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衿捏着手里的花洒,一点点打湿封北誓的短发。水花淋漓,沿着他的脖颈,肩线,滴滴答答的。
他配合地倚坐在浴缸一段,饶有兴味地看着女孩局促的小动作。仿佛某种张皇的小动物。
“只是帮我洗个头而已,怎么弄得像做手术一样紧张?还是说,你不习惯这样对着我?”
“是有点……有点不习惯。”
林子衿按了下洗发水,两手紧张兮兮地在男人头上搓出白白的泡沫。薰衣草的香味瞬间弥散了整个浴室。
封北誓的头发很软,平日里总是贴合得干净又自然。
但是早上起来的时候,却常常俏皮地翘起一端,要用很多啫喱水压着才能打倒。
林子衿早有一种很想去抚摸他的冲动,每次封北誓摸她头发的时候,她都很想‘等价交换’一下。
就是始终不怎么敢。
“男人摸女人的头发,一般都是从头顶到发梢,柔顺着摸下来的。而女人摸男人的头发,通常跟摸狗没什么区别。”
正在林子衿心猿意马的时候,徜徉在浴缸里的封北誓突然幽幽得来了这么一句,吓得林子衿一个激灵!
“你……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对我垂涎已久了。”
“才,才没有!”
封北誓笑了笑,用沾了些泡沫的右手轻轻挑起林子衿的下颌。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他的小妻子还真是可爱。一双大眼睛像是能盛出水来,小鼻尖上落着几点汗珠,樱粉色的唇咬得紧紧,像果冻似的质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舔舔。
尤其是她害羞是,攥着小拳头,眉毛往中间一拧,满口抵赖地叫嚣‘才,才没有!’的时候,封北誓只觉得一秒都忍不了,就想将她狠狠压在墙壁上禁锢着逗弄一番!
“没有的话,脸红什么?”
捏住林子衿的下颌,在泡沫的润滑下,封北誓觉得她的脸更柔嫩了。
“我……我只是……”
“我是你的男人,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你都可以合法碰触,甚至……享有,”封北誓凑近林子衿耳边,薄荷气息的呼吸让她忍不住弓起了脊梁!
“告诉我,除了头发,你还对我身上的什么部位感兴趣?”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又霸道诱导。林子衿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太清楚了!
看着他的薄唇一起一合,沿着干净的胡茬,一路下移。林子衿的目光终于落在封北誓精巧的喉结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会伸手摸了一下。
硬硬的。
心里像炸开了一朵巨型烟花,林子衿算是终于完成了多年来的小猎奇——
原来男人的喉结真的是硬的!
她跟席泽凯在一起一年,除了牵牵手,拥抱一下外,根本没有任何暧昧的互动。
更别提像现在这样,裸体湿身地在浴缸里,摸一个男人的喉结了!
“你的癖好还真是挺另类的。”封北誓用力吞咽一下,喉结咕噜咕噜,林子衿下意识赶紧收回手。
“我……我就是有点好奇,我都不知道它真的是硬的。”
“硬的东西多了,”封北誓怨念地看了林子衿一眼,“你到说说看,不该硬的也被你弄硬了,该怎么办?”
说着,男人捏起她的手,从自己壮硕的胸肌一路攀下去——
“啊!”林子衿吓得一个激灵,不偏不倚的花洒整个扬在封北誓的脸上!
头发上尚未洗干净的泡沫这下子泛滥成灾,直接钻进他的眼睛里。
林子衿一边道歉一边去找毛巾,毛巾……毛巾?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她看到水里有一条,上手就给捞起来了!
恩?
老天爷啊!那是封北誓用来……盖腿的!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封北誓迷着眼睛,只觉得下身一阵冷飕飕的。而林子衿就那样站着,如石雕一样。捏着毛巾,盯着……
“看够了没!还不快给我盖上!”
林子衿已经快要缺氧了,赶紧哦了一声,拿着这块毛巾就盖在了封北誓的脸上!
“盖哪里啊!”
“对不起对不起!”
“拿新的毛巾!”
“我这就去!”
林子衿呼得起身,拔腿就要跑。但浴室这种地方最忌讳的就是乱跳乱跑了!刺溜一声,她踩着地上的一滩水渍,以双人滑冰最高难度系数反转的姿态,整个跌进了浴缸里!
“当心!”封北誓凭声辩位,一把捞起她的小胳膊细腿,然后陪着她一并栽倒下去!
轰一声,水漫金山。
两人狼狈地摔裹在一团,体温迅速升起了水温!
林子衿全身都湿透了,水淋淋的头发贴合着红透了的脸颊,一双眼惊恐且局促地游移着。目光再次落在封北誓的喉结上!
男人一吞一咽,好像在咀嚼什么美味。
这所谓的美味,偏偏就是压在自己身下的女孩——
这样相对位置实在太暧昧了!
“对不起,我……我笨手笨脚的。你……你没受伤吧?”林子衿发觉自己被封北誓保护得很好,跌进浴缸的动作虽然狼狈,却没觉得哪里疼。
但刚刚那‘咚’一声也是十足真实的,她想封北誓这么聪明,可别就因为洗个澡给摔成傻子了吧。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封北誓自鼻腔里哼了一声,眼睛渐渐眯了几分。
“对不起,我只会做衣服,实在不会摆弄活人……下回这种事,能不能不要罚我做?”
“你觉得这算惩罚?”封北誓哭笑不得,“明明是给你占了一身的便宜,到头来你还觉得委屈?”
“我……”林子衿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是又红出了一个新高度,否则怎么倒影在浴室里的水都开始泛红了?
恩?红色?
“呀!你流血了!”
听得女孩一声尖叫,封北誓皱皱眉,下意识往身上瞧去。
“不是我。”
“怎么不——”
林子衿大惊失色,再一低头,就只看到一丝悠悠的血色溶于水中,竟好像是从自己的裙摆下漫漫然溢出来的!
她来例假了。
封北誓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女孩此时的窘态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了。他不动声色地退出去,把安静得空间留给她一个人平复。
这种时候,他觉得并不适合再开林子衿的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