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衣裳改好了之后,穆天尧便将江茹和江毅送出去。
天暗了下来,若再不走,回去就不安全了。
得了穆天尧恩惠的士兵们纷纷过来道谢,几个百户千户也过来和穆天尧谈天,曾经想给穆天尧这个年轻新上任的将军一个下马威的人,也不好意思的躲在后面,不敢出来。
底层士兵都是很可爱的人,想要笼络住人心,就得真心换真心。
穆天尧刚接手北方军,这些人对他有意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穆天尧并没有在意这些。
今日江茹的来访,给这些离家驻守边关的士兵带来了温暖和安慰。
穆天尧亲自带头巡防,也给这些士兵做了表率。
穆天尧是真的很感激江茹。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这么一些人,不为了你的地位,你的钱、权,就因为你的人品,而跟你深交,温暖你,带给你温暖和力量,而不只是钱权交易。
穆天尧三两口吃掉了江茹带来的饭菜,洗了个早,换上了羽绒服和羽绒被,躺在床上,产出一口气。
胃里暖暖的,身上也是暖暖的,心中更是幸福有温暖。
真想就这样,一直到余生的尽头啊。
穆天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过一个人的温暖。
——
天江百货铺稳步运营,靠着实惠的价格和上佳的品质,粘合了不少老客户,再加上江茹规划有道,年底,省城江家有了不小的进账,过了个热热闹闹的年。
过了元宵节,穆天尧也终于忙完了。
年底,不管西元国的事情需要处理,百越国的事情更多,穆天尧不喜欢将事情的事情假手他人,经常在军营中通晓处理政事。
开年过后,江家总算又能见到穆天尧住在东厢房的身影了。
然而,半个多月后,江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赵明诚和赵梨花两兄妹来到江茹家里,穆天尧今儿正好有事儿没回来,因此也没被两兄妹撞破这两人已经“同居”的事实。
环顾江家的好环境,赵梨花心里都快气炸了。
江茹这个贫贱的农家女,凭什么能住这么好的房子!
若不是她消息灵通,和尚家搭上了关系,哪儿能知道江茹还是个贱货啊?嫁给秦岚了之后还不收心,还要勾搭穆天尧一起做生意?
然而,想起来前几天尚家传信过来的叮嘱,又想起今天自己来的目的,赵梨花还是舒心的笑了。
至少江茹已经“嫁人”了,就再也没有勾搭穆天尧的可能了,穆天尧才不会放着自己这个黄花大闺女不要,要江茹这个破鞋呢!
赵梨花心中想的痛快,眼中便带着轻蔑的眼神。
赵明诚城府比赵梨花深一些,有什么也不会立刻写在脸上,来江家他们是客人,应当有礼貌。
对江茹拱手当行礼,赵明诚笑道:“这么晚了,还来叨扰,真是对不住。”
江茹摆摆手,没当回事儿,来的都是客,更何况这两位身后也没有跟什么仆人,江茹便请进来,让他们在鱼池边上的露台坐下,给两人斟茶。
“二位稀客,深夜到访,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江茹一家人刚吃过晚饭,如今月上柳梢头,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突然来是干什么。
不过看着赵梨花眼中的“得意”,江茹便觉得肯定没好事儿。
果然,赵明诚沉着声音,愉悦的开腔了:“我舅母家嫁女儿,明日我们兄妹俩得上皇城,家中生意还得拜托江姑娘多照顾一二了。”
江茹觉得奇怪,赵家的生意拜托自己照顾?这什么意思?
赵明诚也没有细说,只自顾自的解释道:“赵家和显赫的尚家有些交情,百越国圣女尚菲菲,严格算来还是我们两人的表姐,此番圣女的亲妹子尚语嫣要嫁给秦岚做平妻,圣女赐尚家不少好宝贝,我们二人受邀上皇城观宝……”
说到这里,赵明诚突然反应过来,捂着嘴巴,佯装抱歉:“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听闻江姑娘便是秦老板带回去的糟糠妻子,想来早应当知道这些事情,应当也在尚家观宝受邀之列,是在下和妹妹唐突了。”
嘴上说着抱歉,江茹却半点没有听到抱歉的意思。
江茹算是明白了,这两人应当是知道了自己和秦岚在皇城中发生的事情。
毕竟这两人和尚家沾亲带故的,知道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他们两人今天晚上来江家,不为别的,就是来炫耀的。
知道了这一点,江茹便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了,只微微的笑了笑道:“抱歉,不知道。”
赵梨花闻言,不可遏制的哈哈笑了出来,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不是嫁给秦老板了吗?怎么,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能不知道?看来,秦老板也不是多喜欢你啊。”
江茹冷冷的笑了两声,懒得跟这兄妹俩解释,只下了逐客令道:“若没有什么事情,茶也喝好了,二位请回吧。”
“你!”赵梨花面色恼怒,一下站起来指着江茹骂道,“你別不知好歹,我和哥哥今天来是赏了你江茹的脸!你少在这里装大尾巴狼!小心我让你家破人亡!”
江茹冷笑道:“赵姑娘好大的口气啊,就算你爹赵里正来了,也不会说出让我江茹家破人亡的这种话,我倒要看看是你让我家破人亡,还是我让你家破人亡!”
说着,江茹便抄起手边的扫帚,朝赵梨花身上招呼:“少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里没人惯着你的大小姐脾气,不会说话,小心哪一天上天降下报应,让你这辈子也说不出话!”
赵梨花和赵明诚都没想到,江茹竟然真的一言不合就开始动手,而且下手不轻。
弹幕上一片加油打气,让江茹兴致更高,手上的动作力道更大,直打得赵梨花和赵明诚两兄妹,上蹿下跳。
“江茹!你给我等着!等我表姐嫁给秦岚之后,看你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江茹将两人打出江家大门后,望着两人狼狈而逃的背影之后,冷笑一声,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将大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