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能睡就睡吧。
见她这么淡定,方知舟没好气翻个白眼,但她睡了,又没人同自己说话,眼睛眨眨,方知舟也只好学着她闭上了眼睛。
一阵幽香之气传来,方知舟在不知不觉中,竟沉沉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竟是又一日,方慕青翻身起来,看一眼身上盖着的毛毯,还有眼前略显华丽的屋子,说不诧异是不可能的。
毕竟她最近的记忆,还是在那辆颠簸的马车里,不知会去向哪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
其实她也没底,到底是谁绑了自己,但与顾府有纠葛的,多半也就是那两位了,只是她也弄不清楚,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在愣神之际,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
得到回应之后,一名丫鬟推门而入,手里端了托盘,上面是放着一碗看来精致的粥。
“夫人您醒了,肚子一定饿了,快起来吃些吧。”
听这熟络的语气,方慕青有一瞬愣神,难道在那马车上,她再一次穿越了不成?
可是顾云睿那不是还未解决吗,她这又是成了谁的夫人?
“……你认得我?”看向对面的丫鬟,方慕青不解出声。
丫鬟理直气壮摇摇头:“之前也是不认识的,不过公子说了叫我们好好照顾夫人。”
方慕青松一口气,看来自己并非是再一次穿越了,可是这姑娘未免也太过自来熟了。
“你们公子是谁,可否叫来让我见见?”
他将自己绑了过来,总不能不露面吧。
“还有,同我一道的那个孩子呢?”
丫鬟先答了她的第一个问题。
“我们公子平日里忙,很少回这间宅子的,不过他交代了,可能夫人要委屈在这里多住几日,还有,那位小公子已经被送回方府了,夫人不必担心。”
夫人,她叫自己夫人,那便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顾云睿的夫人。
但他们竟将方知舟送回了方府?
看来这一次,方知舟是不能再同她共患这次难了。
轻摇摇头,方慕青从她手中将那碗粥接了过来。
虽然不知是何人绑了自己,留自己在这里又是要做什么,但既来之则安之,肚子还是要先填饱的。
只是方慕青在精致的屋子里安然之时,那边方府和顾云睿却因一直找不到人而担忧。
将高远送进宫后,不出所料人被送进了大牢,而顾云睿因为立了功,被皇上特赦,并未将他同顾家人一样关进大牢。
但顾云睿的目的又何仅限于此。
直到如今他还未知,到底顾家是因犯了何罪,才会连带整个顾府都被关进大牢。
但因为他的功劳而未牵连到他,已经是皇上最大的仁慈,还欲要因此再多放几个顾家人出来,却是不可能的了。
苦求无果,顾云睿最后是被赶出皇宫的。
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整个顾府的人都在大牢里受苦,而独他一人却在府外,既无法救人,也不能保证可以保全自身。
苦笑着摇摇头,他之所以坚持将高远拿下之后再返回京城,就是为了有再见到皇上的理由。
或许能为自己争取到一个机会,可是那个以往对他和善的皇帝大人,竟也开始不留情面了。
此时他竟也不知能去找何人。
有人靠近,顾云睿下意识回身,那人忙摊开双手:“顾将军莫要紧张,我是方府的人,老爷让我来接您,不出所料,此时小姐也应该是回方府了。”
就这样,顾云睿跟着小厮回到方府。
门口,方似铱正焦急地等着,却迟迟不见马车,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自己这个女儿,自幼在乡下长大,自己并未能尽多少为人父之责。
如今将她接到京城,恐怕也未能叫她享了多少福,如今顾家出事,她必定要受牵连。
若是皇上不能饶过她,非要将她也一并抓进去,他大可以拼上这条老命去见皇上。
求他放了青青也好,将她从顾家除名也罢,日后只当他方家的女儿就是。
只是没能等到接方慕青的马车回来,顾云睿却已经先到了。
“……怎么回事?”同方似铱问过礼后,顾云睿询问出声,此时方似铱显然不是冷静的状态,他是因何焦急?
“我本派了知舟去你们所在的客栈接青青,这都两个多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
不只是方慕青,方知舟为何也没了人影?
眉轻凝了凝,本以为会在这里见到方慕青,顾云睿抿抿唇:“我回去看看,说不定她是在等我的消息。”
方似铱忙点头,派了小厮同他一道。
再回到客栈,里面并没有方慕青的人影,方知舟也并没有见到。
“可有见过一位夫人与一位孩子?”将方慕青的身形样貌同客栈的小二说清楚,小二回忆片刻,猛一拍额头。
“我见过,见过,那位夫人和小少爷坐着马车走了,应该,应该是往那个方向!”小二出门同他指一下。
只是那个方向,与方府全然是两个方向。
“你确定?”顾云睿看向小二,也许是眼里带了急切,显得冷沉,让小二生了一丝惧意,忙点头回应。
“确,确定,当时那位小少爷闹腾,夫人还责备过他,因此小的记得清楚。”
见对方未再多问他什么,小二拍拍胸口,忙折回了客栈里。
这位公子还真是吓人得很。
拳攥了攥,顾云睿眼里带起一股阴戾,看向西南方的某一处,步子迟疑许久,还是向那里迈去。
或许他们一直都在等着自己,等着他自己过去找他们求饶是吗?
但他们恐怕想错了,顾家就算没有了老将军,他顾云睿还在,顾府也从来都不是那般能任他们宰割的。
半个时辰之后,看着头顶的牌匾,顾云睿还未伸手敲门,面前的大门便已经大展开来,里面的管家笑意吟吟,将他迎进去。
“顾将军您来了?我们殿下已经等了您许久了。”
……
方慕青在陌生的屋子里好吃好喝的被侍候着,却也明白这一出太过诡异。
如果不是绑她来问话,那么多半,是要以她来威胁什么人吧。
而如今能利用她来威胁到的人,可想而知,只顾云睿一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