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语只剩下寒霜。
夜疑深眼底只剩下浓郁杀气，一瞬间冷厉气息从浑身周遭倾泻下来。
别说他，就是慕向阳也是一脸寒霜。
“然而这还不是更麻烦的。”夜沉也觉得有点残忍，但是望着夜疑深和慕向阳，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而幽门门主继承仪式前的九十一天，三神十二仙是要对门主培养衷心程度。”
“衷心程度？”慕向阳下意识反问，心里只剩下不安。
夜疑深表情再次沉下去，果不其然就听见夜沉继续说。
“人肉合一。”
隐晦不明四个字再次落下，夜疑深和慕向阳倏地抬起眸子，脸上温度彻底抽离干净。
只是一瞬，空气中的温度彻底凝固下来。
望着杀气腾腾两个人，夜沉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当初秦染就是察觉到不对，才提前跑路被江君昊捡到，到最后再回去……十二仙就被江君昊除掉一大半，紧跟着就是克里斯疯了一般攻击幽门。”
“所以秦、秦阿姨最终逃过这一劫临时上位？”慕向阳声音沙哑问。
夜沉点点头，没有否认，“克里斯当年的巅峰程度，不比三老加起来还弱，但是江默为了秦染走了下来，我不知道你们对江宁尘感情到哪一步，但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帮忙，一起除掉幽门！”
什么三神十二仙，什么阴阳术就应该和幽门消失茫茫人海。
“说完了？”夜疑深清冷谪仙的脸只剩下漆黑一片，几乎能滴出水。
夜沉手指顿了下，下意识点点头。
夜疑深薄唇轻掀，滔天寒意和怒然倾泻而出，“解决幽门是我的责任，你们不过都是副手。”
谁敢动他的宁宁，他和谁没完！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夜沉笑着说，目光再次落在慕向阳身上。
慕向阳没有过多犹豫，再次凝声道，“伯父，其实你不和我说这些也没关系，江宁尘是我的朋友，别说幽门盯上她，就是其他组织我都不会放过。”
夜沉轻不可微颔首，这次扭头盯着夜疑深，“我们进去吧，免得你妈妈想不开继续紧张。”
不等话音落下，夜疑深直接迈开脚步离开。
望着走掉的夜疑深，夜沉没有任何犹豫追了过去，突然走到门口再次停下，一扭头看向站在原地的慕向阳。
刚打算继续说话，就看见慕向阳一脸阴郁样子，话到嘴边再次咽了回去。
罢了，年轻人是需要接受接受挫折的。
想到这里，夜沉再次扭过身体，拔腿就走。
而留在原地的慕向阳，神色只剩下隐晦不明，幽门三神十二仙能让夜沉亲自拜托，甚至克里斯和唐门合作不够，还要顾席英，以及夜疑深亲自下场。
夜疑深背后有全世界有优秀情报网，暗杀团队第一暗门，别说夜氏集团这个放在台面的，据他曾经的调查。
全球最大的武器库都在夜疑深身上，还有那些放在暗面的钱，几乎能让不少大大小小国家随时破产。
慕向阳紧紧攥住拳头，指尖深陷掌心已经察觉不到痛处，可是他呢？除了一个慕家，怎么能和幽门去抗衡保护江宁尘。
要知道唐楚楚都是唐门老大。
一股说不出的恼怒和不甘心从心底油然而生，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慕向阳看着来电显示，没有过多犹豫接通电话，声音沙哑，“喂？”
“阿阳，幽门总部的事情你看见了吧？”慕辰年慈爱音调传进话筒，“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轻易交给赫连逸和顾易的。”
“爷爷……”慕向阳紧紧攥住手机，他很想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
慕辰年声音还是一贯温和，“我知道你不开心，你想有权利挡在江宁尘面前，最起码自己实力绝对不输给夜疑深对吧？”
慕向阳， “……”
“阿阳，你永远是我的孩子，你想要干什么我都应诺你，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回到我的身边，回到早就应该属于你的位置。”慕辰年一字一语认真道，“我过去没有和你说过三神十二仙，是因为幽门没有盯上你，没有盯上江宁尘，但是——”
“自从清凉丸再次出现，我就知道对方一定会盯上江宁尘！她的身份是藏不住的。”
慕向阳及其聪明，瞬间就反应过来，“爷爷，你知道江宁尘和幽门关系？”
“是，我也知道你们目的是想毁掉阴阳术，因为我当年爱的人是江宁尘的奶奶，江若云。”
慕辰年音调明显失落不少，就连话里精神气也去了不少，“若云是幽门叛徒，而清凉丸是幽门法宝之一，否则清凉丸为什么都是阴阳机关术呢。”
慕向阳瞳孔剧烈收缩，所以那个抢走他一家幸福的女人，居然是江宁尘的外婆……
“阿阳，我这辈子确实对不起你爸爸，对不起你，但是我和苏云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恩爱，就连顾易都认为我遇到江若云太晚。”
慕辰年讽刺笑了，“其实我认识若云最早，但是她的身份让我不敢靠近，让我和她越走越远，我当初为了忘记江若云确实走了极端，才选择了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
“那你不爱我奶奶，为什么还要结婚生下我爸爸！”慕向阳语气骤然提高。
慕辰年沉默下来，过了片刻再次苦涩说，“你确定要知道真相？”
慕向阳，“……”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股说不出的不安从心底油然而生。
慕辰年同样冷静好几秒，再次开口，声音仿佛苍老了许多，“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你过来找我吧，关于当年的事情我亲自告诉你。”
话音落下，慕辰年再次话锋一转，“到时候你来拿走属于你的东西，我相信你的人生才起步，不会像我当年一样连最爱的人都没办法保护。”
说完这才挂断电话。
慕向阳听着耳边的忙音，只觉得大脑都快要爆炸了，江若云和他爷爷，宁宁又是江若云的孩子……
一件件事就像密密麻麻的网笼罩过来，甚至让人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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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
苏晚晴看着江宁尘澄澈见底眼眸，似乎内心都被看穿一样，足足过了片刻才无奈说，“宁宁，你这么聪明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问，因为我知道的确实不多。”
江宁尘语气带着淡淡讽刺，就是这几天她才知道，原来她的爸爸不是瘸子，也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人，而是克里斯老大江默。
苏晚晴听着江宁尘这个口吻，心里也不是滋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再开口神色认真不少，“所以当年对反恐下手的人，到底是克里斯还是别的组织你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