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盛是经过了极大的心理斗争,才决定劝说苏沫沫的。
毕竟他也知道,目前对于傅少情最有利的选择,就是让苏沫沫同意嫁给傅少商。
甚至现在傅荣还答应帮助傅少情治好他的病,还能一箭双雕。
但他做了傅少情这么多年的助理,比谁都明白傅少情的心思。
他看似冷血薄情,实则用情至深。
他为了苏沫沫,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如果让他知道了苏沫沫另嫁他人,还是因为为了救他,他定然生不如死。
苏沫沫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她神情悲戚。
“我以前答应过少情,会一直陪在他身边,可现在,我要食言了。”
一时间,另外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一个想法在方嘉瑞脑子里一闪而过,随即立刻道:
“刚才我看到了那张照片,少情现在一定是在傅宅的地下室里,既然我们都知道他的位置了,为什么不直接去那边救他?我现在就报警,难道傅家还能罔顾法律不成?”
这一点苏沫沫刚才就已经想过了,可是她缓缓摇头,否定了这个主意。
“傅少商不是那么无脑的人,他既然肯暴露这张照片,就说明他有把握在我们来之前把傅少情转移到别的地方去,我们到时候也只能扑空,反而说不定会因此激怒傅少商,再让少情受罪。”
这时众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了傅少情倒在那个湿冷阴暗的地下室的场景。
方嘉瑞红了眼眶,破罐子破摔的撸起袖管吼道:
“我去跟那禽兽拼了!”
说完就要往外冲,连忙被乔盛拦住了。
“你现在去,只会激怒他!”
方嘉瑞此时情绪处于一个极端,不由得放声吼道: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怂到让一个女人牺牲吗?!”
“你冷静一点!”
乔盛也红梗起了脖子,大家只要一想到现在竟然需要让苏沫沫牺牲自己,都有些无法接受。
“够了!”
苏沫沫打断了两人的争辩,眼底再无任何挣扎。
她抬起头,眸光中满是决绝。
“推我出去吧,目前没有别的选择了。”
方嘉瑞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都只是徒劳无功的挣扎。
“走吧。”
傅荣此时颇为胸有成竹,见苏沫沫一行人回来,笃定了他们只能同意。
“想好了?”
方嘉瑞不甘的怒瞪了他一眼,却又没法说什么,便头一转,不看这奸人!
苏沫沫相比之下最为淡定,仿佛做出牺牲的不是她一般。
“想好了,本来就没打算反悔。”
“行。”
傅荣应得果断,不过随即又道:
“既然你已经要和傅少商结婚了,那么治疗傅少情心理疾病的事,也应该又他来上手。”
傅少商此时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脸上挂了彩,衣服也有些狼狈和凌乱,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很是得意。
傅荣将这件事安排给了他,他没有任何异议。
“我一定会认真为他找医生的。”
“不行!”
苏沫沫拧紧了眉头,在傅少商答应之后,出口反对。
“他向来将傅少情视作眼中钉,我不信任他!”
苏沫沫说得斩钉截铁,可傅荣听了,却不以为意的嗤笑一声。
“这事可由不得你,别忘了,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们!”
闻言,苏沫沫的脸色白了一分。
“况且,你自己也说了,傅少商想要和你结婚,就只能先把他的病治好,我相信以少商对你的一片真心,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傅荣圆滑的直接用苏沫沫的原话堵住了她的嘴,她的脸色一时由白转至铁青,用力捏紧了拳头。
她并非怕傅少商在这件事情上做出什么小动作,而是如果傅少情的病交给他来处理,她免不了又要和他多些交流。
一想到那张假惺惺的脸,她就一阵恶心!
她现在答应和傅少商结婚,也只是权宜之计。
可见傅荣态度坚决,她无从做出任何改变。
傅少商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头却像一只得意的花孔雀一样高昂着,看上去模样滑稽而不自知。
他得意的望着苏沫沫白净的鹅蛋脸,享受着她怒瞪着自己却又束手无策的模样,流露处一抹征服的快感。
“沫沫,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一开始就不应该选傅少情这个废物!跟着我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苏沫沫眸底汹涌着恨意,却只能隐忍住一切。
她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又放松,最后终于将一腔怒火忍了下去,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回道:
“李凌凌选了你,最后落到什么地步了?”
被苏沫沫牙尖嘴利的一番讽刺,傅少商的脸色瞬间青一阵白一阵,没几秒,却又重新得意的笑了。
“我知道了,原来你是吃醋了,觉得我以前为了李凌凌而抛弃了你?”
他自恋的说完这番话,便又换上了一副含情脉脉的神色,感天动地般的语气道:
“我一直爱的都是你!以前我只是被李凌凌的假象欺骗了,是她勾引了我!”
方嘉瑞在一旁听得脸色比锅底还黑,巴不得把傅少商这个自恋到无可救药的人一脚踹晕!
苏沫沫的胃此时也已经不能用翻江倒海来形容了,她此时还需要利用傅少商,于是对于这些毫无下限的话也只能忍了,随即冷声要求:
“我要见傅少情。”
傅少商闻言,脸色变了变,没想到苏沫沫这个贱人这个时候还要见傅少情!
他面上闪过一抹羞愤,随即否定道:
“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你不准见他!”
苏沫沫冰冷的掀起眼皮,眼神定定的望向他,讥讽道:
“你的角色代入倒是快,别忘了,我现在还是他的妻子,在离婚之前,我的法定丈夫都是他傅少情!”
“而且,你不让我见他,我怎么能相信他真的在你手上?”
傅少商根本不想让苏沫沫再见到傅少情,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却被傅荣打断了。
“让她去见!”
傅荣浑身都散发着不可违抗的威严,警示性的看了傅少商一眼。
闻言,傅少商纵使再不情愿,也只能听从傅荣的命令,脸色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