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是姐妹吧?
“吹什么吹!难听死了!”出口就是一句万般嫌恶的话。
院子的主人早在那忽然闯入的女人踏入院子的那里,便已经迅速将地上成群的毒物驱散地不见踪影,连带着那瓷瓶也被她迅速抛向一边,好巧不巧正落在云惜颜的脚下。
那院子的主人像是丝毫不介意突然闯入的女子无礼一般,抬眼平视着她,面上挂着微笑,说道:“让二姐姐见笑了。”
云惜颜眯眼打量着那院子的主人,适才还是一副冷然到生人勿进的表情,这会竟会对着这样一个明显是上门来找茬的人笑。
还有,二姐姐?
这院子的主人想来就是南老将军的三女南阙了吧,而面前这位忽然闯入的女子,毋庸置疑便是那二女南溪了。
如此……
有点意思,兴许这南阙会是她此行将军府的突破口呢。
南溪冷哼一声:“我们南家世代为将,却偏偏出了你这么一个不会驭虫兽的废物!还有脸在这吹笛?吹得这般大声是生怕别人听不见吗?!丢尽了将军府的脸面!”
云惜颜冷笑,吹得这般大声?这笛声已经算是小的微不可闻了,这院子三尺之外,她敢保证半点笛声都听不到,分明就是这南溪早就徘徊在这间院子外就等着寻个理由故意来找茬呢吧?
但她也无意去为人家出头,她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更何况,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这种宅斗在别说是高门府邸了,就是那平民小宅里都是有的。
她只管看戏,目光却是直接落在了南阙脸上,似乎想要从她的神色中探查出点什么来。
不会驭虫兽的废物?那方才她看到的一番景象又是什么?
隐藏的倒是够深。
南阙依旧是微笑着,语气连半点怒意都没有:“闲来无事便吹着玩了,若是二姐姐不爱听,妹妹日后不吹便是。”
南溪就是厌恶极了南阙每每对她的这副态度,不论她说多难听的话,南阙总是带着笑意看她,笑得让人想抓花她的那张脸,看她如何还能笑得出来。
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令她又气又恼,干脆夺过南阙手中的那把笛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摔成粉碎。
南阙仍是不恼,笑着说“若是姐姐不喜欢这把笛子妹妹将它收起便是,何苦又要将它摔碎?左右妹妹也是不会驭虫兽的,吹着也是好玩,就是有些可惜了这把笛子。”
虽然语气惋惜至极,但面上无所谓的神色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南溪气极了,偏生又无可奈何,只能恶狠狠地瞪南阙一眼后,转头离开。
南阙面带微笑地目送了南溪离开之后,便走进屋中,拿了把扫帚过来将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
低头的瞬间笑容已经敛去,打扫完过后,竟是从袖中又取出了一把笛子。
云惜颜愕然。
这把笛子比起先前的那只明显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笛身通体是紫色,云惜颜虽看不出具体的制材,却能感受到那把笛子中透出的点点不寻常的气息,定是不是件凡物。
南阙将那把紫笛放在唇边轻轻吹起。
果然,笛声更为震撼。
如此,只怕她是早有准备了,而先前的那只笛子便是事先就准备好用来给南溪出气的。
想来,这些事情她也是习以为常了。
南阙走到树下捡回那只瓷瓶,云惜颜坐在树上往下看着她。
南阙并未发现她的存在。
捡回瓷瓶后,又吹了一阵笛子,已然将虫兽再次引出。
随着笛声,地上的毒物们像是在执行某种指令一般,动作协调一致,云惜颜虽不是本土人,但也看出她这是在训练这些毒物。
又过了一会,南阙才以笛声为指令重新将毒物们引入瓷瓶之中,而后封上。
破旧的小院一片静谧,偶尔有风吹草动的声音,一切如常。
就像是方才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一般。
南阙朝院子外走去,云惜颜紧随其后。
只见南阙又将那瓷瓶偷偷调换了回来,不动声色地回到她那破败的院子里。
谁也不曾发现。
她的动作也如轻车熟路一般。
不难看出她是经常做这种事。
心下疑惑,随南阙回到她院子后便转了方向,去到府中另一座院子。
玉兰苑大大的牌匾高高地悬挂着。
明明是这般清新脱俗的名字,偏偏这座院子奢靡至极。
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座院子的主人有钱似得。
同样,和这座府邸之中另外一角那破败的院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里便是大将军南怀的院子。
刚进入院子的范围之内,就听见房中传来此起彼伏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云惜颜像方才那般隐于树上,目光瞥过雕花木窗上,两个人影若隐若现。
一看便知屋中的人此时正在做什么。
敌国的大军即将压境,身为主帅将军这时候却依然还沉浸在温柔乡之中,美酒在侧,美人在怀。
如此有恃无恐,那便定是有所依仗。
云惜颜百般聊赖地嘴里吊着跟草,双手交叠与脑后,心里寻思着南怀什么时候才会有点别的动静。
这还是大白天呢就做这种事儿,这南大将军也真是……
忽然想到同样有此行为的柳柒,抬头看天。
这会柳柒已经进宫告完密了吧?唔……说不定他这会已经被慕清弦杀了呢。
夜幕渐渐降临,云惜颜躺在树枝上昏昏欲睡。
终于,房中有了别的动静。
那两道交缠着的身影总算是分了开,似乎还有说话的声音?
云惜颜猛然打了个激灵,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一道男子的声音入耳:“本将军这就让美人你瞧瞧本将军的驭蛊之术!”
听言,云惜颜总算是打起了精神,这一波,没白等呀!
随着房门‘吱呀’一声响,房中走出了一名男子。
衣冠楚楚,面容俊逸。南璃人五官都极为立体,即便再丑,也不会丑到哪里去。
南怀算的上是英俊的了。
如此一副正经的模样还真看不出前一刻他还在房中做着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只是那微微泛红的面颊以及走路的步子明显有些不稳,直接暴露了他。
还喝地听欢啊!云惜颜挑了挑眉毛,想想自己今天一天似乎都没吃东西了。
摸了摸憋下去的肚子,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