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两个结婚,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总要把他们牵扯进来?”
傅少情沉下了脸,提及他的父母,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而此时苏沫沫全然沉浸在了自己的难过里,没有发现傅少情的不对劲,继续逼问道:
“你难道准备一辈子都把我和你父母隔开,一辈子都不接纳我?”
傅少情心底已经有了些许愠怒,他怕吓着苏沫沫,强忍着没有发泄。
耐着性子,他再重复了一遍。
“我说了,结婚是我们两人的事情,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接不接纳没有任何影响。”
苏沫沫摇了摇头,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捕捉到苏沫沫这个微小的举动,他敏感的神经立刻被拨动了。
他带着强势和侵略性地上前几步,苏沫沫直接被他逼到墙角。
背靠着冰冷僵硬的墙面,苏沫沫抬起头看着傅少情,这才意识到他眼底的薄怒。
傅少情的手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起来,他闭上眼,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半响,他才阴沉道:“你后悔了?想要逃走?”
苏沫沫震惊地抬起头,不理解他为什么情绪突然变得如此激烈。
“我觉得你需要冷静冷静。”
她抬起手,想要掰开禁锢着自己的强有力的臂膊出去。
但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都没有撼动半分。
反而感受到隔着一层布料的手臂越来越发烫,青筋开始暴起。
他耗尽了所有的耐心,将苏沫沫的肩膀死死捏住,阻止了她无效的挣扎。
“你别想从我手里逃走!”
他眼底是卷尽一切理智与冷静的偏执和占有,看着苏沫沫时狠戾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捏碎揉进骨血中一般!
苏沫沫觉得他不可理喻,她受够了傅少情的这种猜忌。
“你放开我!”
由于大幅度的挣扎,她的脸红透了,眼底也染上了一层愠怒。
傅少情被她尖锐的眼神刺激到了,下手更是狠,一时间失去了轻重。
“啊!”
苏沫沫痛呼出声,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傅少情一丝理智终于回笼,像是摸到了烫手的东西一样,立刻收回了手。
苏沫沫趁机猛地推开了他,傅少情不设防,竟真的被推倒后两步。
她的背影立马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由于怕傅少情再追上来,苏沫沫拼了命的朝外面跑。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苏沫沫只犹豫了半秒钟,便一头扎进了雨幕中。
傅少情后她半步赶到公司大楼门口。
看着雾蒙蒙的雨幕中行人匆匆,却唯独没有苏沫沫的身影,他眼神变得阴骘万分。
“赶紧找出她!”
他一声低吼,朝着身后站成一排的保镖发号施令。
得到了命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立即分头行动,而傅少情也亲自出去,抓回苏沫沫。
苏沫沫去找傅少情时什么也没带,匆匆跑出来,身上身无分文。
外面还下着大雨,路面上是坑坑洼洼的积水,地面湿滑。
苏沫沫却管不了这么多,为了避免傅少情的人追上来,她片刻都不敢停下来。
一路往前跑,不知跑了多久,刺骨的雨滴落在她身上,都感觉浑身发热。
她剧烈地喘息着,由于透支,她体力不堪地毫无新鲜地坐在了地上。
她抬眼,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跑到了一个旧工厂附近。
由于雨天,很多工厂都没有开工,此时钢筋混凝土混杂着混沌的泥水,她就坐在地上。
豆大的雨水顺着她的发梢一滴一滴落下来,碎发贴紧了脸颊,衣服上也满是泥水。
她知道自己此时狼狈不堪,但已经没有心思在意这些。
不知道是剧烈运动过后,还是因为和傅少情大吵了一架,她吸进去的每一口气都像是尖锐的长矛扎进喉口,钝痛蔓延到五脏六腑。
不知过了多久,急剧的心脏跳动渐渐规律,偏高的体温也渐渐平息。
被雨水打湿的身上刮过一阵风更加刺骨,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身旁是一片空旷的工厂,只有一个破败的敞篷能够勉强多雨。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挪到了遮蔽物下面。
“哒、哒……”
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规律的脚步声,她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不敢回头看。
“小姑娘,和家里人吵架了离家出走?”
预想中的暴怒没有发生,反而是一个略微轻佻的公鸭嗓。
她错愕地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紧身上衣和破洞牛仔裤,脸上还有几道烟疤的小混混。
她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警惕道:
“你想干什么?信不信我报警了?!”
她的手下意识伸向口带,却突然意识到手机没有带出来,脊背倏地僵直。
听说她要报警,小混混的脚步一滞,但紧接着就注意道了苏沫沫变化的表情。
他眯了眯眼,笑得轻浮又恶心:“你倒是报警啊?今天这个老工厂休假,根本没有一个人!小姑娘一个人怕不怕?哥哥来疼你……”
他作势就走上前,伸出咸猪手想要抱住苏沫沫。
“啊——!”
苏沫沫紧闭了双眼,尖叫声卡在了喉口,还没叫出来,小混混惨烈的叫声就先响起。
她惊慌失措地睁开了眼,发现傅少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前。
他一身狠戾的气息,眼神中是疯狂的毁灭和嗜血,一脚揣向小混混的命根子。
小混混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了起来,额头冒着冷汗,一脸惊恐地望着傅少情。
傅少情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又在他身上不要命地猛踢了几脚。
小混混已经痛到说不出话,就听傅少情仿佛来自地狱一般的嗓音:
“敢动我的女人,你想死!”
他双目猩红,寻找苏沫沫时心底的慌张和恐惧以及刚刚看见那一幕的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完全失控!
苏沫沫连忙扑过来将他死死抱住。
“你这样会出人命的!”
“出人命又如何!”
傅少情朝她怒吼,狠狠地将她揉进了怀里,似乎要把她刻进骨髓一般。
皮肤隔着布料紧紧的贴在一起,他才感受到苏沫沫异样的体温。
他神色变了变,连忙将她带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