不想说，你也会调查吧。”
夜疑深没有否认这件事，不过还是淡淡说，“你要是介意，我可以不调查。”
毕竟茶茶和小启的过去是他没办法参与进去的，但是以后两个孩子成长他都不会离开。
江宁尘听懂夜疑深话外之意，若有所思说，“也没什么介不介意的，你好歹也是茶茶和小启的爸爸。”
说到这里，江宁尘垂下眼眸遮挡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流光，“别看你现在这么说，我知道你以前也查过茶茶被校园霸凌这件事。”
只是后来她有意避开不谈这件事。
“霸凌茶茶的人后来都消失了，不是你做的吧。”夜疑深隐晦不明开口，低沉嗓音只剩下笃定。
“不是，我本来也是想出手解决的，结果茶茶第二种人格出现，直接偷枪找上了门。”
江宁尘眉心皱起来，到现在都还记得茶茶浑身都是血，一脸森寒血腥地小脸都是扭曲。
“他们都该死，这就是欺负我的代价！如果正义不能主持公平，那现在我就是正义！”
夜疑深察觉到江宁尘低迷情绪，下意识握住江宁尘的手，“宁宁，都过去了。”
“这件事过不去的。”江宁尘咬住后槽牙，满脸掩饰不住的痛苦，“如果在茶茶被霸凌第一刻我就发现不对劲，茶茶也不会生病的！”
“任颜告诉我，茶茶的病情不是一天才得的，她是长时间被人恐吓威胁才想着改变，在这种情况下诞生出来的第二种人格。”
江宁尘说到这里，心里只剩下苦涩，“夜疑深，如果茶茶有天问你，那个吃货女儿是你的女儿，那我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你能怎么办，你明明知道两个性格的孩子都是自己的，选择一个只能失去一个……”
这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夜疑深紧紧握住江宁尘的手，“我要是都选择呢，哪个性格的茶茶都是我的女儿。”
“我曾经也是你这个想法，但是随着发展和相处，我发现茶茶副人格越来越强势，主人格就会消失，而且副人格本来就是在主人格恐惧之下产生的性格。”
一旦副人格得到更多的认可，主人格就会不见。
夜疑深瞳孔微微收缩，轻抿薄唇一言不发，“所以你当时选择了主人格？”
怪不得江宁尘会这么痛苦和难以释怀，江宁尘已经选择过一次了。
“我不能说我没有办法，但在当时如果我不这样选择，茶茶主人格就会消失不见。”想到这里江宁尘语气更加失落。
茶茶是她的女儿，要是可以她宁愿被人霸凌，也不愿意做出选择。
夜疑深手指轻轻抚摸江宁尘掌心，不知道想起什么，淡淡转移话题，“宁宁，茶茶当时为什么会被霸凌？”
“一个人想要霸凌另外一个人，可能并没有原因，有时候孩子们的恶比我们想象中还要严重。”
一想到这里，江宁尘脸色再次沉下去，只剩下寒霜。
幸好茶茶亲自解决掉这些人，否则她也不会轻易刚过他们的。
夜疑深脸色再次阴沉下来，目光带着阴鸷，“那就该死。”
什么原因就没有，就欺负茶茶！真以为茶茶那么好欺负？
听着夜疑深说地话，江宁尘朱唇抿成一线，欺负她家小孩的人本来就应该付出代价。
夜疑深锋利眸光再次落在江宁尘身上，“宁宁，任颜现在还能给茶茶看病吗？要是不行，反恐还有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
当时也是给小希看病的医生，不过一想到小希应该不想告诉江宁尘这些事就没有说。
江宁尘轻挑眉心，本来挂在脸上那点乌云顿时散去，淡淡开口，“不用，任颜是这个病症最优秀的医生没有之一。”
如果任颜都没办法救治茶茶，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医生再能救茶茶了。
听着江宁尘笃定地话，夜疑深也不再勉强，只是表情变得愈发凝重。
茶茶这个病，不管选择谁都是痛苦，但是他们身为茶茶的父母，只能做出选择。
江宁尘瞥眼不说话的夜疑深，垂下眼眸，“暂时不说这些了，也不知道温斯特醒了没有。”
“不醒也得醒。”夜疑深面无表情开口，“宁宁，一旦找到千书意，我交给你解决。”
要不是千书意，宁宁不会认为大宝已经死掉，甚至还让小希离开江宁尘六年。
这几年夜南希在千书意手上吃的苦头，他要让千书意一五一十还回来。
江宁尘眼底森寒乍现，“你就算不找千书意，我也不会放过她的。”
毕竟她也没那么弱。
话音落下，江宁尘再次垂下眼眸，也不知道慕向阳提前问到有用的情报没有。
有些事情楚楚告诉她，同样也会告诉慕向阳的。
车厢内的温度再次凝固下来，夜疑深深沉看眼江宁尘，眼底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深意。
他当然知道江宁尘有自己小想法，不过他是不会阻止的。就算阻止，江宁尘也能从渠道知道，还不如成全。
同一时间。
夜疑深据点。
单独关押室里面。
景白看着坐在对面的慕向阳，风轻云淡笑了，“慕向阳，你想要问我第三方势力是什么吧？”
“你都猜到了还问我干什么。”慕向阳从兜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子，“知道里面是什么吧，你的回答要是让我满意，我就送给你。”
他身体里面的‘解药’！
景白表情纠结，“你给的诱惑太大了，我的确很心动。但我真的不太熟悉第三方势力。”
“是吗？可惜我不相信，我甚至都没有问你什么，你就开始说第三方势力。”
慕向阳语气微冷，“景白，你都即将成为温斯特家族的首领了，做人做事还这么怂吗？”
景白脸色一变，听着慕向阳说地话，“慕向阳，没想到像你这种人还玩激将法。”
“只要好用就行！你是龚老头安排在温斯特身边的卧底，联盟都能牵线，肯定也认识和联盟一起合作的第三方势力。”慕向阳语气沉沉，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景白，你是现在告诉我，还是毒发以后再告诉我呢？我耐心有限，只给你三秒的时间，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