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雾一般。
哪怕到了现在,他的身影仍然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嗯,好好休息吧。”
沈亦冰并没有什么继续聊下去的心情,看慕玖笙的样子也不像是恢复记忆的样子,所以他也不打算继续追问。
慕玖笙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看着沈亦冰落寞的背影,心里感叹一声。
她继续往前走,不忘看着门上面贴着的名牌。
“司徒岚……”
透过病房的玻璃,她看到了坐在病床上闷闷不乐的司徒岚。
相反司徒默很开心地在和司徒岚聊天,还不停地给她倒水喂她吃饭。
而病房内,司徒默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从沈亦冰离开开始,司徒岚一直闷闷不乐的,不管他说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尽管司徒岚表现的很平静,但是和司徒岚相处这么多年的司徒默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沈亦冰那个男人那么对她,到现在还恋恋不忘吗?
司徒岚是他的姐姐,如果她受了什么委屈,心里定然不舒服。
更何况,这次司徒岚的脚底板直接都被玻璃扎烂了,到现在脚上还严严实实地裹着一层纱布。
看到她裹的圆滚滚的脚,他就想起医生给他看到的照片,当真是血肉模糊。
还有些玻璃片已经镶嵌到肉里面了。
相反沈亦冰没一点事情。
上次来医院的时候,他就感觉司徒岚和沈亦冰之间有什么,不然司徒岚也不会和沈亦冰在一起之后直接变了一个人。
他紧捏着拳头,眼中闪烁着火光。
“姐姐。”
司徒岚嗯了一声之后撩起眼皮,有些惊讶地看着司徒默,轻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和沈亦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徒岚怔了怔,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她收回视线,将目光转向玻璃窗外的梧桐树上,“已经分手了,还有什么关系?”
司徒默的眉头直接拧成一个疙瘩,拳头不由得越捏越紧,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要为沈亦冰说话。
“你知道吗?你和沈亦冰恋爱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司徒默埋下头,声音有几分愠色。
“他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为他说话?”
司徒岚浑身一震,因为什么?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字——爱。
对啊,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爱沈亦冰。
哪怕他对自己无比冷酷,她也爱。
因为她懂沈亦冰藏在心底的痛,懂他做一切事情的动机。
尽管那些在别人眼里都是无法理解的,但是司徒岚理解。
她想让沈亦冰明白,这个世界上除了复仇还有更美好的事情。
她不能让沈亦冰被仇恨吞噬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猛地一阵抽痛,这些司徒默又怎么会懂。
司徒默见司徒岚没有回答,心里很不甘心,也很无奈,不知道司徒岚着了沈亦冰的什么道,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过好在两个人已经分手了,以后沈亦冰再接近司徒岚的话,他非要沈亦冰付出代价!
“好了,我有些困了,你回去吧。”
司徒岚说着闭上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司徒默深深地看了一眼司徒岚,她已经躺到了病床上。
他轻叹一声,也不好在继续说什么,又看了她一眼才从病房内走出来。
站在病房外面,又从玻璃那里往里面看了一眼,她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徒默叹了一声,只希望司徒岚能快一点走出来。
这个时候,司徒默想起刚刚红着眼跑出去的安苏苏。
刚刚司徒岚还有沈亦冰安苏苏他们在三个人在病房内,安苏苏怎么会哭着跑出去?
司徒默这样想着,就想去看看安苏苏。
安苏苏的病房门一直关着,他有些不放心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当贴着门的时候,隐隐约约能听到门那边传来的抽泣声。
司徒默的心整个都提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在哭?
他的眉头微微皱着,肯定是沈亦冰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的眸色凛然。
司徒默紧抿着嘴唇,深吸一口气,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
抽泣声忽然就停了下来,司徒默压低声音,柔声说:“苏苏,你现在怎么样了。”
没有任何回应,司徒默仍然不甘心地敲了敲门,再次询问道:“苏苏,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了,一定要告诉我一声。”
还是没有回应,司徒默眉头直接皱成了一个疙瘩,这是什么了?
他加大敲门的力道,发出一阵怦怦的响声。
“苏苏,我知道你在,你能和我说一句话吗?我有点担心你。”
又是一阵沉默,大概过了几分钟,安苏苏的声音才从门的另一边传了过来。
“我,”她的声音极其沙哑。
怎么变成这样了?
司徒默的心整个都提了起来,“苏苏,你快点开门,你到底怎么了?”
又是一阵低声抽泣,她什么话也没说,越是这样,司徒默越是担心安苏苏。
“我没什么事情,真的,你不用担心我。”
安苏苏的声音无比沙哑,简直就像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司徒默咬咬牙,安苏苏肯定出什么事情了,不然就是被沈亦冰给欺负了。
他捏紧拳头,黑眸中迸射出森然的杀意。
这个沈亦冰,绝对饶不了他!
忽地,“哗啦”一声,病房的门被小心地来拉开了一条缝隙。
透过门缝,安苏苏的脸凑了上来,她定定地看着司徒默,原本漂亮的眼睛此刻已经红肿成了包子,可见她哭的时间之久。
司徒默感觉自己的心口堵着一口起,压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苏苏,你到底怎么了?”
司徒默想要进去,但是安苏苏一直按着门,根本没有想让他进去的意思。
司徒默也不好直接冲进去,只能在门外,静静的看着安苏苏。
安苏苏咬紧下唇,泪汪汪地望着司徒默,声音哽咽着说:“司徒默,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我。”为了让司徒默信服,她还咧开唇角在脸上露出一抹笑。
只是这笑看着无比的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