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外行人都知道程老很有名。”
程老一个艺术家找明月小姐能有什么事？
傅明月掀着眼皮，挺懒的：“哦。”
这一声哦挺随意的。
秦小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是回去时又给秦也打了一个电话，语气不太平静：“秦爷，今天我送明月小姐出门，您知道她见的是谁么？”
秦也神态懒洋洋的，没有吭声。
秦小东也不敢卖关子：“见的是程老。”
秦也挑了一下眉梢，色泽还挺秾的：“程老？”
秦小东一向稳重：“是的，我都有点震惊到了。”
好像再意料不到的事在她身上也不算什么了。
秦也问得挺漫不经心：“她人呢？”
“一回来明月小姐就回房了。”
通话结束，秦也转打电话给傅明月。
傅明月拧眉看着前面的画板，一只手还在添着色，挺慵懒：“小叔。”
秦也倚靠在栏杆，看着不远处几个工作技师在调试车子：“在做什么？”
傅明月歪了一下头，又低头搅着颜料，看着新的颜色出来：“画画。”
秦也想到她一副专注又散漫的模样，垂着眸笑：“下午还要不要来俱乐部？”
她已经学会开车了，没什么去的必要了。
于是她说：“我不去了。”
“also。”那边首席技师在叫秦也。
车子已经调试到最佳状态了。
傅明月也听到了有人叫他，语气挺淡的说：“小叔你去忙吧，我挂了。”
然后就真的挂了。
秦也看了眼手机，勾着唇笑，慢慢踱到车边，掌心撑着车身然后往底下瞧，起身时把手机抛给史蒂文后上了车。
傅明月在画板前坐了一个多小时，肩颈有点僵，她起身去健身房运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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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递了拜帖到秦家之后，第二天就上门了。
他还带了程子禹一起来。
秦纤纤在主宅这边拉小提琴给秦老听，见到程子禹来眼睛就不动了。
“程子禹，你怎么来了？”她站在程子禹面前，还不忘跟程老礼貌喊了声程爷爷。
程子禹没有理会秦纤纤，看着挺冷漠的。
他一向不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的女生。
秦纤纤又问：“程子禹你什么时候回京都的呀？”
两人同龄，自小也算是一起长大了。
几年前程子禹离开京都，偶尔会回京都来，秦纤纤都没有见到过他。
那么久不见，她发现程子禹更邪更好看了。
“纤纤。”秦老咳了一声，这丫头那么激动：“你先出去玩，爷爷这边有事要谈。”
秦纤纤目光仍停留在程子禹身上。
程老给程子禹使了个眼色。
程子禹知道自己又当了个人形踏板。
没办法，他还是懒懒的起身。
秦纤纤跟了出去。
两人离开，秦老才幽幽的问：“程大师今日来也不知道所为何事？”
“秦兄，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这次上门拜访，是因为明月的事。”
“明月？”秦老喝着茶，白雾氤氲着的目光挺深沉的：“明月怎么了？”
秦老这时又反应过来：“不是……程大师，你怎么会认识我们家明月？”
明月刚来京都，还能跟程大师认识？
这又是怎么回事？
程老摇头失笑：“秦兄，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傅明月小学六年级时曾参加过全国少儿专业油画比赛，一不小心拿了奖。
初一，又在安城省级举办的绘画比赛中拔得头筹。
初三，她随手画的一幅画，被父亲拿去参加比赛，没想到又拿了奖回来。
高一，在第十一届全国美展获全国金奖，以“明月”两个字在油画界成名。
如今这幅画还在华国美术家协会展览馆里展览。
也就是在那时候，她的天分被程老发掘。
程老见识过不少有绘画天赋的人，但是像她这种对色彩格外敏感，具有个人强烈风格还有对于艺术、视觉、创造力的还是极少，程老几乎是第一眼就看中了傅明月的才华。
这几年一直有想要收她为徒。
她说要读书，收徒的事高考后再说。
于是程老就一直等，结果等到现在还没等来傅明月点头答应。
秦老听完，沉默了有一会时间，缓缓放下茶杯，有些一言难尽：“所以你是想收明月为徒，但明月没有答应？”
没想到这丫头还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给程大师做徒弟，那么地位便一下子拔高了。
艺术界的大师，广受尊崇和荣耀。
且程大师威望极深。
像秦家、凤家这样的家族都要给程大师几分薄面，更何逞其他的家族了。
曾有人说，华国人学油画，很难成国际级大师，就像R国人学书法一样。
可程老，已经是当代的国际级大师。
他是华国唯一一位荣登米国油画家协会（Oil Painters of America）的主席，也是协会里大师级会员，堪称华国当代艺术家，他是唯一一个到米国接受访问的。
更是唯一一位把作品带到米国，展览于米国国际级美术馆中。
这样的殿堂，目前无人能及。
程老郑重的点头：“对，所以我也是希望秦兄你能帮我劝劝明月，我是真的很看重明月想要收她为徒。”
“这个……”秦老顿了顿：“我也不能勉强她。”
“没关系没关系。”
秦老以为程老想要放弃了。
程老又接着说：“古时还有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现在好不容易把明月给盼来了京都，我也要爱才若渴的让明月认我做师傅才行。”
秦老：“……”
行，他什么话也不必说了。
程老问：“秦兄，明月呢？不在吗？可否叫她出来？”
秦老看着程老的目光有点可怜：“程大师你还不知道，明月前天跟我那不孝子搬出去住了。”
“……”
他那孙子为何没有跟他说？？？
“明月住在哪里？”
“住御苑。”秦老嘴角笑容隐隐浮动了一下：“程大师，你且安心，这事我会再跟明月说。”
“劳烦秦老了。”
“举手之劳，程大师既然来了中午便留在这吃饭吧？”
“不叨扰了。”目的已经达到了，程老也不多留。
秦老送程老出门，就看见不远处花丛后，秦纤纤缠着程子禹的身影。
“纤纤。”秦老唤了一声，秦纤纤才不甘不愿回来。
程家祖孙俩走后，秦老问：“你对程家那孩子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