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一愣:“主子……?”
不是救惜颜小姐的?
可是主子会让惜颜小姐就这么死了吗?
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般,君言渊勾了勾唇角,道:“皇上想处死她?可没那么容易!”
十七更是不解:“那虎符?”
“给她拿着玩。”
君言渊说的云淡风轻,十七心下不由一阵惊讶。但也明白了主子的用意。
主子这是想让皇上对他的忌惮转移到云惜颜身上啊!
只怕是以后宫里那位想要动国师府,都要顾忌上几分了。
可眼下,云惜颜会怎么办?
……
皇宫内。
朝中大臣难得同心,矛头皆指向云惜颜。
“皇上,云惜颜必须除啊!”
“云惜颜不除实在难熄众怒!”
“数千百姓全都死于她手,云惜颜枉为国师之女!”
“何止枉为国师之女,那分明是祸国妖女!”
“皇上,请速速下旨处死云惜颜!”
……
对于上位者,大臣齐心不是好事。可如今,慕清弦对此却是乐见其成。
除去云惜颜,正合他意!
心中这么想,表面上却还是要迂回一番。
正要开口,一道黑色身影走进大殿。
“难道诸位大臣以为,没有云惜颜,那群百姓能活?”
声音在大殿内响起。讥讽又不屑。
君言渊走到大殿中间,也未见行礼,反倒是冷眼睨着慕清弦。眼神竟是嘲笑。
身影直直地立在大殿中,既狂妄又不羁,甚至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战王,就是有这种底气。
慕清弦微微眯眼,朝他看去。
君言渊,果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一句话,瞬间堵得诸位大臣哑口无言。
他说的不错。
百姓上国师府闹前,太医院就已经明确地放出消息,这种病他们束手无策。
这其中,说慕清弦没有授意,他是不信的。
一旦疫病起,太医院就是染病百姓的支柱,为了不引起骚动,即便是无药可医,也不会对外放出半点消息。
而此次…
慕清弦就是想借此引起百姓的骚动,从而借百姓之手杀死云惜颜。
但,是故意,也是事实。
即便没有云惜颜,染了病的百姓也必死无疑。
可惜,慕清弦还是小看了云惜颜。
“但如今,云惜颜害死了百姓,也是事实。”慕清弦跳开了君言渊的话。
君言渊一阵嗤笑:“皇上何以确定百姓就是云惜颜害死的?是亲眼见着了,还是说……您早就知道了?”
说最后几个字时,他故意放慢了声线,说的轻飘飘,却是让在场的大臣脸色猛的一变。
皆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什么叫做早就知道了?意思不言而喻!
皇上要云惜颜死,大家心知肚明,不能说。
只有君言渊敢就这么明晃晃地摆上台面。
慕清弦神色依旧淡然,面上不见丝毫的表情波动:“照战王的意思,那朕每日都在宫中,又是如何知晓天下事的?朕虽未亲眼所见,但城中谁没看见,百姓是喝了云惜颜不知从哪拿出来的古怪药水身亡的?”
这话,是事实。
所以,君言渊也没有反驳,倒是承认的爽快:“百姓是因喝了云惜颜的药水身亡不错。”
说着,他顿了一下,抬眼看皇上,似玩味一笑,转而又道:“不过,这药水到底有没有问题,本王想皇上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
君言渊说话,向来无所顾忌。
以至于,他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慕清弦一噎,到底神色还是变了。
同君言渊说话,他向来讨不到嘴上的便宜。
他能如何接话?若是问:这是云惜颜的药他怎么会清楚。
他几乎敢肯定,君言渊下一句话就是:这是皇上命人下的药,怎么会不清楚?
左右他说话历来都是如此…一点也不知道迂回!
“战王慎言!”慕清弦面色一冷。
“慎不慎言,皇上不知?”君言渊将话抛了回去。
慕清弦按了按眉心,“那战王想如何?”
君言渊能言,但为云惜颜开罪,他没有证据。
可他也不会无故进宫,如此,他到底想做什么?
君言渊扬了扬唇:“不如何,本王不过是想请皇上和诸位大臣出宫看一场好戏。”
“哦?好戏?”慕清弦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君言渊点头,似笑非笑地看他:“皇上难道不想知道城中百姓到底是如何死的吗?”
这话,又是一语双关!
“呵!”慕清弦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战王莫不是还以为云惜颜是清白的?”
“若是呢?”
“若是的话,朕就将这皇宫分出一半来送给她!”
慕清弦一时嘴快,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君言渊下的套。
想起上次那五百万两黄金,他就无比肉疼。
整个国库都被君言渊硬生生搬去送给了云惜颜。愣是为他做了嫁衣!
上次是他没有想到小李子竟会失手,最后还是让老国师将起死回生之术教给了云惜颜。
不过这次。
死的可是数千百姓,她云惜颜能复活一个镇南王,难道还能复活这数千人吗?!
哼!
“出宫!”
……
云惜颜收拾完毕后准备出府,打开房门,发现院子里已经没有君言渊的身影,难免一阵失落。
瞧,上一秒才和她真情告白呢,这会她大难临头了,就不见踪影了。
云惜颜扁扁嘴,这种情绪到底也只是一闪而过。
国师府的马车在宫门口停下。
果然,宫门前挤满了百姓。
这架势,可比那日染病的百姓堵在她家门前要烧死她的场面还要大上几分呢!
“快看!是国师府的马车!这云惜颜还有脸出来!我们砸死她!”
话音才落,马车外壁就啪嗒地一声响。
不用看,云惜颜也知道百姓这是在朝她扔臭鸡蛋了、
紧接着,又是啪嗒啪嗒好几声,各种蔬菜水果,甚至是地上随手捡起的一粒石子,一把沙子,凡是能看到的,都被百姓捡来往这马车上丢。
车夫早就被砸跑,也幸亏国师府的马车质量够硬,此时才不至于被砸的稀巴烂。
“云惜颜滚出来!”又是一阵大叫。
绿枝战战兢兢地打开车窗的一角,偷瞄着往外看,只一眼,就飞快地收回脑袋。
外面的百姓皆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小…小姐…,我们要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