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转凉了，早晚出去的时候，呼出的气都有了形态。
叶芷这几天早上醒的都早，一打开窗户，一股凉气就会扑面而来。
她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最喜欢在这种天气对着空气哈气，觉得很有意思。
后来就觉得自己很幼稚，以前似乎还做过不少幼稚的事情，比如拿着喷壶在阳光最好的时候喷水，就能看到一条小小的彩虹……
现在大了，生活质量提高，但环境空气却没有以前好了，好些年都已经没有见到过彩虹了。
送走了赵衍，她坐在一楼落地窗外的藤椅上，盯着头顶雾霾的天空，思绪渐渐飘远了。
不知道静静现在怎么样了……程成又怎么样了？
她给秦深发了条微信过去了。
‘秦医生，不知道程成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秦深似乎不忙，立刻就发了消息回来。
秦深：恢复状况很好，现在已经可以正常自己走路了。
她心中大石落下，其实是觉得有点对不起程成的。
程成为静静受伤，可他还躺在病床上的时候，静静回了南城，她也来了京城，谁都没有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帮我跟程成说一声，很感谢他为静静做的事情，希望他能尽快恢复。’
这回那边没了消息。
秦深的本职是个医生，医院总有人预定他做手术，再加上赵氏的工作，秦深可以说很多时候比赵衍还要忙。
她没多想，将手机放在圆桌上，拢了拢身上的毯子，闭目，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等她被瑟瑟叫醒了，回到房间去，才发现秦深在半个小时前给她回了消息。
秦深：我会转告，你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保重身体。
她微微一笑，将手机收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赵衍准时打来了电话检查。
“今天吃的什么？”
“鱼汤蛋炒饭和红烧牛肉。”
对面停了一下开口：“以前你好像不喜欢吃鱼。”
她挑眉，故意‘呲溜’发出一声喝汤的声音：“最近觉得好喝了。”
她故意想要恶心赵衍，没想到赵衍的嗓音突然变得暗哑道：“我也想喝了。”
“有病！”
她挂断了电话，觉得脸有点热。
因为她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赵衍是没在想那方面的事情，可嘴巴上却没闲着过。
他这样看着冷清的人，偶尔开两句黄腔，总让人觉得受不了。
手机刚放下，铃声便又响了起来。
“干嘛！”
对面的声音带了些愉悦，“明天小姑过生日了，去顾家吃饭。”
她挑眉，轻拍了下桌面：“你干嘛不早说，我都没来得及买礼物。”
“就是知道你会这样，才没有告诉你。礼物我准备好了，咱们两口子准备一份就行。”
赵衍的语调听起来十分清闲，她几乎能想象得到他肆意的靠着椅子，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轻轻敲打着桌面的样子。
“谁跟你是两口子。”
“赵太太，你这辈子也只能是我的人了。”
她脸微红，“不要脸。”又再度挂断了电话。
既然赵衍已经准备好了礼物，那确实不用自己去操心。
但她还是去自己的衣柜里，好好的挑了一身衣服。
她现在身材早就走样了，脸也比从前圆润了一些。
她觉得脸变大了，但兰姐却说这样才是正好，从前看着太消瘦了，没几两肉的样子不好看。
她想着反正脸都是给别人看得，别人说不难看出就好。
第二天，赵衍提早下班回家来接她。
为了让自己看着体面一些，她今天还特意画了个淡妆，挑了一条浅粉色的纯棉连衣长裙，批了一件白色的针织长外套，穿了一双白色的平底布鞋。
头发是瑟瑟给她梳的，先烫成了波浪卷，然后用一条白色带粉底花纹的丝带编程了简单的麻花辫。
发尾向上折了一圈，看着短了不少，也精神了很多。
“好看。”
赵衍看到她第一眼便衷心称赞。
她用手扶了下鬓角，有些不自然。
对于赵衍的称赞，她还有些不适应。
到了顾家，她本以为会看到不少人，但顾家除了小姑和顾叔之外，也就还有个顾长霖。
“小姑，祝您生日快乐，事事顺遂。”
赵婉芊见倒她乖巧的模样，心里开心，走过来大大的给了她一个拥抱。
“小芷真懂事，谢谢你的祝福，我一定会事事顺遂的。”
她回抱了下赵婉芊，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顾长霖眼神深邃的看了她一眼。
“来，快进去坐，别在门口站着说话。”
几人进了客厅，厨房里还在张罗着最后的几道菜。
赵婉芊拉着叶芷聊天，那边顾润泽也是跟赵衍简单的聊了几句。
顾润泽的话并不多，看起来就是个性子十分稳重的，碰到赵衍这个跟外人话更不多的人，两人之间的氛围，简直冷的叫人尴尬。
“小芷，你这已经八个多月了吧，在过段日子也要生了，可是要好好的保重身体知道嘛。生活中的小细节一定要注意，出门一定要有人陪着知道嘛。”
赵婉芊神情担忧，显然是对上次周曼的事情耿耿于怀。
经历周曼的事情之后，她隔三差五的就要给叶芷条信息问问境况。
叶芷倒是不知道周曼到底有什么本事，但她不忍心赵婉芊这样为她担忧。
“放心吧小姑，我的事情都有阿衍操心。他心思细，什么事情都为我顾着，现在保镖都每天跟着，不会有事的。”
对面的赵衍听到这话，目光投过来，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叶芷冲他翻了个白眼。
她这是在外人面前给他撑面子而已。
“阿衍向来就是细心的，我知道，有他在你身边我也放心。预产期的时候告诉我，我到医院去陪你。”
“不用小姑如此费心，医院里有护士，兰姨也会去。”赵衍开口拒绝，赵婉芊脸上的笑变得牵强了。
知道赵衍这是又在别扭，想要他们和好的叶芷，乖巧的抱住了赵婉芊的胳膊。
“当然还是要小姑在旁边坐阵我才能放下心来的，到时候我一定通知小姑。”
赵婉芊莞尔一笑，“知道你贴心，也不用勉强。如果到时候用的上我，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