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姑娘们的想法不难猜测,都盯着悬空的后位。
“将自己的本性扭曲,完全照着上面的审美打扮自己,真是可笑的很。”
说着,江茹便将《女德》扔在了火盆中。
“若不是娘心疼你去那样吃人的地方受苦,怎么可能让张府的这恶婆娘羞辱你?如今整个百越女子都不肯轻易嫁人,都想着这滔天的富贵人生,我倒是要看看,没了咱们应下,张月伦能找到什么样的好姑娘!”
张玉兰呸了一句才消停,陪着江茹一块儿绣花,却看见小兰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大喊一声:“不好了,不好了,小毅不见了!”
“什么!”江茹脸色大变,不等张玉兰反应,便跑出门外,沉稳的问小兰道,“你是何时何地发现小毅不见的?他身边的山纳和小狗呢?你怎么没跟着?”
“算了,现在问责也无济于事,银角,快去帮我找找,现在才多久,就算被抓走了应当也走不远,对了,银角,穆天尧不是在我身边安排了不少暗卫?你去请他们出来帮帮忙,就说这次是我江茹欠他们的。”
银角不敢耽误,连忙去办,召唤出暗中暗卫,江毅能在帝师府失踪,还不惊动暗卫,对方来头恐怕不小。
问明来由,原是山纳江毅带着老大一同玩球,江毅一个头顶球,球便去了对面府邸中。
丫鬟们也懒得捡球,只等在墙这边喊,对面有没有人,有的话帮忙将球扔回来,小兰也跟着过去喊,却没想到再一回头,山纳老大晕倒在地,江毅已经不知所踪。
“小姐,小毅就是在这里消失的。”小兰抽泣着说道,“我和小芳姐姐在院子里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
此时山纳已经醒过来了,带着老大出来,满脸凄惶无助,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江茹。
“都是我不好,非要带着小毅玩球,现在人不见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身边人哭哭啼啼的,江茹心中焦躁,环顾四周,树丛中都是踩踏痕迹,想来就算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被小兰和小芳找人的时候给破坏没了。
“别哭了,找人要紧。”江茹呵斥一声,“赶快通知义父和义兄,让他们赶快回家,若是必要,烦请他们写一封折子,请求皇上封闭城门,贼人说不定走不远,再在城里查,若是发现什么可疑人士一概不能放过,再问问门房,今天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等出入府里。”
小兰领命去了,银角很快也回来了,说门房这边汇报,今儿有两批人出入帝师府。
一是送瓜果蔬菜的,推着平板车,车上还有箩筐,形迹可疑,二是送绸布的,车上也带着红木箱子,适合藏人。
因小毅失踪的事情下人们还不知道,门房也没查就将一干人等给放走了。
“银角,咱们分头行动。”江茹含泪说道,而后拍了拍山纳的后背,“你也受惊了,请太医来瞧瞧,就好好在家里休息吧,这事儿不怪你,莫要自责了,咱们家已经被盯上了。”
银角不敢耽误,立刻带着暗卫去追查这两批人,而江茹正准备在府里找找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小兰便火急火燎的过来了:“小姐,有人在东边角门的地方发现一块带血布头,衣料就是小毅身上的!”
“去看看!”江茹按住山纳,叮嘱下人将山纳带走,自己快步跟小兰去了。
到了东边角门,没看见有仆役,更没看见有什么带血的布头,正准备问小兰是怎么回事儿,便感觉后脑勺一阵疼痛,整个人晕了过去。
当江茹再次醒来,四周一片黑暗,呼吸困难,她似乎被禁锢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里,身上晃晃悠悠的,似乎是在马车上。
江茹分明清明,却四肢不能动弹,喉咙动了动,发现自己也没办法说话。
点穴!江茹几乎立刻便反应过来这种熟悉的被禁锢的感觉是什么。
迅速镇定下来,江茹开始在脑海中构建前因后果。
现在,江茹能确定,小毅的失踪不过就是个幌子,背后之人真正想对付的,是自己!
更有甚者,对方之所以布局对付自己,恐怕是知道了自己和穆天尧的关系,否则不可能大费周折将暗卫和银角调开。
至于对方想要对付自己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这悬空的后位。
想通了,江茹不由苦笑,对方能查清楚暗卫,并且调离暗卫,怕是将自己已经看成了争夺后位的最大的对手。
最近自己基本没有出门,却还是被盯上了,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到底是谁能手眼通天,将穆天尧的心意和想法洞察,能找到自己的头上来?
江茹从不认为,穆天尧能将自己和他的关系随意告诉什么人,肯定是无意之中泄露了,被什么人知道了。
而“无意”这两个字中便蕴藏很多信息。
这人恐怕能经常接触穆天尧,是穆天尧身边人,或者是亲信,其二,这人恐怕自己也动了想当皇后,或者想让家中女眷当皇后的心思,其三,这人肯定是百越人,其四,这人地位尊贵,能量不小,恐怕是百越八大贵族之一。
仔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想争夺皇后之位的贵族女,江茹不禁苦笑。
自己的处境比想象中还要更加糟糕,整个王都自己敌人满布。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一个无辜的女子,要成为权力的牺牲品,要成为这些人刀下亡魂?自己凭什么要给这些人让路,凭什么要被他们这些心思不纯的阿猫阿狗掌握生命?
偏偏,他们对付自己就算了,还将主意打到了小毅的身上!
若是自己这一次能逃出生天,必然以牙还牙,百倍报还!
江茹试着转动头部,还好,身上虽然没办法动弹,头还是能动的。
之前被穆天尧点穴之后,江茹便仔细研究过这门武学,说来原理也好理解,便是学武之人将内劲藏于指尖,点了人的穴道,造成穴道所在经脉的淤堵,使得身上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