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我仿佛感觉到了天崩地裂。
这种感觉和震惊是不同的,震惊的极限是懵圈,是感觉到了脑海里头有一颗原子弹炸出来了一朵蘑菇云,而我此刻的感觉可能要比震惊再高出那么一丢丢的段位。
就是感觉自己已经超脱了之前对震惊的所有的认知的那种。
这么说可能听起来好像有点扯淡,但是不得不说,我真的有这么一种感觉。
毕竟那个什么蛋白粉被顾九搅和的真的好像是粑粑一样,虽然这玩意的颜色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像粑粑,可是质感简直和粑粑一模一样,这让我有点方……。
我觉得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喜欢粑粑,或者粑粑一样的东西从自己的天灵盖上一直流到胸口脚尖的吧?况且你们知道么?这玩意儿不是稀饭那样的东西,也不是冰淇淋融化了一半的那种,而真的就好像是宿便正常的人蹲在你的头顶拉粑粑一样,温热的,湿润的,一坨一坨的仿佛还有粘性,应该是顾九所说的杂粮粉里头,有芝麻这一类具有粘性油脂的东西,所以才让这玩意儿这么能刺激人类的感官,可能这玩意儿和粑粑唯一的区别,就是它不臭,并且颜色像黑米卷……。
但是我的智商却不允许我这么认为,它告诉我说,这就好比一个黑米卷吃多了的人在拉粑粑一样,是一个概念。
可能你没被人蹲在头顶拉过粑粑,所以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有多崩溃。
这么说罢,如果我活在民国时期,并且还是一个间谍,最后我又踏马极其倒霉的被逮住了……,那么,我估计老虎凳什么的应该撬不开我的嘴,不是我自视甚高,而是从小我就比一本人抗打。
这个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从小调皮捣蛋,所以被教训的多了,皮糙肉厚了。
而且我特能扛疼痛,里的小时候,好像是我走路的时候,夏天穿着凉鞋,路过一处拆迁的地方,全部都是钢筋水泥的废墟,我小时候不喜欢调皮捣蛋么,所以走路也不安生,一不小心就在废墟里头栽跟头了。
我原本走在一块水泥板子上,可是等我准备想跳到另外一个水泥板子上头的时候,我的脚一不小心就落空了,然后脚指甲就刮过了水泥板子露出的钢筋上头,成功带走了我两个大拇指的指甲盖。
当时说实话,真的是很疼的,但是那个时候我一没哭二没闹,自己拍拍屁股起来了,然后拿纸巾把脚趾头给简单的包了一下(从小我们家老爷子就喜欢教我这些东西),止血的同时防止还会防止走路的时候灰尘感染,接着我就这么忍痛回家了。
一路上走着走着,我感觉脚上的疼痛也没有什么,疼着疼着也就不痛了,回家之后吃完饭洗澡的时候,忍冬嫂才看到我的脚上的血肉模糊了。
然后我就被一顿臭骂啊,不过当时那两个指甲看起来真的很疼,所以家里人几分就是骂了两句就是嘱咐了,不过他们说的最多的,还是“小尽竟然没哭?这要是我我估计得疼哭”一类的话,我也记得的不太清楚了,但是,做一件事情我是记得的非常清楚的,可以说是永生难忘,那就就是忍冬嫂把的大拇指上急救的纸巾撕掉的时候。
那一瞬间,我甚至感觉剥皮抽筋就是这个感觉吧?
不过最让我们家老爷子“欣慰”的,就是我没有哭,没有叫,除了皱着眉头,其他的什么异常都没有。
这也就让很多人从小就说我是一个能成大器的人,毕竟那个时候我才几岁而已,就能够那么隐忍了,长大了还了得?
呵呵……,承蒙他们厚爱,我还真没有成为一个流弊的人,我最流弊的身份可能就是我二叔赐予我的了,我的那些隐忍,压根不是一回事。
当然,此后我还发生过不少的类似的事情,比方肋骨骨折,手腕脱臼,还有走货的时候车祸……,
我都没有哭。
这并不是在说我是一个多么多么厉害的男子汉,实际上我的体质还真不算是特别好的那种,而且我从小身材就偏精瘦颀长,甚至十二三岁的时候,我的身材和顾九差不多。
所以,其实我乍一看,和大鬼那种真正的男子汉压根是没有办法比的。
我只是痛感没有正常人那么强烈。
好比在你那里可以达到三颗星的痛,在我这里只有两颗星,在你那个十颗星的痛,在我这里只有五颗星,越痛我的感官麻痹的越快,甚至我感觉做手术的话我应该是可以把麻醉针给省下来的。
不过对于指甲划破皮肤胳膊撞在门上这一类的疼痛,实际上我是和你们差不多的,不过我也不确定到底是差多少,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和正常人的痛感不一样。
所以,像我这样的人,如果到了民国当间谍特工的话,老古董什么的就算了吧……。
但是,如果真的有人在我的头顶上头这么拉粑粑的话,那我一定招供,我什么都说。
就好比现在,如果顾九让我跪下来认错,我搞不好就真跪了。
“说什么你?我们女孩子的身高是你们能这么乱说的么?我告诉你,你问我体重我都不怕,这身高就是我的尊严,就是我的底线,今天我扣你一碗糊糊算是轻的了”顾九拍了拍手之后双手环胸,然后扬着精致的下巴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看着我说道。
实际上,顾九的个头这么瘦小,但是身材还是有的。这就好比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然而我觉得顾九之所以十几岁了才一米六多,这可能是和顾九的本家有关系。
毕竟从小顾九是被他们的本家也就是浮家,当做放弃的后代来打着药人的旗号养着的,所以自然而然的,肯定会在体型上头尽量的有点控制,毕竟回头顾九如果真的成了药人了,那么危险的时候打头阵的时候,钻一些特别狭小的地方拿东西的时候,都是非常方便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个子小的人损耗小,容易保存体力,而且在这几个条件的衬托之下,她的血量实际上也不会太少。
然而,顾九却让他们失望了。
“我的姑奶奶,这一次教训我一定记着……”这简直比血和泪的教训还要来的刺激,我只有这么感慨了。
我下次要再范这样的错,我就跟顾九姓算了。
可能是我的语气听起来真的很生无可恋(因为我没有表情,我的脸上全部都是那个粑粑一般的糊糊),所以顾九拍了拍手,然后估计是准备伸头指着我眉心再骂两句的,可是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又收回去了。
下不去手吧?我这满脸糊糊的下不去手吧?
连你自己都下不去手了你是怎么下次去嘴的?我闻着这玩意儿就没有食欲,可能是因为顾九真的也不想吃这个要色香味全部都没有的东西了吧?然后她又不想浪费,所以,顾九就本着“不浪费粮食”的这一个中国历史悠久的传统美德,把这玩意儿扣我头上了吧?
我觉得这个是非常有可能的,毕竟顾九的脑回路实际上也和正常人不一样,所以在她的身上,一切皆有可能。
“好了好了,今天就当给你做了一个蛋白粉面膜了,好好享受吧,我回去休息了”顾九风轻云淡的说完以后,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拽着我的胳膊迫使我微微下蹲了一下,然后她伸手像是取走一个王冠一样虔诚加小心翼翼的把那个沙拉碗拿走了……。
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了,能把沙拉碗比喻成王冠,我可能是被顾九一个“扣篮”给扣傻了吧?
“拜拜”顾九把她的沙拉碗拿走了之后,半路上还扭头看着我又告别了一下,我从她那丝毫没有一点点隐藏的眼神里头看到了肆意的嘲笑……。
我现在的样子,可能真的和刚刚被一只大鸟在头顶上拉了一坨巨大的粑粑,应该没有区别。
如果现在有人的话,我可能真的会这么回答,而且我感觉,我这么回答的话,肯定有人会信的,而且那个人如果脑洞够大的话,可能会感慨一句“果然是吃素的,粑粑都不臭”这么学术性的一句话。
可是现在没有人,走廊灯光是暖黄色的,由于没有人,所以远处的声控灯都是黑色的,我看着顾九站在光源的尽头处,麻木的抬了一下手,然后说道“明天见……”。
随后,顾九就离开了我的视线。
然而顾九扭过头之后,就是憋不住自己的笑了,由此可见,我刚刚的模样到底多滑稽,感觉怪物史莱克都没有像怪物,嗯,我不像怪物,我像异形。
不得不说,顾九感觉自己这一次“火”发的太值当了,可能世界里没有几个人能想到这种整人的办法吧?
而且,应该也没有几个人敢往我的头上扣沙拉碗吧?
就算是不是沙拉碗,屎盆子也不可能吧……。
就在顾九浮想联翩的时候。她突然扭头往右边看了一眼,右边的走廊里头黑黢黢的,但是顾九看的出来,那里什么也没有。
难不成,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