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我可去你的死亡游戏!”气的不打一处来的我,抓起手机二话不说砸到了地上,一声不吭地冲出了老宅子。
原本赵雅芝和李雪是想要追出来的,但在冷面女的示意之下,还是停下了脚步,“让他自己冷静冷静吧,这里头也有我们的不是。”
我冲到了宝马里头,二话不说发动了车子,一踩油门就上路了。
整个人漫无目的,看着车子在大街上瞎转悠,想要借此理一理心乱如麻的情绪,我觉得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刻不容缓,需要给自己找找平衡,舒缓一下身心。
对于“驱魔人”的身份,我已经慢慢地尝试着在接受,但是,搁在哪一个正常人的身上,希望有事没事的就来几个鬼怪之类的缠绕在身边,天天跟你过不去呢?总得给我一点儿适应的时间。
我可不想像陈岩那样,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使命而丢了自己的性命,更何况,哥们一程序员当的好好的,为什么就非要掺和这般烂事?!
望望窗外,满眼都是灯红酒绿繁华奢靡的夜生活,我在滨海市市中心来来回回地转悠着,想要找到一个安静一点的角落,喝喝酒,调节调节心情。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坐落在市中心边缘的清吧,可算是把我高兴坏了,没带手机,就意味着少去了很多现代人的烦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得上是返璞归真去繁求简了吧。
乍一眼从外观上看,这倒并不算是一个酒吧,严格意义上说,是一个日式的居酒屋。
这居酒屋呢,发源于日本,是以喝酒为主的料理店,一般都是隐藏在深巷之中,倘若不是我今儿个闲得慌,像平常那般繁忙被一大堆破事儿烦心事干扰,估计也难以找到这么一家店。
门口上悬挂着两个红灯笼,灯笼明晃晃的,上面写着“居酒屋”三个字,门上呢还挂着一些日式的风铃之类的小饰物。
入秋的天气,凉风瑟瑟,把那一个个风铃吹得“铃铛”作响,听上去还算是挺动听的。
这是一个“大阪烧店”,主要售卖的呢,是纯正的日式大阪烧,同时还贩卖一些炒面铁板烧之类的。
正好肚子“咕噜咕噜”直叫,泛起来了一阵阵饥饿感,也就当做趁这个机会,体验体验感受感受日式美食文化了。
里面的生意很差,冲着四周扫视一拳,竟然是一个人都没有,但内部的环境让人感到温馨舒适。
我瞅了有一会儿,既没有看到服务员,也没有看到店老板,只好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就座,桌上放置着一个服务铃,我见没人过来,便按了几下。
“来喽~”这时候,一个穿着日式厨师服装的男人,从无厘头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头上还戴着一条头巾,皮肤黝黑,单眼皮,小眼睛,人中处留着一小撮胡子,木屐撞击着地面的声音非常地有节奏感。
乍一眼给人的感觉,这货就是个纯种日本人。
“您好,请问你需要来点儿什么?”店老板来到我身旁之后,便急急忙忙地给我递上来一条湿毛巾,他的右手上还拿着一个餐盘,里面放置着几小碟子凉菜,都是些海带萝卜之类的小菜。
“这些凉菜是本人亲自腌制的,味道很不错,请,您品尝。”听这哥们说话让人感到有点儿费劲,一顿一顿的,果然是个日本人。
“店老板是从日本过来的?!”我一边翻阅着菜单,一边冲着他看了一眼。
“对,大阪人。”店老板说着把脖子上围着的毛巾给取了下来,擦了擦手,“大学毕业之后,我来到滨海工作,后来辞职了,就自己在这巷子里头,置办了一家居酒屋,我叫本田,请多多指教。”
说罢本田便乐呵呵地坐到了对桌,满脸热情地看着我,本田给我的第一感觉非常地阳光,他表示出来了对我的尊重和热情之后,我自然也不好一直用一副高冷的面孔对着他。
便也对他笑了笑道:“我是杨三海,一个码农,在日本待的好好的,怎么突发奇想,过来我们滨海工作?”
“实不相瞒,我对华夏文化,很感兴趣,所以就在这边定居了。”
“原来如此,欢迎欢迎,我点一碗拉面还有一份大阪烧,对了,这‘大酒’是什么意思?”
“这‘大酒’的意思呢,就有点儿类似于自助酒水,你按照上面的金额付款,本居酒屋里面的各类酒水,你都可以喝,至于能喝多少嘛,完全就是取决于你自己的酒量了。”
听到本田这么一说,我心里立马暗爽了一番。
现在正是想着一醉方休的时候,哥们又不差钱,倒不如趁这机会,好好试一试日本烧酒的滋味。
点好菜之后,本田便在公共厨房,当着我的面给我做起了料理。看他的身手,有板有眼的,极具功力,没有个十年八年的,不可能练就出来这么好的身手,不仅刀功了得,对火候的把控,也有着他自己的一番钻研。
汤汁咕咚咕咚地翻滚着,乍一眼看上去,让人感到非常地美味可口,光是闻着空气中飘散着的阵阵香气,都让人感觉到垂涎欲滴,饥肠辘辘,就差把我的魂儿都给勾出来了。
就在我大快朵颐吃的正欢的时候,居酒屋外面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他一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盯着我看,远远地看上去是一个人型的轮廓,但是却看不到五官,还有其他可以体现面貌的特征,瞬间便勾起了我的回忆。
“这不是和陈岩回忆中的黑衣人一模一样吗?!”
我没有多想,把桌子上的剩下的小半瓶子烧酒一口闷了之后,便赶紧起身,作势准备跑出去,那黑影子见状,如同慌了手脚一般,撒腿就跑,愈发地引起了我的怀疑。
本田刚刚把厨房收拾好,正想着接着跟我唠唠嗑呢,谁知道刚一转身,我却连影子见不着了,空留下一桌子的残羹剩饭。
我疯狂地追逐着,并不是出于“驱魔人”的使命,仅仅只是想要弄清楚,这一个成天跟着我的“无脸人”背后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他是人,还是鬼?!
从居酒屋里追了出去得有十来分钟,那黑衣人始终无法甩开我,一急之下,竟然跑到了一个电话亭里头,蜷缩着蹲下身子,看上去似乎是由于过于疲惫,正在不停地大口喘着粗气。
“好小子,这下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按压了一下双手的关节,放松放松筋骨,握住了从居酒屋里带出来的烧酒瓶子,怒气冲冲地冲着电话亭之中跑了过去。那电话亭在路对面,距离我将近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
可就在我走到道路中央的时候,一辆大卡车骤然间疾驰而来,司机见我窜到了马路中央,急赤白脸地狂按起了喇叭,整一条道路的寂静,瞬间就被那震耳欲聋的声响给打破。
卡车司机面目狰狞,他极力地想要将车子听下来,费尽全力地踩住刹车,轮胎与柏油路摩擦出来的声音,是那般的刺耳,刺耳到使我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在这危急时分,我的双腿就像是被灌入了铅水一般,根本动弹不得,僵直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卡车的远光灯射在我的脸上,亮的让我睁不开眼睛。
我躺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费劲儿地睁开眼皮,模糊的视野渐渐地清晰了起来,只见天上一轮皓月在乌云之中闪闪发亮。
耳旁传来的是卡车司机不住的谩骂声,我就像是处在一个防空洞隔离层中一般,与外界切断了联系。
缓缓地扭头看向电话亭,里面的黑衣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里头传出来的一阵阵电话铃声。
“公共电话……为什么也会响?”
勉强地支撑着自己从地面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之后,我便朝着那电话亭走了过去,没有理会那司机。
司机还是骂的很凶,一句话里面基本都是脏字,但也就是嘴巴上过瘾,行动上连碰都不敢碰我一下。
他的身材看上去就跟三寸丁武大郎差不多,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够得着刹车和离合的。
“嘟嘟嘟……嘟嘟嘟……”公共电话亭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我也没有多想,拖着因为后怕而疲惫的身子,一把将电话给接了起来。
“杨三海,你还记得‘死亡游戏’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如此熟悉,与上次从兴安影楼打过来的,是那样契合,光是听上去,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你究竟是谁?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
“就是玩玩游戏而已嘛,你,够不够胆量跟我玩这个游戏?”神秘人似乎一点儿都没有敲得上我的意思,听上去满满的都是不屑。
“好!这回我吃定你了!来,你说说,怎么个玩法?!”
“输了的话,可就不仅仅只是尿裤子这么简单了。”
“你特么废话少说,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