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那骨肉撕扯的痛,就几乎让宁湘承受不住。
偏偏她的身前,还有名踩着凳子和她平视的狱卒,手中拿了碗黑漆漆的药汁要往她嘴里灌。
宁湘不停地挣扎着,看那碗药汁就如同在看什么毒蛇猛兽一般,避之不及。
她一挣扎一下,被盯穿的骨肉就撕裂一下,痛地她想要大叫。
即便是混着监牢中浓重的腐尸味儿,云惜颜也闻出了,那名狱卒将给给她灌得,正是按照她当日所写的药方熬制而成的。
狱卒是打定了主意不放过她了,任凭宁湘再怎么躲闪,也要强行给她灌药。
挣扎了一阵,宁湘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悬空着的双腿忽然猛地向前一瞪,那名狱卒瞬间的踹下了凳子。
连带着那碗中的药汁也撒的干干净净。
用力之后,两侧的伤口更是痛上加痛,宁湘整张连都皱在一起了,偏偏那表情却像是松了口气一般。
“王爷,宁湘是冤枉的!”她哭着喊。
君言渊却是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叫了那名狱卒:“再下去煎一碗。”
而后朝云惜颜招了招手。
才走到他的身侧,就被他一手拉进了怀中,一阵松香瞬间钻入她的鼻中,沁人心脾般的好闻。
云惜颜的脸顿时就跟火烧似得,再次红了起来,下意识就要挣扎。
奈何被男人按得紧紧地,挣扎了几下无果,干脆放弃了。
“回来了?嗯?”耳边一阵温热湿气,让云惜颜整个人猛的瑟缩了一下。
情窦初开的她,活了两辈子也没见过这架势呀。
虽说上辈子那种十八禁也没少看,但这光看着,和亲身体会又是两回事了。
她的脸一瞬间烧得更厉害了,整个脑袋都好似要埋进胸口一般。
却听男人低笑一声:“这就害羞了?”
“谁害羞了?”声音小的如蚊子叮咛一般。
话虽这么说,可那埋得更低的头却是无疑暴露了她。
君言渊又是一阵轻笑,抬手在她的毛绒绒的脑袋上摸了几下,跟逗猫似得。
这旁若无人的调情,十七和狱卒们都很识相的别过脸去。
可看在宁湘的眼里却是刺眼的不能再刺眼。
一时激动,说话也变得不经大脑起来,想都不想就冲着云惜颜道:“王爷,是她,都是云惜颜指示宁湘干的,宁湘什么都不知道啊!”
宁湘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叫喊着,看着坐在王爷怀中的云惜颜嫉妒地发狂,眼珠子瞪得大大地,好像随时会从眼眶里掉出来。
她是谁?
堂堂鬼毒圣手,人人口中所传内定的战王妃,战王唯一特别相待的女子。
可自从云惜颜出现,这一切就变了!
君言渊这几日来一直乌云密布的面上,刚难得出现一丝笑意,在听到宁湘这句话,再次尽数化为灰烬。
他朝手边一名狱卒抬了抬下巴:“去,将她舌头给本王拔了。”
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连云惜颜都怔了怔。
宁湘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君言渊,她听到了什么?王爷说要拔了她的舌头?
这,这怎么可以?
几乎是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下一秒,几乎连痛意都没感觉到,地上便出现了一条血淋淋,红通通的东西。
正是刚从她嘴里掉出来的舌头。
宁湘怎么也没想到,甚至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舌头就落了地。
她想要大叫,却是叫不出声,只能靠着鼻子艰难地发出几个鼻音。
满脸泪痕。
正在此时,先前出去的那名狱卒端了一碗重新煎好的药进来。
君言渊看也没看宁湘一眼,直接开腔道:“她打碎一碗,就重新再去煎一碗,煎到她没力气打翻为止,也要给本王将这碗东西给她灌进去!”
凉薄的声音充斥在这空旷的监牢中。
声音的主人说完,随即拍了拍怀中人儿的后脑勺,立刻转变了语气,声音暖暖溺溺:“我们走了。”
就连十七,自小就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下来也不曾听到他用这般语气和谁说过话。
世人都说主子冷血,其实哪里是冷血,不过是没遇到那个能暖化他心的人罢了。
云惜颜早就被这黏腻地语气冲地大脑一片空白,愣愣地看着他,愣愣地被他从怀中带起来,又愣愣地被他牵着,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出监牢。
直到走出很远,走进一间房中,随着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才将她拉回神。
一脸茫然地看着君言渊。
同时,心下也不停地打着小算盘——她该是矜持点?还是奔放点?
直到一声——“爱妃?”
轰地一下又将她脑子炸开了,脸瞬间爆红。
顿时瞪了他一眼,怪嗔道:“瞎叫什么呢!?”
只听耳边一阵低笑:“早晚也是要叫的,不如先让爱妃习惯一下?否则爱妃如此喜欢脸红,成亲以后岂不是本王每叫你一次爱妃就要脸红一次?本王倒是不介意,只是担心你受不了……”
他尾音拖得有些长,似乎还带着某些意味不明的意思,云惜颜一时没明白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就问了句:“受不了什么?”
君言渊看着她,笑意又添了几分,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温热的气息夹杂着暧昧的语气,云惜颜瞬间瞪大双眼,抬脚就往君言渊的脚背上狠狠地踩去,还重重碾了两脚。
什么叫做脸红的女人最容易激起男人的欲望!?
这副身子都还未及笄呢!放在前世那都还是个小学生。
这男人口味怎么这么重呢?
微微低眸,目光触及到男人的某一处,顿时浑身一僵,说话都变得有些结结巴巴起来:“谁,谁说要嫁给你了?流氓!”
君言渊也没躲闪,但笑不语,直直地盯着她,勾魂摄魄般的眼神,加之此般难得一见且风流不羁的穿着,看着云惜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眼看盯着她的男人笑意更深,隐隐有种被抓住偷腥的小猫似得,尴尬地别过脸去。
暗骂自己真实没出息。
也道是不是像这种表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人骨子里都透着股风骚劲儿。
心里这么想,口中不自主地嘟哝出声:“穿得如此风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清倌院的头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