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好笑。
聪敏如他,稍微联想一下就能知道小姑娘在想什么。
真是,可爱到他心里去了。
易景轩唇角的弧度越大,金宝宝越来越确定自己即将被卖掉!
脑电波出现晃动,她当机立断的脱下鞋子,手伸进去掏了掏。
易景轩看她脱完这只脱那只,最后献宝一样双手递过来几根金条。
面上带着不容忽视的讨好。
嘴角微抽,这小姑娘,真的把自己当成猪了?
易景轩按住她的头,大力的揉了几把。
良久,终于搞明白事情的金宝宝,喝了一杯茶来消化这件事情。
原来,易景轩不当皇帝了啊……
为什么呢?
他那么像皇帝的一个人。
想着,金宝宝问出了声。
“为什么啊……因为你比奏折好看。”
小姑娘闻言,笑眯了眼睛。
“嘿嘿嘿,这个我知道的,必须的嘛!”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拿我跟纸比???”
小姑娘炸了毛。
“原来你说爱我都是骗我的,你只是用我打发时间。原来奏折才是你的女人,我只是一个过客!”
“匆匆而过的过客!”
易景轩将人圈入怀中,正巧帘子被风吹动,掀开了一角。
外面是一出日落,余晖印出了漫天的朝霞,一个时辰前光芒万丈的太阳现在日垂西山。
明明不是大漠之地,这日落却如此波澜壮阔。
这是皇宫看不到的东西。
易景轩低头,红光印在小姑娘的脸上,为她添了一份柔和。
依旧让人每看一次都心动。
为什么退位?
不是为了她口中的自由,也不是为了马车外面的景色。而是他不愿意再去过和小姑娘每日相处时间甚少的日子。
哪怕两个人不说话就是待在一起,易景轩也满足极了。
我不爱你所爱的世界,我只爱你。
世界因为有你,才叫世界。
金宝宝惊鸿一瞥,说不出什么文绉绉的话,只一句:卧槽,这晚霞太美了吧!
然后不巧和易景轩对视上了,随即抬起下巴。
“原来我只是个,过!客!”
易景轩轻笑,“这不是抛弃奏折,和你一起走了吗?”
“你果然和奏折有一腿!”
“……”
问,女人无理取闹怎么办?
答,你要是长得帅又有钱,当然是,吻一顿就乖了。
易景轩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
“闭眼。”
他吻的温柔,却没有浅尝辄止。
只是尽可能的投入,带着身前的人一起。
大手在她腰间抚过,又绕到前面,轻而易举的握住那片柔软。
金宝宝身子微微一颤,扶着他的肩膀,侧开头。
张嘴呼吸。
红唇上水润光泽,是被人疼过的样子。
“你,你干嘛亲我,你是不是心虚?”
易景轩怔了一下,掐着小姑娘的腰身往上提,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然后,面无表情,上下其手。
等到小姑娘发出了微微的哭腔,他才再一次,轻柔的对待。
他们最后落脚在里江南不远的繁华之地,易景轩现在是摄政王,一个月去一趟朝堂意思意思,处理一下易烊解决不了的事情。
其余时间都陪在小姑娘身边,天南地北的乱转悠,时常去各个地方游玩。
玩完就会回到家里,回到府上。
易景轩对于“家”这个字很敏感,不仅仅要家人,还要一个房子,才算是家。
金宝宝就没有那么多所谓了,住哪不是住?
不过看在这个男人把皇宫里的大部分厨师都带到府上的份上,就由他去啦!
白天,金宝宝玩的不亦乐乎。左手糖糕,右手鱼食。
夜里,易景轩,不亦乐乎。
打着让金宝宝减肥的旗号,男人索取无度。
夜夜不休。
从此以后,金宝宝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愉悦生活。
从此以后,易景轩踏上了白天忠犬晚上狼犬的不归路。
……
西冷边境。
西冷国之所以叫西冷,是有原因的。
不仅仅是他们在东旭的西面,而是越往西,越是冰天雪地。
一年四季,都是冰天雪地。
萧寒枫伫立在冰涯边,千尺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脸很白,带着一股子病态,像极了未融化的雪。
红唇依旧鲜艳,像是能够灼烧一切的火苗,只要一个引燃物,就可以燃起熊熊大火。
青丝飞扬,一身白衣,与这四周景色融为一体。
腰间佩戴着一把……剪刀。
手上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把玩。
四四方方的一小块木头,上面有着复杂的纹路。
凝视着下面的寒潭已久,萧寒枫轻笑,双手放松。
雪木掉在地上,然后纵身一跃,跳入寒潭。
在掉落过程中,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好像还有……一声他的名字。
没所谓了。
浸入寒潭,就连有着寒毒,通体寒冷的萧寒枫,都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一点一点,侵入皮肤,钻入骨头的寒。
萧寒枫没有一点挣扎,而是放松自己,任由身体沉入寒潭深处。
慢慢的,已经不冷了。
反而,越来越温暖。
像是第一次见到那丫头一样。
“我叫金宝宝。”
想到这,微笑浮上。
一霎那间,因为有他的寒潭,绝艳风华。
萧寒枫沉入寒潭,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再也没有出来过。
刑悦浑身是血,趴在悬崖边上,手中紧紧的攥着萧寒枫留下的那块雪木,哭了。
等她慢慢爬向冰涯边上的时候,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一阵眩晕。
而后,雪木炸开,一道血红刺眼到光芒将刑悦包裹其中。
光芒褪去,刑悦已经了无生气。
这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