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国师大人！”
刚刚还趾高气扬的艳丽女人，在看到金宝宝后，结巴了起来。
“你认识本国师？”
金宝宝眸子微微眯起，大家都是女人，她可不是被惊艳到了，而是……这个女人满头的步摇朱翠！
而且一看就很值钱啊！
拿出皇宫去抵个千百两银子应该差不多。
“没有，只是偶然听人提起过，国师的样子。”
殷红的唇，巧笑嫣然，很美的一个女人。只是眉宇间给人的算计太重了，有些人，心计是写在脸上的。
“不知娘娘是？”
“本宫乃是妍妃，当朝左相的嫡女！”
妍妃说着，脸上浮起一抹自傲。
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觉，反正金宝宝看她一脸欠揍样，十分不爽！
“妍妃是吧，本国师刚刚是在问你，你是听谁说的，本国师的样子，而不是问你的父亲是谁。”
妍妃明显被噎了一下，随即笑吟吟道：“倒是本宫会错意了……”
“道歉就不必了。”
妍妃：“……”
“你最好好好想想，本国师是皇上亲自接过来的，只在朝堂上露过面，你到底是听宫中人说的呢，还是你的父亲，左相告诉你的呢？”
“这……”
金宝宝看得清楚，妍妃开始不断的朝自己的左边乱瞟。记得以前在一本关于微表情心理学的书上看过，人下意识的往右边看，是在回忆，而朝左边看，是在想着怎么撒谎。
“他是怎么告诉你的呢？是通过书信呢，还是因为，宫里有人被买通了呢？”
“贿赂宫人，这在东旭可是大罪！是你自己去告诉皇上，乖乖认错好呢，还是本国师去揭发你们呢？”
金宝宝压低声音，很是威胁。
她见过的妃子只有兰妃，而就凭她们父亲的多年互怼，两人也不可能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说话，所以告诉妍妃的，就只有左相。
不过左相应该是把她描述的玄玄乎乎的，要不然就妍妃眉宇间的精明劲，早就找人顶罪或者把自己摘得清清楚楚了。
“没有，是……是书信！”
“哦～是书信啊～”
金宝宝拉长声音。
“对对，就是书信，没有贿赂宫人！”
妍妃连连点头，像是终于找到借口一样。
“书信中居然还提及朝堂之事，看来，你这个女儿很得左相信任嘛。”
“……是……”
“那也就是说，你们两个，前朝后宫相互通信，互相勾结，本国师还真想知道，你有没有把皇上宠幸谁告诉左相呢？”
妍妃那样子顿时就慌了，啧啧啧，真是一点儿都沉不住气。
不过看来是真有。
金宝宝突然有点心疼易景轩，每天晚上临幸哪个妃子都被人记下来，告诉别人。
等等！
心疼个屁！
金宝宝啊金宝宝，你忘了你出来找妃子骗钱是为什么了么？！
“国，国师大人……”
忐忑，恳求，楚楚可怜……妍妃的眼里真的是有太多的情绪。
“还是那句话，你自己去找皇上，还是本国师去。”
这样一来总能打压到左相一点吧？
“……臣妾……自己去。”
“那你就自己去吧，你，跟我过来。”
金宝宝指了指依旧跪在地上的婢女。
“大人，这个婢女不太听话，要不，臣妾给您找几个听话一点的？”
妍妃讨笑道，她主要是怕这个婢女怀恨在心，说她坏话。
“娘娘麻烦自重，“臣妾”这个自称该什么时候用，心里要有数。本国师只是觉得，她与我的一个丫头很是相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所以带回去做个对比。”
“是，那大人……”
“你先走吧，晚点，本国师自会去书房与皇上商讨国事。”
言下之意：你到底去不去承认错误，我管你承不承认，反正我晚上会去核实。
“是……”
妍妃走后，金宝宝扶起了那个婢女。
真的很矮，很小，顶多十一二岁。
而且看样子，应该是个粗使丫鬟。
要是贴身的丫鬟或是陪嫁的，大都会把她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带出去也是有面子的。
“跟我走吧。”
扶起来之后，金宝宝转身往回走。
金子什么的再说吧，她脸上的伤可不能耽搁，女孩子留下疤可就不好了。
尤其是皇宫这么一个死要面子的地方。
婢女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金宝宝的背影就在前方，走的不快。黑色的长袍与周围的景致形成鲜明的对比，没来由的让人信任。
婢女抬步，跟了上去。
……
“这些药你看看有没有好用的，用用，不行就再让人给你煮两个鸡蛋剥了揉揉。”
金宝宝将药箱放到婢女面前，让她自己挑选。
才一会时间，她脸上的印子已经消下去了不少，但是颜色却越来越深，一个明显的巴掌印留在了尚且稚嫩的脸上。
“……谢谢大人。”
话音刚落，婢女的眼泪吧嗒的掉落，滴在她的衣裙上。
怎么哭了呢？
金宝宝叹了口气，寻了块帕子来，递到她面前。
“先别哭了，眼泪擦擦。你要是觉得用药太疼了也没事，煮个蛋敷敷，很舒服的，消肿也快。”
看着眼前洁白的帕子，婢女哭的更凶了，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她从小在深宫长大，被打是家常便饭，可能是看惯了人情冷暖，不管被打的多重，她都没有哭过。
这是眼前的国师大人，他的几句话，他的一块帕子，都可以让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别哭了，啊呦喂，你这，黄河决堤了么？”
“……”
金宝宝见她哭的委委屈屈，也不再说什么，索性由她哭个够，总有结束的时候。
眼缘这个东西，金宝宝是很相信的，这个婢女……可以一起生活。
嚎啕大哭之后，金宝宝吩咐人煮的蛋也煮好了，连蛋带铜镜，一起递给婢女。
随后的半个时辰，金宝宝听她哑着嗓子说了好久的话。
关于她的一切。
金宝宝一开始只是猜想，她怎么着也应该十二三，谁知道已经十五岁了，这小身子骨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压成这样的。
“如果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从今天开始，你叫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