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容易?
姬延惊呆了。
赐个名而已,要不要这么夸张。
好好好,这家伙比项羽可要容易满足得多。
“这里交给你了,孤去大帐休息。”姬延亲切勉励。
“恭送大王!”高顺亮了一嗓子。
满场军士,无不肃然行礼。
片刻,姬延来到燕江城的大帐里,坐下,还在思忖着高顺的事。
高顺一军,人数不必太多,但一要精锐,二要忠心,还得要足够好的装备。
姬延深知,一支强力的特种军,从选材到饷粮,从主官到军士,无一不是得要优中选优。
很快,燕江城匆匆来见。
“臣,燕江城不知大王亲临,有失远迎,请罪!”
姬延摆摆手,“爱卿不知,无罪可罚!”
燕江城站起身,肃立一旁,心里还在猜测大王怎么突然就来到南城军营。
“爱卿,孤决意征伐秦国,此事你应该已经知晓吧!”
燕江城赶紧奏明,“臣先前正是去了兵部候旨。”
这么大的动静,别说南城军营,就是整个王城也大半轰动起来。
大周天子兴兵征讨不臣,这种事可是几十年都没有过。
“爱卿以为如何?”
燕江城当然想过此事。
整个大周朝,能调动的也只有南城军营。
“大王,此时征秦,恐有不妥之处。”燕江城咬着牙说出自己看法。
只是征秦乃是大王亲自定下的国策,他这样直说,也是深恐大王责罚。
说完,只敢等着大王表示。
姬延出乎意料的没有动怒,只淡淡道,“说下去!”
既然如此,燕江城也就豁了出去。
身为人臣,不可不进忠言,就算大王动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以燕江城所见,楚王名为大周朝出头,实为私利。
楚之敌手,也并非秦国,乃是晋国。
之所以要舍晋而攻秦国,也是想着把秦国打服,打到自己这一边的阵营,给晋国的身边安排一个强大的对手。
无论楚王是否得手,于大周朝来无一是处。
再看大周朝的实力,更是可怜,只有南城军营这区区数百人,就算是号称五千大军,也吓唬不到秦国这样的庞然大物。
而且大周朝出兵,还要经过韩国,晋赵韩魏,这四国连成一体,同样是虎视眈眈,一个不好,别说大周朝去伐秦,就怕路上就被这四国打上一个埋伏,连回到王城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过去打赢,回头还得要再担心受怕一回。
征秦,百害而无一利。
“望大王三思!”燕江城最后说出自己的结论。
姬延沉默。
燕江城的话,当然都对。
只是,他看不到大周朝的潜在危机。
安然独善,最后的结果还是眼看着被秦国覆灭,唯一的机会,是自己抓住主动。
“爱卿所言,发自肺腑。”
“然大事已定,卿,不必多虑!”
“是!”燕江城果然不再多言。
朝堂上的事,轮不到他南城统领说话。
“至于兵马一事,还得要爱卿费心,这里五百金,全部交与爱卿,两日之后,大军开拔!”
所需的人头,就在王城附近召集。
“先前爱卿在王城里召集的军马,后日全部由宫里送来。”
安排完这些,姬延还是说了一点。
“千户长高顺,忠诚可靠,是可用之材,可令他自领一军,名陷阵营,人数嘛!千人之内就可,全军将士,先任凭他挑选。”
高顺?
燕江城有些惊讶。南城军营里并无此人。
至于大王如此重用此人,同样让他惊讶。
要知道,南城军营里千户长可是不少,都是世袭,或是兵部安排过来,足有十多个千户长。
可连他这个万户长,手里也只有数百人。
所以这些千户长向来是当小队长来用的。
“就是齐武,平叛立功,独闯大营,斩杀敌酋的那个齐武。”
原来是这样。
燕江城领命。
离开南城军营,姬延直奔南城将军府。
说是将军府,其实只是民间说法,官方给的是统领府,这两个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毕竟燕江城只是万户长,级别还不够。
只是因为大周朝此时并没有将军,燕江城手里的兵权最大,民间才有了将军府的称呼。
将军府里,早忙乱成了一团。
上回姬延到来,可是尽干坏事,把燕家上上下下弄到鸡飞狗死,小姐被抢,夫人吓昏。
“夫人,这可怎么办?”
无数的眼睛看着燕夫人。
“不用着急,大王不会对我们燕家降罪。”
虽然这么故作镇定,燕夫人心头还是有些没底的。
按理说,大王让燕江城官复原职,重掌南城军营,可见王恩浩荡,对燕家没有话说。
问题是咱家的大王,谁知道他下一步想弄出一个啥?
别说燕夫人一介女流,就是朝上丞相万古流等一班重臣,又能拿大王怎样?
“大王到!”
“燕府上下人等,速来接驾!”
外面声音传来。
“快去接驾!”燕夫人如梦初醒。
别管大王弄出个啥来,起码不能违了礼制。
很快,燕府上下人等出府接驾。
姬延目光一扫,脸色变了。
“燕夫人,你家小姐为何不见?”吴典早知姬延心意,马上站出去问询。
“小女正在后院,尚且不知,请大王恕罪!”燕夫人答道。
“这样好!”姬延哈哈大笑,“那本王就亲自去责罚她!”
这……
大王上的还真是快!
燕家上下,都是一阵无语。
燕府的后院并不算大,燕璃所占的小小院子就更小。
不过花池水榭,一样不少,池里几条游鱼正无悠无虑的来回逐食。
池上,燕璃小手掰着什么吃食,一点一点撒到池中。
好一幅美人逗鱼图。
姬延的脚步都不敢移动。
可站了半天,燕璃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到来。
“美人!”姬延有些憋不住。
大王?
燕璃明显一怔。
“哼!明知本王亲至,敢不接驾?”姬延板起脸来,声音惊走一池闲鱼。
燕璃一时被吓住,有些手足无措。
姬延看了,又有些于心不忍。
咱虽然是昏君吧,对自己的女人可不能这样。
“算了,当孤开个玩笑好了。”姬延有点无趣的坐下来。
哪知燕璃半天没有吭声。
再看去时,眼泪噗嗤噗嗤的落下。
“你怎么啦?”姬延惊讶了。
本王什么都还没有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