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盒外面镶了浅浅的一小层金,虽是木质的,可那金却很值钱,光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
且盒子上面还有一些图案,四爪蟒龙,象征的可是皇族。
江念欢这里怎会有这种东西?周氏一时间被那锦盒吸引了注意力,很是好奇:“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个锦盒?”
江念欢顺着她 的目光看去,便瞧见柜子里头,那个锦盒是昨晚那个陌生男子留下来的。
她不能丢,却也不敢收,只等着下次有机会还回去。
没想到竟然忘记了这件事,被周氏给撞见。
江念欢不想搭理她,便道:“你管我从事何处得来的,婆母还是赶紧走吧,我要休息了。”
“这可是皇家的东西,你怎么会有?”
周氏不依不饶,这江念欢嫁给伯府的时候,带来的东西她全部都知道,嫁妆之类的,也全被沈和致给哄走了。
她记得很清楚,绝对没有这个盒子,是近期江念欢才得来的。
周氏这般想着,冲上前去,直接将盒子夺过来。
江念欢反应不及,等转头时,她已经推开了碧柳,把盒子抱起来打开了。
里头的金蚕丝衣裙在天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熠熠的光芒,金色料子上似有华光在静静流淌,流光溢彩,美丽极了。
江念欢不满地皱了皱眉,上前便将东西给抢回来,周氏却不肯放手。
实在是这衣裙太过耀眼,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两人一来二去中,盒子直接掉在了地面,衣裳也跨了出来。
衣裳掉下来后,盒子里头也滚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是一套绯红色的头面,用红钻打磨,做工精良,火凰的图案,赤红的颜色,红到耀眼灼热。
在窗户泄露进来的阳光下,那种颜色便更加明显,视觉冲击极强,漂亮得无法用语言表达。
尤其是那一只火凰的打磨,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便能活过来飞出一般。
所有人都没见过这么精美的东西,一看便知价值连城,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江念欢更没想到这衣裳下面,还藏着这样美丽的头面玄机。
周氏弯腰捡起来,震惊道:
“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些东西?火凰,这可是皇族才能用的图案!你简直是大逆不道,若被旁人知晓,可是谋逆抄家的罪名!”
江念欢深知这个道理,可更不知那陌生男子是从何处得来,他难不成是想要害自己吗?
江念欢将东西抢回来,道:“这不是火凰,是一种类似火凰的鸟。”
“你骗谁呢?”周氏冷笑,指着她道:“还有这锦盒上的图案,我可不记得你有这种东西。萧妃娘娘只是宫廷妃嫔,她又不是皇后,更不可能送你火凰这类的东西!”
“还不老实招来,究竟从何处的!”
江念欢不想与她多费口舌,将地上的金蚕丝衣裙捡起来,然后咕噜噜地将所有头面都给裹起来,不给旁人看见。
她沉默了几秒,将盒子装好,心下只在骂那男子,留下这么个祸端。
江念欢道:“我说这不是,就不是。婆母若是担心荆州伯府被抄家太慢,你大可以到外头胡诌。”
“你!”
周氏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的确如今她是荆州伯府的人,这东西若是被外人知晓。
怪罪的是这里,而不是国公府。
江念欢见她沉默下来,冷声道:“不送!”
周氏气鼓鼓地,狠狠瞪了她好几眼,不甘心地转身去了。
东西被还回去了,还发现她那里竟然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周氏一时间认知被颠覆。
心下却也害怕,若被人得知伯府私藏着皇家才能用的东西,那可是越矩,死路一条。
江念欢抱着那个锦盒,却觉着烫手。
那男子竟然连这个东西都有,他的身份……
江念欢怀疑他是不是朝中某个皇子,可是她见过所有的皇子,没有人长得他那样。
自然,除了那个经常戴着面具的九皇子。
可他们也不可能是同一人,九皇子不会武,常年病弱剑都提不起来,这位的武功却显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碧柳小心翼翼上前来,喊了声江念欢。
江念欢回过神来,将盒子递给她,说:“你去找个隐蔽的地方,等入了夜,将它埋起来,千万别让人瞧见了。”
她实在不明白,他送自己这东西是什么意思。
*
因这一出插曲,江梦怡成功偷了懒,在日落西山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又饿又渴,一坐下便让水珠沏茶弄吃得来。
喝了几盏茶水润喉,又吃了不少食物下肚,她才觉得舒服了不少,可脚底还是疼得厉害。
她坐在榻上,让水珠打了热水泡脚,一面又在心下憎恨江念欢。
外头珠帘被人挑起,是沈和致从朝中回来了。
见他身材高挑,面容俊秀,江梦怡心里喜滋滋的。
她最喜欢他这一副温柔书生的好皮囊,江梦怡嘟着嘴,对他招手道:“和致哥哥,今日梦儿好惨。”
沈和致坐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小脸蛋,“怎么了?”
江梦怡气鼓鼓地,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她竟这般对你?”沈和致听后,心下也觉着生气,低头一瞧,心上人的双足果然红肿得厉害,昔日里他最喜欢她这双玉足。
一时心里来气,安抚江梦怡道:“你放心,待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江梦怡抱住他,说:“可她是这里的主母,又是世子妃。你平日里不在,她总有身份欺负我。和致哥哥,你把中馈给我掌管好不好?”
沈和致自然不能答应,这荆州伯府早已被架空,之所以让江念欢掌管,便是想要她自个儿拿出家底来填补。
否则有周氏在前,哪里轮得到她?
沈和致自然不让江梦怡吃这个苦,只抱着她哄着:“这这中馈没什么好管的,我答应你,会好好敲打她的,放心。”
江梦怡心下有气,却也不好说什么,生怕沈和致厌弃了自己。
她抱着他,去亲他,想要温存,说:“那就让我生个孩子,在伯府立足,到时候公爹和娘帮衬着我,她就不敢怎样了。 ”
私下里,她总将沈良才和周氏称作正妻才能称的。
沈和致一提到孩子,却十分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