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叶芷扬着声音，冷笑了起来，“我就是想赶紧跟你离婚，然后和叶琛在一起！”
躲开赵衍的目光，叶芷把头别过去。
“你敢！”耳边暴怒的声音恍若野兽一样嘶吼，原本就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压抑，“叶芷，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生气了？”叶芷嗤笑，眼里是慢慢的嘲讽和不屑，“你怎么能生气呢？我只不过是做了你对我做过的事情罢了，你怎么能生气呢？”
“我和叶琛在一起你就严令禁止，那你和沈念呢？你们两个在一起拥抱接吻甚至是上床，我有说什么吗！”
咸湿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到嘴里，叶芷嘴角的冷笑也止不住颤抖，“是不是只要我什么都不说，你就会觉得我不在意，你就会觉得我没有脾气吗？”
“赵衍，你凭什么啊？凭我爱你吗？”
“不，我不爱你了，我早就不爱你了！”
声音有点沙哑，叶芷有点崩溃的颤抖着身子，刚刚一路飙车，几乎在生死边缘徘徊，她仅剩的理智也已经涣散。
良久，他没了动静，若不是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上，她几乎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你还在恨我对不对？”
冷不丁的，他冒出这句话。
“恨？你太高看自己了。”
她连爱都不愿意了，又怎么愿意再花精力去恨他？
他突然低笑起来，宽大的手掌从领子里伸进去握住了她，撕扯开她的衣服，顺着腰身往下面伸去。
“可的身体拒绝不了我。”
他的手指熟练的伸到那里，小腹处一阵钻心的疼痛，裙子似乎沾上了黏腻的液体，一阵不安涌上心头。
叶芷抓住赵衍往下伸的手，嘴唇已经被咬的苍白，额头冒出薄薄的汗，但是一双眸子里还是平静如水。
“我流血了，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孩子的话，就继续做吧，我无所谓。”
小腹处很疼很疼，她几乎能感觉到血迹顺着腿流下来，滴到脚下的毯子上，甚至还能感觉到孩子在一点一点的离去。
疼吗？
疼，可是远远比不上心口的疼，那种撕开心脏，直直的捅到灵魂深处的那种疼。
心力交瘁。
他伸手一摸，灯光下手指上鲜红的血迹显得触目惊心，整条手臂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在他的脸上，叶芷也少有的看见他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神情。
恐惧，慌张。
“我我送你去医院。”他把副驾驶的椅子往后调，试图让叶芷躺的舒服一点，但是血迹还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他坐回去，拉着安全带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踩下油门，车子在路上缓缓地启动。
叶芷闭上眼睛，腹部的疼痛感越来越浓烈，她还是死死地咬着唇，不溢出一点声音。
手掌安安稳稳的放在腹部，感受到他因为紧张，方向盘都握不稳，车子在路上来回荡，感受到他的不知所措
他们之间仅剩的这点羁绊不过也是因为这个孩子罢了。
叶芷缓缓闭上眼睛，只觉得他这一系列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想要这个孩子的是他，到头来，害死这个孩子的也是因为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缓缓停了下来，她几乎要疼的失去意识。
冰凉的手掌被一直温热的手握住，叶芷缓缓睁开眼睛，赵衍把她抱到担架上，几个护士在旁边推车车子往手术室跑去。
“我在，叶芷，别怕，我一直在。”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的汗水滴在叶芷的眼角，她别过头，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至于她和赵衍的这段孽缘，也应该走到尽头了。
针头穿进皮肤里面，麻药发作，叶芷逐渐失去了意识。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去，摘下口罩。
听见开门的声音，赵衍立马冲了过来，脸色有点苍白憔悴，“我太太怎么样？”
“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孕妇的身子很弱，今天受了很大的惊吓差点小产，以后一定要注意调理好身体，尽量不要有情绪上太大的波动，好在今天送来的及时，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可能就不会这么乐观了。”
赵衍长舒了一口气，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不知道睡了多久，叶芷似乎听见耳边有很尖锐，很吵闹的声音，逐渐把她从睡梦中拉出来。
“阿衍真的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让你陪我参加宴会的呜呜呜”
是沈念的声音，叶芷不禁蹙眉，这个女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不关你的事，是的原因，孩子没事，你也别自责了。”
赵衍柔声安抚沈念，声音有点沙哑，透着些许的疲惫。
孩子没事吗？
手掌慢慢抚上小腹，说起来，这孩子的生命力真是足够顽强，几经波折，居然还是活下来了。
“阿衍虽然我知道我说这些话不太好，但是昨晚，叶姐姐毕竟是和叶琛一起出现的”沈念柔柔的声音重新响起，“我知道，叶姐姐对你的心肯定是忠诚的，但是，阿衍你还是查一下比较好”
“我不就在这儿，与其托人去查，何不直接问我？”叶芷睁开眼睛，淡淡的说道。
病房的窗帘没拉，猛然睁开眼睛，突然起来的光亮有点吃不消，叶芷蹙眉，伸手挡住阳光。
“叶姐姐！你醒啦？”沈念走到病房前，满脸的担忧，“好在你和孩子都没事，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会自责死的。”
“自责？”叶芷摇摇头，一副老成的语气，“你只要不笑出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念念是好心好意来看你。”一边的赵衍走了过来，他的身上还是昨晚的那套衣服，人倒是显得憔悴多了，眼底一阵浓厚的乌青，下颚上也布满乐胡茬。
“她不过来找骂，就是对我最大的仁慈了。”
说完，叶芷就闭上眼睛，很显然不想跟他们再多说什么。
赵衍叹了口气，带着沈念走出病房。
房门轻轻关上，叶芷重新睁开眼睛，手掌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抚摸着。
就在昨晚，鲜血流出身体的时候，有一瞬间，她觉得，如果这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那她在这个世上，至少就可以无牵无挂的，甚至连生死，都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