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他,在坐的赵家人对江大成这个做法都很是好奇,赵老大都问了一句:“那江大成是去了一趟镇上捡了钱了?这么着急回家。”
赵老三闻言回想了一下江大成的样子,摇了摇头:“我瞧他不像是捡了钱,倒像是谁欠了他钱没还,他着急去讨债似的。”
赵里正一想到江家那几口人,就没心情管他们的闲事,敲了敲手中的烟杆子,咳了一声:“别人家的家事别管那么多,赶好你自己的牛车就是了。”
赵老三也没想管别人的闲事,只是对于江大成愿意花十个钱让他赶回来这件事有些惊讶,再加上十个钱到手,他还是很高兴的。
想到这里,他又说道:“对了,江茹说了,她让我把今儿个开集挣得钱算好,明后天她就来咱家算一算这个月的账。”
说起来,江茹把牛车送到他们家来,也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赵老三熟悉牛车,中间也赶了几趟,还帮着周家少爷拉过几趟货物,加上今儿个开集,也挣了不下一吊钱了。
赵里正闻言,想着那江茹看起来是个小丫头,脑子还是不笨,知道今天开集,还专门跟着去一趟,估计是去看赵老三一趟能拉多少人的吧?这样的话,到时候算账的时候他还不能扣的太明显,扣太多了说不定那丫头根本就不会相信。
“那丫头,鬼精鬼精的,今晚上你回来之后咱爷儿俩好好算算这些天的账,商量一下这钱咱们咋给她分。”赵里正对着赵老三说道。
赵老三点了点头,几下就把碗里的饭给吃完了,他擦了擦嘴,就站起了身,说道:“那行,我先走了,今儿个应该还能再拉上两趟,能挣好些钱咧。”
赵婆子又端了饭菜从灶屋里出来,正好瞧见赵老三从堂屋里往外走,连忙问道:“你这就走了,吃饱了吗?”
“吃饱了,娘,我先走了。”赵老三说完就出了门,朝自己停着牛车的地方走去。
赵婆子这才把手中的饭菜一起端上桌,让赵里正爷几个一起吃着。而她则是退出了堂屋,又回到了灶屋里。
灶屋里靠近门口的位置搭了一张小桌子,这会儿赵老大的媳妇儿和赵梨花正坐在那里,等着她来。赵婆子一坐下,几个女人这才开始吃起饭来。
她们是女眷,不能跟家里的男人一起上桌吃饭,每顿饭都是在灶屋里凑活着吃。赵婆子就坐在门口,还得竖起了耳朵听堂屋里是不是要喊她添饭菜的,还得急忙跑过去添上一口。
以往这伺候一家子吃饭的活儿都是赵老大的媳妇儿的事,今儿个她来了葵水,身子不爽利,这些活儿就落在了赵婆子的身上。
赵梨花虽是她赵家捡来的孙女,但赵婆子还是挺疼她的,这些事也从来都不让她做,只想着把她当个小姐养好了,将来能寻个富贵人家嫁了,他们家也就跟着享福了。
而江茹在家之所以不是这样的待遇,还能跟江毅和江大成两口子一起同桌吃饭,也是得益于江大成被分了家出来,若是再这样吃饭,就只剩江大成和江毅两个人在桌上吃饭了。
刚开始江毅还没出生的时候,江大成就没讲究那么多,让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后来江毅出生了,这个吃饭的习惯也就没有改过来了。
这会儿,江茹也赶回了家,正好看见江大成前脚踏进了家门,径直就去了江老婆子的堂屋。
江老婆子也正好做好了饭端上桌正准备吃,一瞧见江大成过来了,就问他:“大成,这个时辰你咋过来了?”
江茹跟着进了屋,端了一把凳子就放在屋门口,正好看到江老太婆和江大成两人说话。
她就顺手打开了直播,说道:“即将开始一场撕逼大战,请准备好瓜子可乐搬凳子准备看热闹了。”
她这话一说,直播间就渐渐的进来了一些观众,有些期待主播这种直播方式。
“前排前排,坐好了准备看热闹。”
“主播这不是在家吗?又要跟渣爹撕逼了吗?”
“楼上什么眼神?主播分明是搬了凳子准备看热闹的,撕逼的一定不是她。”
江茹手边没有瓜子可乐一类的零食,只能干坐在那里看热闹了,她也很期待,江大成这个这么孝顺的儿子今天究竟会怎么跟江老太婆吵起来。
江大成一进堂屋,就看见了江老太婆端着一碗米饭,就着一碟子咸菜和一盘野菜就准备吃饭了,这大中午的,饭菜里也都没个荤腥儿,如何吃得饱?
江大成一见他娘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吃的这些,一时间气势汹汹想找江老太婆说理的气焰就小了一些。
“娘,你,你这才吃饭?”江大成一开口,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江老太婆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先吃了起来,一边说道:“这会儿正是吃饭的时辰,你屋那媳妇儿应该也煮好了饭等你回去吃的,我这儿可就我一个人的,没有多的。”
江大成见她一副赶人的姿态,心里想到以往,若这会儿是江小满站在她面前,她一定是宁愿饿着自己也要让江小满先吃了再重新做自己的饭菜。
一想到这里,江大成就问出了声:“要是小满在这里,娘你肯定舍不得他饿肚子。”
“那个臭小子,不知道又跑哪儿疯去了,这会儿肯定是不会回来吃饭了,我管他饿不饿肚子咧。”江老太婆一说起江小满,就有些生气。
总是爱往镇上跑,惹了事才躲回来。这一回,分明都拿了家里一个青花瓷瓶去抵了二两白银的债了,还不知道学乖。这才过去几天?就又跑到镇上玩儿去了!
江大成捏了捏拳头,不想跟江老太婆绕圈子,就直接问道:“娘,你知道那个青花瓷瓶值多少钱吗?”
江老太婆闻言,就放下了筷子,捶胸顿足的说道:“你那个弟弟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让娘省心哟!”
“那个青花瓷瓶还是你爹从你爷爷那里分来的,我哪儿知道值多少钱,只知道肯定很值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