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眉眼之间，尽是挑衅。
这种挑衅不管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是非常拉仇恨的那种，而且，这种表情在顾九的脸上，仿佛是得到了质的飞跃，这一点很是让人吃惊，毕竟怎么说呢，顾九本身气场二米八，而她的个头什么的，又比较娇小，按理说这种小萝莉类型的模样，生气也应该可爱的……。
实际上，不了解小萝莉的人，你们真真是想太多了。
比方顾九徒有其表，实际上内心里头住着的，全部都是洪水猛兽。
还是那种怎么看怎么凶残的洪水猛兽。
这种洪水猛兽被顾九给体现出来，实际上是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的，就好比面瘫萝莉一样，然而顾九这个可能是御姐萝莉……，这都什么鬼……。
不过不得不说，顾九此刻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字，可怕。
没错，就是可怕。
甚至这种感觉连一旁的胡言和大鬼都感受到了。
更别提段子约了。
实际上你别看段子约嚣张跋扈的，实际上她真是一个瓷娃娃，外壳看起来挺硬的，然而一碰就碎……。
没办法，这种说法听起来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夸张，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段子约从小被段子楼给惯上天了，虽然长大了之后，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心智，后来更是因为段子楼变化了教育方式瞬间拔高整个人的智商……，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改变不了段子约是一朵温室玫瑰的事实。
就比方说，段子约肯定没有见过自己身边的人杀人。
顾九可是亲眼见过自己的叔叔亲手杀了他的儿子的。
虽然这听起来有点重口，毕竟俗话说的好，那虎毒不食子呢，可是实际上在顾九所生活的世界里头，人，可比什么都要可怕。
他们有自己的衡量标准，和这个大千世界不尽相同。
所以，这才造就了如今顾九的这个性格，可以说就是就算是现在突然有恐怖分子冲进来，然后拿着重火力的机关枪丝毫不留情面的各种扫射，顾九都不会害怕的，毕竟怎么说呢，这种场面，她也是见过的。
虽然说不会害怕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夸张，可是不得不说，顾九至少不会表现出来那种惊慌失措到手软腿软的感觉是真的。
可是段子约就不同了，虽然段子约和顾九一样，甚至是和我一样，都是出身世家的，然而段子约可是从来没有和斗道上挂钩过，所以她压根不知道我们这个斗道上到底有多可怕，她可能见过的可怕的事情，就是家里突然出现蟑螂了，或者是今天看了贞子然后晚上洗头的时候被自己吓着了，或者说是开车不小心追尾了……，或者说，她见过的最可怕的事情，应该就是自己身边的哪个富家子弟被绑架了（豪门戏码不都是这样的么），不能再多了。
这种生活，和顾九的生活，完全不能比，简直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估计如果真的有恐怖分子冲进来的话，她段子约肯定是低一点晕倒的，这点，我表示赞同。
所以，此刻顾九流露出来的那种超越年纪，甚至是超越了段子约承受范围的神态，实在是让人有些脊背发凉。
一旁的寻孳阑也是觉得有些惊讶，毕竟他也没有办法理解，顾九的表情切换的为什么如此之快，而且还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两种。
刚刚撒泼，现在是凛冽。
“我有办法，你不需要知道，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尽管来试试就是”不过段子约也是知道输人不输阵这句话的，所以她虽然有点忌惮顾九此刻的表情，可是她却没有忘记放狠话。
或者说，这不是狠话，毕竟段家在洛阳真的是有一定的势力，这要是真的想要怼人的话，肯定是本地人有优势。
不过顾九此刻压根不管这些东西，她可是还里的刚刚段子约说自己妖艳贱货的事情呢，所以她压根就把段子约的狠话当做耳旁风了，她继续双手环胸，仿佛回到了一开始对峙的时候那种气场，然后笑着说道“你这话我收着了，我们陈家虽然素来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句话，可是有时候有些不要命的硬要撞上来，我们陈家还是会大发慈悲的成全你的，不过，陈家和段家的事情，我觉得现在谈的话，不是很重要…
顾九说着说着（陈家和段家之间的恩怨不重要？来来来顾九你来告诉我，什么最重要？这都可能直接牵扯南北两道了…就突然露出来了一种迷之微笑，然后她看着敛着眉眼一副警惕的模样的段子约，用一种简直就可以说是鬼畜的声音说道“而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
不得不说，拥有一个玻璃心的段子约再一次的被顾九这副模样给吓着了，刚刚真的确定是不是在拍电影？顾九那种神色简直就是电影里头终极变态才会有的表情好么？这种人简直就是……，就是……，可怕好么？
不过就算是再可怕，段子约心里头还是知道自己和这个女人斗是为了什么的，她段子约少说也是清理过十个八个莺莺燕燕的人，也算是战斗经验丰富了，虽然之前什么样的都遇见过，唯独没有遇见过顾九这样让人想用“鬼畜”这个词语形容她的，可是，俗话说得好，凡事都有第一次，虽然这种人还真的是第一次遇见，但是她遇见的哪一个种类的妖艳贱货，不都是第一次遇见么？
所以，段子约在自己的心里头给自己打气说道，嗯，她这依旧是第一次，不过这一次比较刺手而已。
然而为了捍卫寻孳阑，再棘手她也要把眼前的这个妖艳贱货给除掉。
然而作为当事人，就这么看着两个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剑拔弩张的，寻孳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脸红……。
不过也是，寻孳阑此刻应该是最难做的那一个人，毕竟这两个女人，他一个都不能得罪。
不是寻孳阑怕得罪女人，也不是寻孳阑只有靠着女人才能够做生意，而是把这两个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女人撵出去容易，不过是几句话然后关上门的事情。
可是这么做的后果，是直接得罪了金陵陈家和本地的段家，这一个是对外发展的橄榄枝，一个是在本地和自己共荣的合作对象，这要是把他们两家都给得罪了，虽然风存馆不会落得和倒闭关门的悲惨景象，但是至少有一点不得不说，那风存馆的日子一定不会怎么好过。
所以，得罪眼前的这两人其实没什么，而是，这两个女人，哪一个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主儿，谁都得罪不起，他只有这么不吭声的，像一个窝囊废一样……。
可能窝囊废这个词有点夸张了，可是寻孳阑有时候面对着段子约的，就会有这么一种错觉，如果风存馆没有没落，可能他和段子约撕破脸皮就撕破脸皮了，然而，事实却是他不想接受的。
“我们两个的恩怨那一定要算清楚的，就算是今天你陈假苏打退堂鼓不想算了，我段子约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段子约一想到自己这是在为寻孳阑做事（寻孳阑其实真的不需要你…她立马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干劲十足，随即就底气非常足并且不怕死的嚷嚷了起来。
顾九的心里头还在惦记着之前段子约说自己妖艳贱货的事情呢，所以她此刻虽然看起来没有一开始砸杯子的时候冲动了，然而实际上在顾九凛冽的外表底下，她的心里头早就冒出来不知道多少座小火山了，她现在神色上的安静，可以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待会的暴风雨，可是会因为蓄势待发的原因而更猛烈的。
她看着段子约那一副娇柔小姐的模样，实际上段子约也不是那种江南姑娘的感觉，毕竟她的身高挺高的，所以看起来比较高挑，可是，虽然段子约比自己高那么一小截，顾九依旧是把段子约归纳到了娇柔小姐的行列里头。
“是你说的，绝对不打退堂鼓的哦”顾九眼神凛冽语气狡桀的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撩拨了一把自己的短发，然后动了动胳膊松了松筋骨，还非常形象的扭了扭她纤细的小脖子，看那架势，恨不得在这里劈叉拉筋一样……。
一旁的大鬼突然有点看不明白了，随即侧头和胡言说道“这小九姑娘想干啥啊？这跟抽筋了一样……，难不成真抽筋了？吵架吵抽筋的顾估计小九姑娘也是第一个了…
一旁的胡言虽然也不是很能看的明白顾九到底在干什么，不过胡言觉得，顾九应该并不是想大鬼所说的那么不靠谱，所以也皱着眉头说道“我觉得小九并不是抽筋了，难道你没抽筋过？抽筋还能这么悠闲的在这里抖胳膊扭脖子了？”。
“你是说……，小九姑娘在准备放大招？”大鬼脑洞大开的说道。
胡言听罢，觉得大鬼说的很有可能，随即略带猜测性的说道“我觉得小九可能是吵架吵累了，毕竟穿着高跟鞋这么站这么长时间，而且吵架也考验肺活量的…
“来！我们来打一架！”突然，就在大鬼和胡言窃窃私语的时候，就在寻孳阑一阵惆怅自己的处境的时候，就在小春开导自己不要心疼茶杯的时候，就在段子约不知道顾九整什么幺蛾子还在猜测的时候，顾九就这么在大家毫无准备的甩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瞬间，满座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