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还真是奇怪,嘴上说着会和秦咛厮守一生,后宫又满是她的替身。”桑仟啧啧两声,不禁吐槽。
桑淼气的身子发抖,“你今日过来难不成就为了奚落朕!”
“当然。”桑仟毫不掩饰此行的目的,“儿臣就是来落井下石,看看你在冷宫的日子,有没有被饿死。”
“逆女、逆女!”桑淼气的跳脚,可也只能骂这么两句,“早知今日,朕当初就该把你杀了,以绝后患!”
“晚了。”桑仟声音又是一寒,眼神傲然,“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
看着冷血无情的她,桑淼心中也产生害怕的情绪,“你想要干么?”
“不干什么,”桑仟脸上浮现一丝冷笑,“就是让你见见故人。”
下一刻,身后的姜作大踏步的走上前来。
桑淼盯着她看了好几秒,脸上露出恨意,“姜作。”
姜作福了福身子,“皇上,好久不见。”
“你这个贱妇来这里做什么?”
姜作咬了咬牙,恨恨道:“自然是来算账。”
“你来算什么账,朕当初饶你一条狗命……”
姜作蓦然出声打断他的话,“家父是姜文阳,你说我来算什么账!”
桑淼愣了片刻,他怎么把这件事忘记了。
“身为臣子,为君尽忠,也算死得其所,”
“什么为君尽忠,我父亲明明是因你昏庸不查才惨死!”
姜作声音凄厉,吓得桑淼心虚。
可帝王的尊严不允许他认错,桑淼梗着脖子道:“因朕而死,死得其所。”
姜作心中恨意滋生,恨不得现在就将他头颅割下来。
此时,桑仟拍了拍她的肩膀,递过来一方手帕。
“忍一忍,等让他在冷宫中尝过本宫尝过的苦,我就让你杀了他。”
桑淼大惊失色,“桑仟,你在说什么!”
“父皇在冷宫呆久了,耳朵也不好用了吗?”桑仟讥讽他一声,“民间有句话叫做血债血偿,你既然误杀了姜文阳,那么就拿命去偿还。”
“朕是皇上!”桑淼急得跳脚,挣脱开两个废妃的纠缠,眼看就要冲到她的跟前时,被身后的羽林卫拿下。
“你们大胆!!”
“聒噪。”桑仟被他吵到,揉了揉耳朵,“父皇,时代已经变了,现在是本宫当政。”
“你这个乱臣贼子,逆女!”
“来来回回就这么两句,本宫都听厌了。”
桑仟摆摆手,干脆命人将他的口堵住。
身边的残月看不下去,“殿下,皇上终究是你的父皇。”
“父皇?”
桑仟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仰天冷笑,“他也配?!”
桑淼不可相信的瞪大了瞳孔。
“这皇位由我来做,你就在冷宫里好好待着,尝尝剩菜剩饭,吃我吃过的苦楚。”
“唔……”
桑淼呜呜咽咽不停的咒骂着,她权当听不到。
桑仟吩咐道:“王嬷嬷,以后不准给他送新衣,膳食也全部送泔水。”
她嘴角一冷,“你们当初怎么对本宫的就怎么对他。”
王嬷嬷吓得抖了三抖,“奴婢明白。”
随后她转身看向残月,凝视许久才开口,“本宫给你两个原则,要么出宫;要么在冷宫伺候他。”
残月望了望伺候多年的桑淼,顾念起多年的情分。
刚要下抉择时,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桑淼薄情寡义的一面。
他立刻做出选择:“回公主,老奴想出宫。”
桑仟满意的点点头,而不远处的桑淼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骤然破灭,心如死灰,也不再挣扎。
“姜作,以后你就跟在本宫的身边,伺候我的日常起居。”
“是。”
冷宫中还是寒冷,桑仟待了没有多久就动身离去。
她发誓要将欺辱过她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解决了桑淼,还剩下梁水烟等人。
“现在本宫掌权,后宫中还有个皇后实在碍眼。”她状似无心的说了句。
姜作沉吟片刻,方才回答:“奴婢听闻每年后宫嫔妃都会前往太庙祈福,不如就将她们关押在那处,眼不见心不烦。”
“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姜作领命。”
最后姜作将除德妃以外,桑淼临幸过的嫔妃全部遣送至太庙,同时又放了一批宫女太监出宫。
而四位皇子则被幽禁在各自的府邸中。
公主们风声鹤唳,龟缩在各自寝宫中不出。
偌大的皇宫登时冷清下来。
而苏不危也有一月没有同她说话。
桑仟忙于政务并未太在意,可有的人在意。
苏不危现在是羽林卫统率,有保护她安全的职责。
但是现在两人日日见面,可就是半句话不说,让他备受煎熬。
终于,还是他先忍不住。
他瞅准时机看到桑仟将奏折批阅完,立马将人叫住。
“桑仟。”
桑仟愣了些许功夫,这才察觉这道声音是出自于他。
“一个月不说话,本宫还以为你是哑巴。”她毒舌道。
苏不危理亏,“是我的气量太小。”
“所以,现在气量大了,想通了?”桑仟用手托着脸颊,惬意的看过去。
“并没有。”苏不危瓮声瓮气的回答。
下一秒,桑仟眉头皱紧,她可不想和他再次吵起来。
只听苏不危说道:“我虽然不明白,但既然是你做的决定,我愿意支持。”
“早这样多好。”桑仟轻声叹口气。
苏不危没有听清,问了句,“你说什么?”
“没什么。”桑仟摆摆手,“你只管放心,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说了一年就是一年,绝对不会辜负你。”
提到这件事情,苏不危眼中多了些许向往,“那一年后是我嫁你?”
“本宫身为太子,应当是如此。”
云秦王朝还从来男子嫁人的先例。
苏不危沉吟片刻,问了一个致命的问题,“能否……不穿嫁衣。”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噗嗤”桑仟捂嘴偷笑,“实在是没憋住。”
自从当上太子,苏不危已经很少看到她如此纯真的笑容,难免失了神。
“放心,你穿的是男子的喜服。”
苏不危回过神来,他问了个蠢问题,别扭的把脸撇过去。
可一看,耳根子已经红透。
两人当下和好如初。
另一边,宫外的胡同内。
“怎么跟丢了?”
话刚刚落下,一个庞大的身影将他笼罩,“你是在找本王?”
刚回头,少昊挥起沙包大的拳头,重重打了过去。
人,晕了。
月光下,少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目光看向皇宫的方向。
“桑仟,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