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颜起身,笑意浅浅地拍了拍衣袖,在众人要吃人的目光中走进了白府。
府邸里面空无一人,云惜颜几乎可以肯定,除了这两位守门的小厮,府中就连一个粗使的丫鬟也没有。
于是,庭院内,杂草丛生,蜘蛛网结的到处都是,甚是灰尘扑面而来,看上去就像许久未有人居住一般。
云惜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小厮察言观色,似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一般,点头哈腰道:“姑娘莫怪,我们家老爷一心钻研那奇异之物,几乎连房门都不曾出过,所以这院子才…”
小厮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无碍。”
云惜颜被小厮领着,在一处房门前停下。
小厮替她推开房门,恭恭敬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姑娘,请。”
云惜颜走进屋中,意外地,房中竟没有像她想象的那般脏乱不堪。
虽然不似大家中,房屋打扫地几近一尘不染,但也算的上是整洁干净。
屋内的东西摆放地整整齐齐。
右手边,一位灰袍中年人,埋首于案间。
对于她的到来,似乎丝毫未察觉。
云惜颜抬了抬手,示意小厮下去,而后人走到那灰袍人身后,垂眸向下看去。
果真不出她所料。
白老正仔细研究她方才托小厮送进来的那张纸条。
时不时低头沉思,时不时抓耳挠腮。
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按照这种方法去使用这些材料,永远不可能成功。”
听到声音,白老倏尔一震,转头看去。
就见一位姑娘负手而立,前身微微前倾,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白老霎时间激动万分,拿着那张纸条,手指激动地颤抖,“这,这可是你写的?”
“不错。”
白老这一生没什么特别喜好,唯一喜欢的就是钻研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那颗七彩玻璃球便是出自他手。
虽然对云惜颜来说,这东西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在这个时代,七彩玻璃球可以说是玻璃的雏形,也算的上是一大发明了。
“姑娘可否将制作此物的方法告诉老夫?”白老激动地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云惜颜微微一笑,“可以是可以,不过……”
“姑娘可是求财?姑娘放心,老夫这一生积蓄虽算不上多,但也不算少,都在库房中,若是你想要,全都拿去!”
白老大手一挥,十分慷慨,像是对那些钱财丝毫不在意一般,心心念念着那张白纸。
云惜颜咋舌,嘴角抽了抽,道:“白老误会了,我不求财,这方法我可以给你,不过需得白老答应我一个要求。”
“姑娘请讲!”
“我给你玻璃的制作方法,你帮我做出一批玻璃。”
言外之意,她提供方法,白老提供技术。
“没问题!”白老答应地爽快,“若是姑娘肯将这方法给老夫,别说是一批,就是十批一百批老夫都给你做出来!”
云惜颜弯唇,“可有纸笔?”
白老立刻在案前找了一番,将纸笔递给云惜颜。
云惜颜提笔,伏在案前,在纸中写下玻璃的制作方法。
她先前猜的不错,白老之所以一年只做一个玻璃球的原因,可并非是看心情那么简单。
而是制作七彩玻璃球的材料十分复杂且十分难得。
而她提供的材料都是寻常可见之物,不足为奇。
且方法也比他制作有色玻璃简单上许多倍。
如此……
云惜颜将写好的方法递给白老。
虽然字歪歪扭扭,但好在还不影响观看。
白老迅速将纸上的内容扫了一遍,恍然,顿时大喜。
于是起身,走到案台的对面,从几个铁罐子里分别取出一些东西,而后又回到案前,倒腾起来。
悟性很高!
云惜颜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复而又问道:“约莫需要多长时间?”
听言,白老回头看她,知她问的是什么,便反问道:“姑娘需要做多少?”
“两百。”
白老思考了片刻后答道:“三天!”
三天,倒是差不多。
想了想,云惜颜又再次提笔,在纸上画下一个模型,放到白老眼前,“白老可能做出此物?”
白老接过云惜颜画的那张图纸,端详了片刻,像是想到什么似得,在案前翻找起来。
而后拿出一个和云惜颜图纸上所画之物几乎一模一样的东西到她面前,“姑娘画的可是此物!”
看见白老手中的东西,云惜颜顿时眼前一亮,心下一喜。
白老手上赫然拿着一把水枪。
虽说和她理想型还是有些出入,但只要稍加改良即可!
这白老果然是奇人啊!
连水枪这种东西都做出来了,说不定只要她稍加提点,白老连手枪都能做出来。
当然,这是后话了。
云惜颜又将后续的事项以及改良交代白老。
例如需要将水枪装水的地方,材料改为玻璃,等等。
交代完一切,确保万无一失后,云惜颜便要离开。
“姑娘,可否容老夫多嘴问一句,姑娘需要此物是用来作甚?”
云惜颜脚步顿了顿,并未回头,“天机不可泄露。”
白老默然。
云惜颜出府后,就见十七被那群女人围着,闹成一团,隐隐有要打起来的趋势。
“十七!”云惜颜及时唤了一声。
嘈杂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众人纷纷看向云惜颜,十七趁此机会,钻着空隙溜出,站到云惜颜的身边。
“小姐!”
天知道他刚才有多想杀了这群长舌妇,若不是小姐临走前嘱咐他不要生事,他早就将这群女人大卸八块了!
一个劲儿在他面前说惜颜小姐坏话,那话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那时候他只恨自己没有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否则铁定把她们骂的狗血淋头!
“哟!姑娘怎么如此之快就出来了?想必是被白老赶出来的吧。”
“那可说不准,瞧她这一副春风得意的表情,姐妹们,你们说,她到底是如何吸引白老注意的?”
“切!这还用说么?一男一女还能如何?这丫头虽小了点,但长得不错,说不定啊,白老就喜欢这种幼齿呢!”
“哈哈!我说她是怎么进的白府,敢情是色诱啊!”
此话一出,众人啼笑皆非。
听此,云惜颜轻蔑一笑:“既然如此,与其在这儿酸,不如这位大姐你也进去色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