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你也别太难过了,大伯在呢。”
“明月,你若是想就哭出来吧,别憋着,姑姑见你这样实在不忍心。”
葬礼上,穿着丧服的十六岁少女除了眼眶有些红,精致的眉眼显出几分凉漠之外,表情并不见半分难过。
傅明月背挺了挺,慢吞吞抬眸看向了一众关心她的家人:“葬礼还没有结束,我想好好的送走我爸妈。”
今天的葬礼很隆重,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大伯傅堂汉操持所有事宜,拿出了一家长辈的风范来。
“明月,唉……真是难为你了。”怜惜的道了一句,傅堂汉转身招呼来客去了,老二傅堂骏也不甘落后。
姑姑傅安华在傅明月身旁跟着跪下,低声说:“明月,姑姑素来跟你爸最亲,虽说我嫁到了帝都那块地方,但这些年也一直把你当成亲女儿,葬礼过后,跟姑姑去帝都吧?”
傅明月低垂下的眸更是冷了三分,嗓音却是绵软:“姑姑,葬礼后再说吧。”
傅安华便不再多劝,只叹道:“安城再好也比不上帝都,明月你好好想想。”
傅家是安城的首富,傅堂礼夫妇骤然离世,傅明月便继承了傅家庞大的遗产。她未满十八,谁都想争取到傅明月这座“行走的金库”的抚养权。
听闻傅堂礼夫妇离世,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远房亲戚都巴巴上赶着来了,好在有傅堂汉暂时安妥着,否则也不知道会在葬礼上闹出什么事来。
“傅明月在哪?”
一道过于疏冷清淡的声音,很是清绝。
傅堂汉转过头,便看到长相年轻的男人,他穿着黑红色赛车服,鼻梁很高,肤色极白,但丝毫不显女气。
男人两侧眼尾微扬,很潋滟的桃花眼,神色不羁又懒散,一身卓绝气质。
朦胧中透着几分迷人的危险。
傅堂汉眼神晃了晃,即便是他这把年纪,也不得不惊叹于这位年轻人的样貌,不过他在安城没见过这号人物。
“你是谁?”傅堂汉便有些警惕:“你找我家明月做什么,我是她的大伯,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好。”
头盔本是被他拿在手中,他转了转手腕,将厚重的头盔夹在臂弯,声音轻描淡写:“你代表不了傅明月。”
出来外面透气的傅安华不自觉被吸引视线,看清是帝都那位爷之后,由不可思议变成了惶恐,连声音都恭敬起来:“四爷,您怎么来了?”
傅堂汉是知道这妹妹嫁到帝都后有些心高气傲的,她这副模样很是罕见。
青年神色疏淡,不紧不慢重申了一遍:“我找傅明月。”
她从来不知道傅家和秦家还有渊源,傅安华内心暗暗惊骇:“明月在里面呢。”
“安华,你认识这个青年?”
傅安华面色复杂:“大哥,你不懂,这个人,是你我都得罪不起的人。”
灵堂里压抑着一阵阵哭声,唯有灵堂前一抹娇小的身影淡漠得有些格格不入,漂亮惹眼的眉眼间敛着几分冷躁。
定制的赛车鞋走在大理石地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秦也在傅明月跟前弯腿下蹲,眼尾勾人,像是在发出邀请:“傅明月,你要跟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