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成可不想自己有钱的事被知道了,脑子一转就又扯了个谎:“我今儿个去镇上,还找了个差事,一天能挣十文钱,到时候,咱们这个江府还愁立不起来吗?”
这话一说出来,两个女人都高兴了起来,一天十文钱的进账,确实可以说是很多钱了。要搁现在来说,江大成这一天都能抵他以往种地为生的大半年收成了。这会儿再说又立江府的事,她们就都觉得可行了。
而坐在门槛上的江茹早在瞧见江大成进屋来而江老太婆捧着银子走在后面的时候,就觉得无趣而把直播系统给关掉了。这会儿再听江大成说的这些话,她可是十分不相信的。
只是,这会儿她再一看江大成,只觉得今天这人的变化忒大了。不仅会扯谎了,还会说大话了。难道江大成这是因为有钱了就变了吗?
不是她乱猜,她觉得那个彩花釉花瓶肯定不止值五两白银。她不相信江大成跟大军他们说的那花瓶就当了五两白银,也不相信江大成跟江老太婆说就剩那么些银钱了,只因为她早就发现了江大成一直在紧张的点着脚。
虽说幅度不大不引人注意,但她还是瞧见了,心想,难不成江大成把钱给藏在了鞋子里?
不等江茹想办法上前验证这个问题,江大成就站了起来,说道:“我先回屋睡会儿,你们收拾好了就准备做晚饭吧。”
“买了那么多吃食,可别再做那些个野菜来吃了。”江大成进屋前还交代了一句。
“知道了,老爷。”张玉兰欣喜的点点头,低着头继续收拾起来。如今当家的有钱了,家里的日子好过了,她自然也是不用再上山去挖野菜回家来吃的了。
江大成摇头晃脑的哼着歌就进屋去了,江老太婆则是抱着自己的衣裳又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伸手指挥着张玉兰,让她一会儿收拾收拾桌子,一会儿扫扫地上。
觉得无趣,江茹就索性起身进了灶屋去浓她的手工皂去了。
江老太婆本想说她几句,见她进了灶屋就得意的说道:“茹丫头烧火可得把着点儿火候,可别把饭给做糊了。”
江茹没搭理她,直接就进灶屋去了。不用说,她都已经预想到了接下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的了。
一定是江老太婆赖着不走,还端着老夫人的做派指挥他们娘三个做这做那,而江大成只需要端着老爷的做派,成天去镇上晃悠一圈,再回来听听家里两个女人“老爷”长“老爷”短的唤他。
这会儿做手工皂的木模还没拿回来,江茹也不想在这个档口上再在锅里蒸皂液,免得引起江大成和江老太婆的指责。她索性就把那一桶皂液给藏了起来,开始认真烧起了火来。
接下来的两天里,江家的日子过的果然像是江茹预料之中的那样,江大成一大早就驾着马车慢悠悠的朝着镇上赶去,直到天黑了才会回来,要么就喝的红光满面,一回家倒头就睡;要么就慢慢悠悠提着几壶酒回来,一边吃饭一边喝酒。
他这两天喝了酒倒是不再打张玉兰了,也是因为有钱了心情好,所以整个人一下子就神清气爽了似的,成天里心情都是高兴的。
而江老太婆则是把堂屋给锁了,让张玉兰腾了一间屋子出来给她住,她则是成天在这里吃在这里住,还要指挥张玉兰做这做那,还得抽空挑挑江茹的刺,寻机会跟她们吵上几句。
江茹忍不住回嘴的时候,她就会说他们现在吃的用的钱都是她的彩花釉花瓶换来的,她是江老夫人,她们就该听她的。
江大成不在家,张玉兰的性子也不是个争强好胜的,加上眼下日子好过一些了,张玉兰也不会跟江老太婆对着干,总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去争辩,也不去江大成跟前儿告状。
这样的日子过的江茹都觉得憋闷,只好想办法躲着江老太婆她们,想着明天就到了该去那王木匠那里拿做手工皂的木模了,江茹想着又得想办法让江大成带她进城一次了。
只是,这会儿江大成不缺钱,也天天都会买东西回来,肯定不会轻易答应再带她去镇上的了。她又该想一个什么办法呢?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江茹就早早的换上了女装站在马车跟前儿给马儿梳着毛,嘴里念叨着:“马儿啊马儿,你说我这马上就要及笄了,爹每天都去镇上,会不会给我物色一个好的夫婿啊?哎呀,真是的,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江茹内心深处是很鄙视自己这种做法的,毕竟她可不想一及笄就被江大成给嫁出去,她还想着靠她的手工皂发家致富,到时候能脱离这个家,去外面寻找属于自己的天地呢。可是这会儿,她为了去一趟镇上拿木模,就得在江大成面前做出一副愁嫁丫头的样子,让江大成考虑起她的终身大事来。
她知道江大成就在后面,并且已经听见了她的话,这会儿应该正在打量她的身材这些。她想着就低着头一副小女儿家的样子转过身来,一副很惊讶的表情惊呼道:“爹,你,你怎么来了?”
江大成自然是如她所料听见了她的话,也打量了她浑身上下,心里更是如她所料的那样打起了江茹的主意。他觉得,江茹的话提醒了他,他这会儿已经这么有钱了,到时候去了镇上又立江府,江茹就是江家大小姐,到时候要嫁的人,自然不可能再是村里的那些个山野村夫,最差也得是镇上的世家少爷才行。
这样想着,他再一瞧见江茹转过身来那一副小女儿姿态的样子,心里就起了打趣她的心思,问道:“茹儿这是想嫁人了?”
江茹低着头,扭了下身子小声道:“爹爹坏,怎的取笑茹儿?”
她故意在江大成面前这样,就是让江大成觉得她已经有了一副做江家大小姐的姿态了,将来要嫁的人自然也不能只是个普通农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