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发色,我可以说我一辈子见到过不少,七八十岁的老人们,十七八岁的少年们,还有各种明星们,这种发色常常出现在他们的头上。
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的发色,灰出来一种烟雾的感觉。
那种灰色我也只是在一个人的头发上头见过,那就是偃惹。
没有错,就是斗道上头的偃小爷,就是野哑巴的护身符,也是那个厉害的要上天的家伙。
就在这一瞬间,我整个人有点懵圈,怎么说呢,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和偃惹这个人,竟然会在这里相遇。
或者说,偃惹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个l可以独自出来采购的人,尤其是这种武器和工具,我觉得野哑巴出现的概率比较高……。
既然偃惹出现在了这里,那么野哑巴应该就在不远处了吧?听大鬼说,野哑巴和偃惹他们两个人不是和我二叔待在一起了么?难不成偃惹出现在这里和我二叔也有关系?他们那种人来这里采购的,总不可能是人体器官吧?
胡家最近也有一个活动……。
“铜板,我们来提货了”和偃惹一起来的还有三个人,那三个人我没有见过(废话,我没有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其中一个黑衬衫的男人貌似和铜板是老熟人了,上来就和铜板连寒暄都没有,直接开门见山。
回头看了看那个人,铜板立马满脸堆笑的说道“来了哈,好了好了,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就差你们人来了,走吧走吧,小陈爷,我们回头喝一杯哈…
说着说着,铜板就和他们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一直一副如丧考妣世界和我无关的偃惹在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看了我一样。
原本我是沉静在自己的猜测里头无法自拔的,所以压根忘了说话这一码事了,更忘记了从偃惹出现开始他就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他的眸子泾渭不是很分明,再加上他的瞳孔周围有一种淡淡的青灰色,我一瞬间甚至怀疑偃惹得了白内障。
所以,当偃惹扭头看我一眼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的即视感,刚刚想说话打一声招呼,就看到偃惹的眼神就这么从我的身上路过了……,路过了……,过了……,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们好歹同生共死过,偃惹就这么把我给,嗯,无视了。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套路呢?这个时候至少应该寒暄一下吧?或者说偃惹这种高手嫌弃我是一个菜鸟所以不愿意在外头理我?是因为怕我丢他的人?或者说偃惹压根就是有一个孪生的双胞胎兄弟?眼前的这个偃惹可能是一个叫做偃狗蛋的其他人?
当然,猜测了这么多,我却没有注意到真正的东西,或者说,这个时候我还不够了解偃惹这个人,所以压根没有注意到,如果是偃惹,他真的是嫌弃你是一个菜鸟所以不想理你的话,那么他是不会看你一眼的。
“就这么走了?”看着偃惹头也不回的就这么离开了,不得不说我整个人都有点点的懵圈,怎么就走了了呢?这剧本不对啊……。
一旁的胡言看着我的神情不是很对,随即问道“你们陈家,和偃小爷有仇?”。
“嗯……”我想了想,随即说道“不是有仇,甚至可以说我觉得我们陈家是亏欠他偃惹一条命”。
“是这样啊……”胡言听罢了,随即就认为真的是我们陈家欠了偃惹什么人情,也就不再多问了,毕竟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某些事情要适可而止,有些话也不要问的特别彻底。
“诶对了,那个铜板,什么来历啊?”我跳出来了刚刚因为偃惹出现而冒出来了一大堆的脑洞之后,就想起来了我刚刚想要问的问题,那就是铜板到底是谁,或者说,铜板和胡言到底是什么关系?因为我听见铜板叫胡言叫“胡三儿”,据我所知,就算是胡言在胡家的地位再怎么低,在外头的话,外人还是要看在胡家的面子上头称呼一声“爷”的,不然这不就是等于踩了胡家的脸面么?所以当听到“胡三儿”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个铜板和胡言之间,应该有一层别的关系在。
“哦,这个铜板和我们胡家不对付,也是这里少数的亮明白了不和胡家做生意的人,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我也没心情过问过”胡言倒是知无不言,他是胡家的人,所以铜板对他不待见也是情有可原的。
再加上貌似这个铜板在这里应该是一个很吃得开的人,其实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有些时候,你宁可得罪了君子,也不可以得罪小人,就好比这个铜板,我刚刚看他那种油头粉面的模样,就知道他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这种人其实看起来不见得有多厉害,但是他的手腕却很厉害。
就好比古代的那些江湖百晓生,他们看起来只不过是三尺微命的一介书生而已,但是你还真就不能轻易得罪他们,因为他们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如果百晓生除了事情,那么那些想要知道事情的人,就不能够知道了,这么大的愁怨他们找谁撒野去?那毋庸置疑的肯定是你啊,所以,此刻的这个铜板,我猜测在门头批发市场,应该就是一个百晓生一般的存在,他知道所有人的底细,还有所有人经营的商品,平日里给别人联系联系点生意,外头有人想在门头批发市场要点什么,铜板应该就是其中的一个联系人之一,所以,铜板对胡言出言不逊的时候,胡言才没有生气。
毕竟胡言他没有生气的资本,他需要这些货拿来去下斗,从而保证自己活命和自己的母亲,所以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可能都是这样处理的,一律不过问。
不出一会儿,老张头就告诉我们,东西已经从后门装车完毕了,胡言拿出来了一张支票,拍了拍老张头的肩膀说道“这是剩下的一半,和陈家做生意,以后有你油头赚的”。
“那是那是,陈家在南京可是一个大户,小陈爷,我老张头的东西,在门头都是有名的,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到我这里来拿,斗里的活儿件,我这里齐全的狠”老张头拍着胸脯的模样,看起来就和菜市场卖洋葱的老大爷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就是这个看起来如此朴实的一个人,谁能想粉他是一个黑市的批发商呢?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那以后就多多倚仗老张头了,大家以后一起发财”和老张头寒暄几句之后,我就和胡言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一些人都看着我窃窃私语,虽然我不太能够听清楚他们说的什么话,但是具体的意思我还是知道的。
无非就是“这不是陈家的小陈爷么”,“旁边那个是胡家的人吧?他们两个怎么搞在一起了?诶呦你还不知道啊?胡言的妈,我就是胡建业的亲妹妹,被胡建业给弄死了”,“这啥时候的事情?怎么了这是?你还不知道吧,来来来,今天一拿一瓶酒出来,我好好给你唠唠嗑”
当然,之所以这些人会知道这些事情,都是胡言早就安排好的,他早就准备好了这些八卦传播者了,就等有人问起来,把这些真相给传出去。
离开了那些街道之后,胡言要带着东西走,所以是坐着自己的面包车离开的,我今天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随即出了批发市场就开车回去了。
一路上,我都在想,偃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前一段时间盗墓大家的聚头又是怎么一回事,我二叔最近也是的,反常的不要不要的,把整个陈家像牛皮糖一样甩给我一个毛头小子也就算了,并且自己还隔三差五的不回来,平日里他不回来,是因为他去外地倒斗去了,不回来正常,可是最近他就在南京,离家这么近,依旧是不回来,我真的不是太明白了。
一路上胡乱猜测着,甚至我猜测我二叔是不是在外头给我保养了一个二婶,毕竟我二叔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有女人很正常,不过这新婚燕尔的,能不能管一管我这个心力交瘁的侄子啊?
待我脑袋里头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快要把我脑袋给撑炸了的时候,我总算是回到了家里头。
刚刚回家,一个小伙计就告诉我说“大鬼哥和小姐已经交代过了,说小陈爷回来之后通知你直接去客厅,说是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商量”。
“重要的事情?他们两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能有什么大事情?”我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我还是马不停蹄的到达了客厅,毕竟我也想知道他们两个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只要他们所谓的和我“商量商量”的事情不是今天晚上吃什么就行。
刚刚进入客厅,就看到大鬼和和顾九两个人一脸严肃的坐在沙发里头,瞬间我就感觉自己脊背发凉,突然有一种小时候偷了我爷爷的花瓶出去换棒棒糖吃,回头回来被三堂会审的即视感。
“你回来了”大鬼看到了我回来之后,神色凝重的说道。
“咋了?”我一边坐下来一边给自己倒杯茶,一边喝一边问道。
“现在有两个坏消息,你要听坏消息,还是更坏的消息?”顾九看着我,眼神灼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