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迅速地退到一边,跪了下来。
“臣妾无意冒犯,还请国师大人恕罪!”
金宝宝:???
这么可进可退的么?
“冒犯谈不上,兰妃娘娘曲解了。不过本国师和手下说好了,要是回去得及时,就赏他百两黄金,现在被娘娘一耽误……”
金宝宝说着话,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易景轩别过头去,不再看那一站一跪的两人。
嫌他给少了?
“请国师大人放心,臣妾的错,臣妾承担。”
金宝宝挑了挑眉,这兰妃,还挺上道的。
“兰妃娘娘如此懂事,难怪刚刚皇上一听到娘娘的歌声,就坐不住了。想必,是心里想着娘娘。如此蕙质兰心的美人,怎么会不挂念?”
论说好话,她金宝宝怎么会输?
兰妃心中一动,眸光微闪。
“你还想聊多久?”
脑海中突然有了一道声音,是易景轩。
似乎还有些愠怒呢……
这么没自信?
怕自己的女人被我勾1引跑了?
啧啧啧……
“国,国师大人说笑了,臣妾不过是后宫佳丽中平凡的存在,得到皇上的点点挂心……是臣妾的福气。”
兰妃说到“后宫佳丽”的时候,明显委屈的顿了一下,随即看向易景轩。
易景轩倒也是配合,刚刚还清冷的眸子,在瞪完金宝宝后,变得充满怜惜。
郎情妾意,缠缠绵绵。
金宝宝抱着单身贵族的情怀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心下怅然。
果然啊,在古代,想绑住一个男人,就是得示弱。
但是易景轩貌似不在这一个大类里……
刚刚他给自己的眼神她绝对没有看错!
他面具下的面孔,和自己想象的,差不多。
都是那么冷漠,好像所有人,都进不了他真正的内心。
他对所有人,都有一副面孔。
不同的人,对应不同的面孔。
就连枕边人,都是一副带着面具防备的样子。
易景轩,他的才华和能力绝对不像是他表现出来的样子!
他藏的太深,没有人能窥探到他的内心。
很有可能,他自己,也窥探不到。
面具带的久了,自己也会变成面具的样子吧。
“兰妃娘娘不仅貌美,还进退有度,仪态万千,哪怕是佳丽三千,也还是让人难以忘怀,不用太过于妄自菲薄。”
最好膨胀起来,自我感觉非常好,然后恶心死易景轩!
兰妃被金宝宝随后说了两句后,整个人春风满面!
甜言蜜语什么的,对于金宝宝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国师大人真会开玩笑,臣妾只求皇上偶尔能想起臣妾就好了,哪里还敢奢求那么多?”
兰妃掩口笑道。
金宝宝点了点头,努力的忽视着身上灼热又阴狠的目光。
呵,警告她?
对,就是警告!
金宝宝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之前的那个冷若冰霜的眼神,就是易景轩特地给她看的!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想让她知道,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而且他很不好惹!
如果不是他想让金宝宝看到,金宝宝绝对不会看到!
突然明白了这一点,金宝宝本来是想着帮易景轩打发走兰妃,然后老老实实,兢兢业业的干国师的。
既然他这样,那自己干嘛顺着他的意?
谁还没个小脾气?
而且,这个兰妃随口就是百两黄金,可比易景轩大气多了。
哼!
让她快点走?
她就不!
“兰妃娘娘可不要这么想,要对自己各方面有自信啊……”
“你是想死在这?”
易景轩的声音再次传入金宝宝的脑海,这次,他的声音,像极了之前的那个眼神,一样的凉薄。
金宝宝下意识的,腿有些软。
耳边,隐约还能听到易景轩拔出剑的声音。
一瞬间,金宝宝便缴械投降!
“皇上与本国师有要事相商,兰妃娘娘,告辞。”
匆匆撂下这句话,金宝宝两三步走到轿子上坐下,朝下面挥着手:“快快快,起轿,起轿!”
太监们的动作麻利,抬起金宝宝就跟上了易景轩的轿子,留下风中不知所措的兰妃。
而易景轩,在她火急火燎的让人起轿的时候,就勾起了唇角。待他自己发现后,又恢复了冷漠的弧度。
……
朝晨宫内,易景轩坐于殿内主位,而金宝宝则站在他的前面不远处。
看起来,真的是很好的君臣相处模式。当然,如果易景轩放下手中的公务抬头看忐忑的金宝宝一眼,就更完美了。
金宝宝微微抬起一只脚,轻轻的动了动后,又放了回去,抬起另一只。
不着急,不着急,轮着歇。
哎……
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吧?
啊呸!
什么“苦中作乐”?哪里“苦”了?
这么个金碧辉煌的宫殿,皇上住的地方诶,到处都是真金白银的装饰,走两步地上还铺着玉石,平常人家想死在这里都找不到门的好么?就你矫情!
金宝宝开始自我洗脑,只身在外,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创造不了条件就告诉自己已经有条件了,而且是最好的!
女人嘛,总归是要对自己好一点的,包括思想上的!
金宝宝如是想着。
主位上的易景轩拿着奏折,半天没有翻一页。
金宝宝的一切小动作他都尽收眼底。
本来……是想让这个算命先生再站一会儿的,易景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莫名的,想折腾他,又不大忍心。
第一次有这种近似无奈的情绪,居然是对着一个男人?!
怪哉……
“国师怎么不坐?”
突然被点名,金宝宝瞬间抬头,话却听清楚。
“你说哈?”
易景轩又重复了一遍,金宝宝听完,微微思索后,连连摇头。
“不了皇上,就站着挺好的,我身份卑微,乃是一介平民,哪里敢坐在……”
“你挡着朕的光了!朕在处理的公务是天下人的公务,看不清字你担当得起么?”
金宝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暗骂了声娘后,挂起大大的微笑,走到离她最近的椅子,坐了上去。
年纪轻轻就看不清字,早衰!
见她不服气却又不得不微笑的憋屈样子,易景轩心下一阵舒爽。
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易景轩皱起眉头,道:“什么一介平民,你现在是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