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颜密封好手上的瓶子,转身朝君言渊挑眉道:“如何?现在总可以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南璃了吧?”
“不行。”君言渊依旧是拒绝地干脆。
“为什么?!”云惜颜气的险些跳起来。
她不信君言渊不知道有了她这瓶东西胜算会有多大。
君言渊撇向她手里的瓶子,淡淡道:“你可以将它给本王。”
即便是有此物,他也不放心让云惜颜跟着他们。
云惜颜的功夫他领教过。
招式怪异,但,弱的不堪一击。
“不行。”这次轮到云惜颜拒绝,“只有我才能发挥出它的最大作用。”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想要这瓶东西就必须带上我。
不是她强硬,而是这种东西实在太过危险。
他们面对的是几十万大军,若是真的要在战场上派上用途,仅这一小瓶是完全不够的。
而在这古代,硫酸不适合大批量运输。
一来,负责运输的官兵不知道硫酸的各种性质,没有安全保障。
二来,突然运输这么一大批不明货物定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即使再严密的防范也难免有百密一疏的时候。稍有不慎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么多的硫酸,若是泄露出来,后果可想而知。
如此,想要这东西,就必须带上她。她有随身空间,这种东西她要多少有多少,并且神不知鬼不觉。
“好。”君言渊抿唇沉思了片刻终于松口,但又道:“你必须呆在本王三尺以内,没有本王允许不得离开半步。”
“没问题!”云惜颜很快点头应下。
这个要求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
“切记,此物不可再让他人知晓。”君言渊盯着她,沉声警告道。
云惜颜点头,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放心,除了你我,以及翎世子,没有第四人知道。”
监牢外。
管家许全正和十七交谈着。
“凛护卫,爷到底是如何和云惜颜那粗鄙不堪的女人扯上关系的?”
十七全名凛十七。
听言,十七立即向许全投去一记警告的眼神:“许管家,爷交代过,不准对惜颜小姐不敬。”
徐全这才收敛了些,讪讪道:“话虽如此,可爷到底看上云惜颜什么?纨绔,好色,臭名怕是都占尽了。”
还有方才云惜颜进府时的神态他都还记着。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哪有一个大家小姐的样子?
若是让云惜颜知道他心中所想,非得吐血不可。
什么叫没见过世面?
你见过谁家把古董摆出来当家具使的?
“许管家还是不要以世人的目光去看待惜颜小姐,至于爷为何会看上她,自然有爷的道理。”十七淡淡道。
许全不屑冷哼,却没有再多言。
在他看来,宁小姐比云惜颜不知好上多少倍。而主子同宁小姐朝夕相处都没能喜欢上她,又怎么会对一个声名狼藉的云惜颜动了心思?
不多久,二人就见三人从牢房中走出。
“十七。”君言渊唤了声。
十七上前:“属下在。”
“去将里面清理干净。”君言渊道。
十七会意,朝牢房内走去。
平日里牢房有专门的人清理,而这次主子却亲自让他来。
目的,可想而知。
里面定是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东西。
君言渊的这番举动瞬间让云惜颜惊醒,心下不由为自己捏了把汗,同时也为君言渊心思的细腻感叹。
她常年接触这些化学用品,早已对它们会产生的各种现象习以为常,却忘了古人根本没接触过这类的事物。
若是让有心人看到那犯人被滴穿的脚底板,那样的伤口,定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云惜颜心思一沉,晃神间,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一股强大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她皱起了眉,朝那只手的主人看去。
这才发现君言渊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双唇止不住地打颤,却紧咬着牙关不动声色。
从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就足以看出他隐忍地有多辛苦。
云惜颜心下一凛,立刻就明白君言渊这是毒发了。
于是立即抬手搭上他的脉搏。
探查一番后,刚想从右手的袖子中拿药,却发现左手被君言渊紧紧拽着根本挣脱不开。
许全和慕清翎也纷纷注意到了君言渊的不对劲。
“主子!”许全当即惊呼一声上前,正想说些什么,却看到自家主子紧紧拽着云惜颜的手,俨然有随时要倒下的趋势。
许全顾不得那么多,当即就朝云惜颜道:“快将主子扶回屋!”
他始终没给云惜颜一个好脸色。
云惜颜点点头,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几乎没在原地多留,扶着君言渊就往前走,朝许全道:“前面带路。”
君言渊渐渐有些支持不住了,靠着云惜颜,几乎将整个力量都压在她的身上。
云惜颜咬牙撑着,但到底力量悬殊,于是转头朝慕清翎道:“过来扶一把。”
“来了!”慕清翎闷闷地应了一声,有些不情愿地上前。
这才将君言渊的重量从云惜颜身上匀过去一半。
将君言渊扶回屋,躺在榻上,一只手依旧紧紧地拉着云惜颜。
几番挣脱无果,最后只能放弃挣扎。
叹了口气,坐在他的床头,能朝管家道:“快去拿药。”
自从发现了自己的随身空间,她就习惯了把要带的东西都放进空间里,不会弄丢,需要的时候就伸手从袖中拿。
可现在……
她看着自己被紧紧扣住的手面露无奈之色。
药在空间里,她也没办法让人帮她拿。
心想着自己此时虽然无法从空间调出解药,但好歹君言渊他自己有压制毒素的药。
能救个急也是好的。
只是……
许全却始终站着没动,脸色很不好看。
云惜颜的眉头始终紧锁着,见此,眉头皱的更是紧了一些,“没看见你们家主子快死了?还愣着做什么?”
什么叫快死了?
许全气的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这女人到底会不会说话。
但他也清楚此时自家主子的情况,知道现在不是和云惜颜计较的时候,只能如实道:“最后一幅药,在七日前已经用了。”
许全的语气十分沉重,听得云惜颜眼皮一跳,紧接着问:“那给你们主子医病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