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踩着高跟鞋进来,目光落在了苏沫沫身上,竟然径直朝她走来。
“苏小姐,你好。我是傅少商先生的秘书,唐语玉。”
唐语玉在她面前站定,朝她伸出一只纤纤玉手。
苏沫沫眼尖地在她眸中捕捉到了一丝挑衅。
她心下隐隐有些不安,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和傅少商搅合在一起,冥冥之中似乎并非巧合。
但她面上丝毫没有透露心底所想,神色淡淡地伸出手,一握即收。
近看,才发现唐语玉和苏沫沫也并非十分相似。
苏沫沫的眼尾微微上挑,有种说不出来的风情。
而唐语玉的眼尾其实是微微下垂的,但刻意化妆上挑了眼尾,看上去就和她有几分相似。
她皱了皱眉,视线从唐语玉脸上挪开,状似毫不在意。
心下却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却仿若随时都要随风飘走的神秘纱布,看得见、摸不着。
不过唐语玉除了突然上前和苏沫沫打招呼外也没做别的事,转身就踩着高跟鞋去和傅少商的商业伙伴应酬了。
傅少情细心地看出了苏沫沫的心不在焉,他轻轻捏了捏苏沫沫指尖,轻声道:
“沫沫,怎么了?”
苏沫沫被傅少情的这一声扯回了思绪,她连忙摇了摇头,抿出一个笑容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那个女人有点不对劲,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傅少情闻言,目光落在远处正站在傅少商身边微笑着的女人。
远处看,她和苏沫沫面容神似,就连穿衣风格,散发着的气质有有意无意地似乎在模仿着苏沫沫。
哪怕他一眼就能看出她不是苏沫沫,但还是十分看不顺眼。
他神色沉了下来,紧紧蹙眉,声音冷了下来:
“我命人把她直接封杀,让她有心也没机会。”
他的话中透露着浓烈的厌恶与不满,连带着散发出一股寒意。
苏沫沫却拦住了他,虽然她看着也觉得膈应,但心下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不消散,她心底就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在这种时候,和她长相相似的女人出现在傅少商身边,哪怕没有那种熟悉的直觉,事情也处处透着可疑。
敌不动我不动,她倒是要看一看,唐语玉下一步会做些什么。
按照苏家的习俗,接下来苏凌凌要和傅少商一起为长辈敬酒。
这样的场合,就连苏凌凌那些关系最好的小姐妹都没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但唐语玉却始终站在两人身侧。
苏沫沫细细观察者每个人的表情,没有放过任何细节。
唐语玉始终微微笑着,看向傅少商的眼神却似有似无带着些许暧昧。
苏凌凌挽着傅少商的胳膊,脸上却没有任何喜悦的神情。
她显然对这样的安排表示不满,却并没有当场发脾气。
她暗忖奇怪,依照苏凌凌的脾性,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又怎么会在这样的场合忍得下唐语玉的存在的?
且不说唐语玉始终明里暗里地勾引傅少商,就她长得像苏沫沫这一点,苏凌凌也绝对无法容忍。
她思索了片刻,找出了唯一能让苏凌凌妥协的理由。
果不其然,等苏凌凌敬完酒,苏城便立刻宣布了他认唐语玉做干女儿的消息。
众人听此消息皆是一片哗然,开始打量起唐语玉。
苏沫沫下意识看了一眼苏凌凌和傅少商的表情。
只见苏凌凌脸色又是一白,却始终死死咬住下嘴唇,没有说一句反驳的话。
而傅少商则微微笑着,视线有意无意地看向了苏沫沫这边,眼底有意无意地带着一丝挑衅。
苏沫沫当即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傅少商便笑着公然对唐语玉道:
“你以后也是我的半个妹妹了,生活上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
唐语玉脸色一红,状似娇羞地低下了头,细声道:
“商哥哥,你这样嫂子会误会的,我可不敢找你。”
两人旁若无人般一唱一和,苏凌凌脸色彻底黑了下来,看着唐语玉的眼神似是想要将她千刀万剐。
这时苏城朝她投来警告的眼神,她眸中满是不甘和愤怒,但竟然也生生忍了下来。
苏沫沫冷眼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神色有些沉了下来,心中升起警惕。
如果说唐语玉能突然出现在傅少商身边是巧合,那么苏城认唐语玉作为干女儿就绝对是心怀鬼胎。
两人公然一唱一和,表面上是无心之举,但这每一幕都在挑衅傅少情。
傅少情脸色阴郁冷血,看着傅少商的神色挟裹着一阵杀意。
苏沫沫心底一阵担忧,连忙在桌子底下悄悄拉住傅少情的手。
“假的永远是假的,我永远只爱你一个人。”
手上温暖的触感传来,苏沫沫简简单单一番话,傅少情心底的阴郁几乎立刻就消散了。
他抿着唇低头,吻了吻苏沫沫的手背,心底流过暖流,不再受台上人的影响。
待客人散去了,她交代了傅少情一声,就去了苏城的书房找他。
她推门进来时,唐语玉就站在工作台对面,正在和苏城交谈着什么。
门一开,两人就止住了声音,神色正常地看着进来的她。
“看来姐姐是找干爹有事,既然这样我就先不打扰姐姐了。”
唐语玉很是自然地对苏沫沫改了称呼,慢步朝门口走去,路过她沫身侧时,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苏沫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底划过一丝厌恶,并没有应她。
唐语玉却毫不在意,甚至笑容绽放得更大。
她婀娜着身子走了出去,把门关上,苏沫沫才沉下脸色。
“找一个和我相似的女人安插在傅少商身边,你什么意思?”
她语气蕴含着薄怒,单刀直入地逼问苏城。
苏城不满苏沫沫的态度,冷呵一声,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恶狠狠道: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他很明显不会松口,苏沫沫脸色一凝,警告道:
“你要是敢做什么伤害少情的事,我让你好看!”
苏城刚想嘲讽苏沫沫不自量力,但对上苏沫沫过于宁静的眼神,他心底没来由有些没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