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了一眼灶台旁边。
那里，已经支撑起了一个简易的小桌子！
上面的菜，明显是从主桌上匀出来的。
残缺不全，有些甚至是折箩一样。
几样倒在一个盘子里，看起来就像剩菜泔水……
围着桌子的，除了我和婆婆。
还有弟妹和小侄女……
我累了一天，怒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或许，在过去，我还不会如此愤怒。
可今天，我已经见到了徐朝。
知道这样的差别对待，不是什么牢不可破的「规矩」。
就是为了拿捏媳妇，欺软怕硬！
我冷笑一声，推开了婆婆递给我的筷子：
「我不坐！
凭什么我累死累活，准备了一整天年夜饭。
竟然还不能上桌？」
说完，就要推开婆婆。
向堂屋里的正席走去！
可没想到，我推了推门，却纹丝不动！
门被从外面锁住了！
堂屋和厨房，只隔着一层木板门。
堂屋里面，似乎也听到了我的争吵。
里面静默了一瞬，随即，公公开口道：
「这陈惠，也太不懂事了！
大过年的，怎么跟老人说话呢？
徐铭，你是怎么管的你媳妇？」
徐铭尴尬开口，试图打圆场：
「这陈惠，我已经嘱咐过她了！
往年她都是乖巧孝顺的，可没这么不懂事。
别管她，咱们吃饭吧！
来，爸，我敬你一杯！」
可话音未落，便是「砰」地一声。
似乎是徐朝，重重地放下了酒杯！
她冷哼一声，声音低沉：
「我早就说过，让她们也上桌吃饭的！
怎么着，以为单让我上桌，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徐铭抬高了嗓音：
「姐，你也太不懂事了！
爸妈又没有亏待你，现在已经让你上桌了！
多管闲事干什么，吃你的饭吧！」
徐朝讽刺地笑了：
「哦，还真是天大的恩德！
你不是从小就能坐在桌子上吃饭吗？
而我，现在只不过得到了和你一样的待遇。
你就觉得我应该感激涕零了？」
徐朝抬高了嗓音：
「告诉你，今天不让她们出来吃饭。
今天的年夜饭，就谁都别吃了！」
徐铭沉默了一下。
随即，公公和他，似乎都默契地选择了。
忽视徐朝的说话，开始响起了动筷碰杯的声音：
「来来来，喝酒，别被几个女人扫了兴致。」
「来，宝贝孙子，尝一个你最爱吃的鸡腿。
多吃点，才能长高……」
就是这时，门外响起了霍拉拉一声响！
砰然巨响以后，便是碗碟摔碎的叮当声！
徐朝似乎真的掀了桌子！
随即，面前的门被砰然打开。
徐朝周身带风，走了进来：
「出来！
既然不让女人上桌吃饭。
今儿这饭，就都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