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虽然您这么说，可我们还是需要先调查监控才能了解事情真相，再处理。”
“诶，你这个女娃子，这包面巾纸明明就是我自己带进来的，我凭什么就不能带走了。我进去的时候就是带着进去的，你们是以为我年纪大了不懂是不是，就是怀疑我偷东西是不是。”
眼看着就要到他们结款了，前面的争吵声引起了叶芷的注意力。
隔着她的前一位是一个老人，正在跟收银员的小姑娘争吵着。
那小姑娘看着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被那老爷爷说了几句，眼眶已经有些泛红，声音都在打颤了。
她前面的也是一个老人，是个老奶奶。
听到那收银员的话，也跟着说道：“孩子，这东西真是我们自己带进来的，我们老两口子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当时面巾纸放在兜里忘记拿出来了，再说，你们卖场的员工也有失职，他们如果多提醒一句，我们也不会忘。”
“对不起老奶奶，真的抱歉，我只是出于卖场规定，所以必须要等监控录像出来才能让您离开。”
这时站在款台外的安保人员已经拿着对讲机过来了。
“对不起爷爷奶奶，我们卖场已经在尽快核实情况了，请您稍等。我们并没有说你们偷东西，只是凡事都要调查清楚，对双方都好。”
那老奶奶本来松了口，可那老爷爷却是不肯松口，说了半天都得不到出去，脾气也上来了。
“我说你们做人不能这样做呀，我都说了是我们带进来的，你硬是弄得我在偷东西一样。我们老人家就不要脸面了？”
四周看着的人确实多，老两口面上无光，那老爷子便多了几分怒意。
他说着，见收银员跟安保还是不肯放人，火气翻涌，突然就将已经扫完了码的东西一股脑的向那个小女孩砸过去。
那老婆婆本来想出手拦，可却拦不住人，反而被退开退后了两步直接撞到了叶芷的身上。
顾长霖及时将人搂住，并扶住了那老婆婆。
“小伙子，谢谢你。”老婆婆道完谢，立刻又上前去拽住了那老爷爷。“老头子，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好好说？她让我好好说么！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她偏偏就是不让我们走，东西哪里是我偷的，我根本就没有偷过。”
那老爷子越说越激动，老婆婆便只能一边给他顺着气儿，一边跟那收银和保安说：“你们就让他走吧，大不了我将这包纸巾的钱给付了，别在这里闹着难看。”
可谁知这话似乎热恼了那老爷子一样，他猛地一拍款台吼道：“付什么付，不是我自己的我怎么可能带出来。不付，付了我们就理亏了。”
那老婆婆担心的要命，可看样子又是那种惹不起老爷爷的，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爷爷，这样，您先跟着保安去休息室休息，监控录像调查也费不了多少。如果确认是你们带进来的，我让这款员跟你道歉。”顾长霖将叶芷拉到自己身后，站向前提出了意义。
那款员抬头看了他一眼，好像在纳闷他是谁。
顾长霖没管她，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卖场经理过来，来的急匆匆的。
“顾少，没想到您大驾光临，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顾长霖指了指那两位老人家，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大致的跟经理梳理了一遍。
得知事情全貌，卖场经理拆保安将两人带到了贵宾接待室，按照所有的章程走。
而顾长霖，已经结完了款，随便找了个安保，将东西先送回去了。
将东西送走，他便摸着去了休息室，安保经理正拿着一个平板在看录像，另外两位老人则坐在一边，喝着茶水，那老爷爷似乎很满意。
“调查出来了。”
安保经理将画面重新回放，发现两位老人的拿包面巾纸是从摊位上那出来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人老了比较健忘是常事，也不觉得奇怪。
但事情先闹到前面去，这老爷子又不占道理，也不能让人家十几岁的小姑娘跟着那样受苦。
顾长霖走到两位老人面前，从安保经理手中拿了平板来，将刚才的画面播放了出来。
“老人家，人老了之后记性不好是常有的，就算是我们年轻人，偶尔都是刚抬手就忘了下一步想做什么，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那老爷子看到画面，老脸一红，紧绷的脸带上了几分尴尬。
“对不起啊，我明明记得我出来的时候是带了纸出来的，却弄成这样。”
“实在抱歉啊小伙子，麻烦你到时候替我跟那个小姑娘道个歉。”
老爷子的脸色这才好了，也没再纠结这事儿，拎着东西走了。
叶芷并没有想到顾长霖会这样处理，因为证据确凿，他本来可以在众人面前为员工挽回颜面的。
“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
两人从休息室出来，正往卖场门口方向去，叶芷一直盯着他的目光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我只是觉得，我真的重新认识了……”
她正在跟顾长霖说话，没瞧见迎面而来的人，被人擦着胳膊撞了一下。
等她站稳回头一看，正瞧见撞到她的人也回过了头。
尽管带着鸭舌帽，但叶芷认得出来那张越发精致的脸。
沈念！！！
“叶芷？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念显然很意外能在这里看见她，语气怪异，眼神有些闪烁。
她下意识的往沈念身后看过去，并没有瞧见赵衍，松了口气。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商场是你家开的？”
“也不是，不过居然会在今天见到你，也不知道是命运还是什么。听说你出了一场车祸，之后消失了一个多月。啧啧，看你现在的肚子，孩子是生下来了？还是……”
沈念的话没有说完，但叶芷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心中的禁忌再度被人提起来，叶芷怒意恒生，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发了脾气，一巴掌便甩在了沈念的脸上。
“沈念，我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大家一清二楚。别以为你自己能独善其身，你肚子里的那个……可要小心些，别‘又’没了。”
这个‘又’字用的就很好了，将沈念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