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江茹眼中喷火，“你能不能不要再在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拿这人怎么办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之前江茹是怎么会认为，穆天尧是个老实人的？真是瞎了眼了！
“你看看，你有动怒了，若是真的没有将朕放在心上的话，何必动怒呢？何必跟朕计较这些呢？”
穆天尧将江茹压在蒲团上，见江茹的一双粉拳都已经砸了下来，原本想飞快放开的双手，又落在了江茹消瘦的肩膀上，满足的在胸口挨了江茹几记拳头。
“诶，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打是什么？骂是什么？”
穆天尧真是爱惨了江茹又急又气又羞涩的模样，江茹那双眼睛能瞬间将自己的心点燃，让一颗心脏变得滚烫，还能让穆天尧浑身的血液变得激荡起来。
穆天尧便像是一个瘾君子，忍不住逗弄江茹。
“让朕再好好想想啊，刚才分明已经说了的，啊对，打是亲骂是爱，茹儿，你再多打朕两下，好让朕知道，你对朕的感情到底多深！”
江茹瞬间便消停了，这下，打穆天尧也不是，骂穆天尧也不是，只能扶着额头反洗。
的确，只有面对穆天尧的时候，江茹那些小情绪才能不可抑制的从心里冒出来。
所有的任性和小情绪才能流于形式，付诸行动。
冥冥之中，江茹在对待这个百越最高的王的时候，是有恃无恐的。
这能代表，自己对穆天尧有爱吗？不能，但是足以表示，自己对穆天尧是特别的。
江茹没敢再仔细往下想，看见被穆天尧扔在一旁的人皮面具，不由得伸手过去拿。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看上去竟然比寻常的易容术更加的厉害。”
“茹儿莫动，这东西脏得很，等朕先洗脸，之后再跟你说话。”
穆天尧连忙握住江茹纤细的指尖，眸中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又用眼神示意银角，连忙给江茹打来水洗手。
片刻之后，这两人收拾干净，盘腿坐在蒲团上相对。
江茹想离的远一些，却每每座下蒲团被穆天尧抓住，越抓越近，如今竟然仿佛被穆天尧揽在怀中，只能消停了。
江茹发现，除开伪装的穆天尧，果然不好对付。
你跟他讲道理，穆天尧就会打感情牌。
你若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穆天尧便干脆耍无赖。
深刻落实了，什么叫做不要脸，稍微要点脸的人，都能在穆天尧的面前败下阵来。
“这是什么东西？”江茹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人皮面具给勾起来了，今儿非得问个清楚。
“这是从被抓的苗人身上搜出来的，材质便是人皮，你知道朕是如何抓住这狡猾的妙人的？他见当日一计不成，便想继续投毒，跟踪了秦家一名下人，欲杀之剥皮，幸好茹儿立刻封锁秦府，出入困难，才能让暗卫抓个正着。”
倘若二次投毒，那时伤亡便不是现在这样简单的了。
听说这是人皮，江茹半点儿兴趣也没有了，皱着眉头问道：“差点儿被你带歪了，尚若雨是被你放回来的吧？”
穆天尧一点儿也不想提起尚若雨，眼下却不得不提起，只能柔声安慰道：“茹儿莫要怪朕，朕只是想让你看清楚，无论秦岚现在表现出来的多好，他心里的人始终都是尚若雨，不像朕，始终都是爱着你一个人的。”
“尚若雨的确是朕放回来的，她心思歹毒，手段多得很，你还是尽量远离她，往后少和亲家人来往，朕在你身边安排了不暗卫，她一个女流之辈断然不能把你怎么样，倘若尚若雨伤了你一根头发，朕也要砍掉她的手脚，让她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穆天尧又耐心的劝说道：“但是，茹儿，一旦远离秦家，你就不用和尚若雨正逢，还是那句话，你是天上月，尚若雨便是井底泥，原本就不该凑在一起，你若是觉得恶心的话，还是早日和秦家断了往来，若是喜欢那孩子，朕便赐给你，朕甚至连旨意都拟好了。”
末了，穆天尧又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圣旨，眼巴巴的递给江茹。
江茹盯着他迫切的双眸，忽然问道：“你眼睛的眼色是怎么掩盖的？”
“茹儿，您能和朕好好的说话吗？”穆天尧真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江茹给掏空了。
“不弄明白你怎么掩盖自己眼睛的眼色，我便睡不着觉，你觉得这算小事儿？”江茹挑着眉头反问道。
穆天尧果然开始心疼，详细解释了瞳片的制作方法，又认真写上秘方，双手奉上。
却见江茹已然起身出门，剩下一片裙角消失在转角处。
银角连忙立刻上来，忍住笑意说道：“皇上，您还是将秘方交给奴婢吧，前面快要开始了，您还是赶快回宫吧。”
穆天尧咬牙启齿的说道：“你这丫头，果然好忠心。”
然，却不得不将秘方交出来，戴好面具，大踏步的走出去。
祭礼上，宾朋满座，穆天尧不能露出任何异状，只能恭恭敬敬的上香之后，偷偷摸摸的看了江茹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圣宫。
一行人刚离开，尚若雨便朝着跪在灵前的江茹走过去，低声询问道：“茹儿妹妹，你应当是知道我的吧？前些日子你对岚岚和姑母，还有郑妹妹的一双儿女多有照顾，如今我回来了，恰逢变故，又赖得你帮忙操持里外，想来应当疲惫了，若是有什么能帮忙的，只管跟我开口。”
“如今咱们两家亲如一家，合该同舟共济。”
秦夫人听了这话，差点儿从蒲团上跳起来，用拐杖打尚若雨。
什么叫亲如一家？什么叫相互扶持？
秦岚最艰难的时候，尚若雨在什么地方？秦家最艰难，尚家落难的时候，尚若雨又在什么地方？
那些厄运和磨难，不都是尚若雨带来的吗？她还有脸当着众人的面，说这种恶心人的话，当真不怕天打五雷轰？
其余人好奇的望过来，正准备看好戏，顾全大局，秦夫人只能压下心头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