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你可别唠叨了,我知道,就是最近嗓子不舒服,我吃点药就好了。”
慕父说着,又拧着脸咳了几声。
慕母赶快倒了一点温水给他喝,慕父的嗓子这才舒服了一些。
“哎,涵恩妈妈,你啊,再好好劝劝涵恩,这两个孩子不能继续这样了,婚期都定了,闹出这种事情岂不是笑话吗?”
“好好,你快点去休息吧。”
刚把慕父送到屋子里,屋内的慕涵恩走了出来,她从楼上往楼底下看。
“妈,刚刚怎么回事啊,爸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慕母扬起头笑笑,“嗓子不舒服,你怎么出来了?”
慕涵恩披上外套,无奈地叹了一声,“我去把这个手机号给注销了。”
“这孩子,这个电话用的好好的,注销了干什么?”
慕涵恩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现在敢开机吗?一开机就是季晨打开的电话。
刚刚才把手机卡拔下来,想去注销再办一个,然后再找个地方旅游一段时间,彻底地从季晨的世界中消失。
看到季晨的脸,慕涵恩都不愿意。
不顾慕母的阻拦,慕涵恩直接出了门。
刚打开门,就让眼前的人给震住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季晨。
他什么时候来的?
慕涵恩一看到季晨,整张脸都拉了下来。他环抱着双臂,眈眈地盯着季晨,目光宛如刀子一般犀利,恨不得将季晨给千刀万剐了。
迎上慕涵恩的眼神儿,季晨先是心里一咯噔,然后抿着嘴唇,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
“涵恩,你……”
继承刚张嘴,不等他的话说完,慕涵恩二话不说直接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她捏着拳头,眉眼间尽是疏冷。
知道季晨心里还惦记着慕玖笙之后,慕涵恩只要看到季晨的那张脸都觉得恶心。
慕母让慕涵恩的动作吓了一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问道:“你不是要出门儿吗?怎么又关上了。”
慕涵恩怒不可遏地将手机扔在沙发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
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巨响,是慕涵恩关门的声音。
有这么生气吗?
慕母想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谁有多大的深仇大恨,竟然闹成这样。
慕母不知道在门口的季晨走了没有,就小心翼翼地拉开了一跳缝隙。
季晨仍然站在门口,只是脸色不太好。
季晨注意到慕母的目光,鼻子皱了皱,勉强地在脸上挤出一丝笑。
“哎呦,孩子。”
慕母急忙招呼着季晨进来,现在的慕家还招惹不了季家,最好还是要对季晨客气一点。
更遑论,之前已经拒绝季晨那么多次,总该有一次地要好好对待他。
想到这里,慕母叹了一声。
谁知道季晨说什么也不愿意走进来,始终低垂着头,眼中闪烁着低迷的光。
他跟棍子似的立在原地,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搞的慕母有些尴尬,都招呼着进来了,结果季晨一动不动。
“怎么了?孩子。”
季晨嘴角抽搐几下,然后冷呵呵地笑了笑,“算了吧,她也不想我进去,我就站在这里看看她就走。”
季晨的笑容悲凉,他一直自己一直会和慕涵恩甜甜蜜蜜地走下去,谁会知道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可悲又可笑。
不等慕母再开口说什么,季晨向后退了两步,脸上始终挂着笑。
看到季晨这样,慕母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目送着他离开。
慕涵恩的脾气还特别的倔强,什么什么都不和季晨和好,真不知道这么下去该怎么办。
季晨走出慕家的院子之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又崩溃地蹲下身子。
平常都在吃一些闭门羹,现在倒好,还能看到慕涵恩的脸。
几天不见,她瘦了很多。
现在的慕涵恩,和他印象中的慕涵恩有很大的差别。
在他的记忆里,慕涵恩一直都是一个温温柔柔的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结果现在……
季晨只觉得胸口沉闷,上面好像堵了一块儿大石头似的。
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无处发泄。
他又跑到酒吧,不停地喝酒。
因为太晚没有回去,季母很担心季晨的安危,就不停地给他打电话,而打电话的结果就是没人接。
不管打了多少个都没有人接听,现在季晨的情绪低迷,季母很害怕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现在季晨的房间里还有一地的玻璃,原本温和的性格在眨眼间也都不见了。
这样的季晨实在没办法让人放下心来,季母很害怕失去理智的季晨会在外面做出什么骇人的事情。
在坚持不懈地打了十几通电话后,终于通话了。
电话那边传来季晨醉醺醺的声音,虽然隔着话筒,季母仍然感觉到季晨的醉意。
“你现在在哪里?”
“妈,我没事,我就是想喝酒。”
话筒那边传来季晨悲切的声音,“不喝酒的话我会闷死的,而且妈你又不喜欢酒精的味道,所以我就出来喝了。”
“快点告诉我在哪里?”
季母捏着拳头。
“没事,我在喝酒。”
不等季母再开口,就是“啪”的一声,那边的季晨直接挂断了电话。
季母害怕地去找季父,想让他派人去找季晨。
谁知道季父根本不想找季晨,反而知道他出去独自喝闷酒之后,立刻就气炸了。
“让他去喝!我看看他到底能颓废成什么样子!能让我失望到什么地步!”
季父指着天,大声咆哮道,声音中尽是怒气。
季母的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下来,不停地哀求道:“怎么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呆在那里呢!酒吧那么乱的地方,如果有人欺负他了可怎么办?”
“欺负?!”
“他都多大的人了,谁能欺负他?倒是你,哭什么哭!现在你们娘俩为了一个慕涵恩,整天里都是哭哭啼啼的,有完没完!一个女人罢了!”
季父彻底受够了,天天这个消沉那个哭的,早就把他最后的一点耐心都抹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