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乔茵厉声打断，“你没资格评价霍南城。他躺在病床上，也比你这种人强得多！”
走廊里的其他病人和家属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护士站的几个小护士窃窃私语，显然在讨论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执。
“乔茵，你冷静点。”顾天璟试图靠近，“我只是想帮你。霍南城现在这个样子，你要照顾他到什么时候？而且他的腿……”
“砰！”一声巨响，乔茵狠狠甩上了病房的门。
隔着门板，顾天璟的声音依然不依不挠地传来：“乔茵，你不能这样自欺欺人。霍南城现在已经……”
“够了！”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
乔茵转头一看，只见霍南城被护士推着轮椅回来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刚才的康复训练很是消耗体力。但那双眼睛里，却透着令人心惊的锐利。
“顾天璟，请你离开。”霍南城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要让我叫保安。”
顾天璟愣在原地，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霍南城。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在霍南城冰冷的目光下败下阵来，转身离开了。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护士把霍南城推到床边，帮他调整好靠背，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对不起。”乔茵轻声说，“让你看到这种难堪的场面。”
霍南城摇摇头：“你不用道歉。倒是我，让你要面对这些闲言碎语。”
“你别这么说。”乔茵握住霍南城的手，“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知道，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你救了我。现在，换我来照顾你。”
霍南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化作自嘲：“照顾一个残废，值得吗？”
“你说什么胡话！”乔茵声音里带着些许愠怒，“霍南城，你给我听好了。我不许你这样看低自己。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霍南城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乔茵，如果……如果我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你会怎么样？”
乔茵心头一痛。她何尝不知道霍南城心里的担忧？一个叱咤商场的强者，突然变成一个需要人照顾的病人，这种巨大的落差，恐怕任何人都难以接受。
“那我就推着你的轮椅，带你去看遍世界上所有的美景。”乔茵轻声说，“我会陪着你，直到你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天。”
霍南城眼眶有些发红：“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我怕我醒来，你就不见了。”
“傻瓜。”乔茵俯身轻轻抱住他，“我哪里也不去。”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起来。乔茵拿起一看，是画廊那边发来的消息。说是有几位重要的收藏家想要见她，商谈一些合作事宜。
“去吧。”霍南城看出了她的犹豫，“画廊那边也需要你。”
乔茵摇摇头：“不着急，我让他们改天再约。”
“乔茵。”霍南城正色道，“答应我，不要为了我耽误了画廊的事。那是你的梦想，我不希望因为我，让你放弃自己热爱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