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敢嫌弃我啊!”
叶桃笑着说。
“哪能啊!我可是很怀念桃子你的36D呢!这几天抱着封北誓,男人的身子简直硬邦邦的。”
说完这句话,她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巴。
可是叶桃多鸡贼的性格啊?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抬起一只手指指着林子衿道:“你你你,你们已经睡在一起了?”
“哎呀!只是躺在一起而已,衣服都是穿的!”
林子衿羞红了脸。
“这么说,你还有点遗憾是不是?要是能把衣服都脱了就好了!”
“你说什么呢!死桃子!”
两人嬉闹了一番,林子衿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对了桃子,你把手机借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吧。万一这两天她又要跟我视频,我手机都停了三天了。”
一听这话,叶桃脸色都白了。
“哦,不用不用,我刚才已经——”
叶桃解释说,自己刚才已经跟林妈妈打过电话了。
“我怕你住院的事给她知道,所以先跟她报了个平安。她现在……都挺好的。”
“是么?”
林子衿也不是傻子,看着叶桃这样一幅惊慌失措的样子,她本能以为妈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叶桃!你是不是骗我?我妈是不是——”
“我……”
“快把手机借我!”
看林子衿激动的小脸通红,语无伦次的样子,叶桃很担心她的身体。
可眼下却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她想要么干脆实话实说——
然而就在这时,门敲三声。
进来的人,是韩枫。
“少夫人。”
“韩助理?您,您怎么来了?”
韩枫将一个白色的盒子送了过来,双手递给林子衿。
“这是封少让我帮您准备的新手机,里面的卡是用您的身份补回来的。您先用用看?”
封北誓帮她把手机买好了?
林子衿赶紧迫不及待地开机,然后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妈!”
“子衿?”
“妈,您,您还好吧?”
林子衿一听妈妈的声音完全没有什么异样,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妈没事,刚才小桃说,你跟着歌舞团去哪了?”
林子衿怔怔看了叶桃一眼,旋即明白了她刚刚是找了个借口搪塞。
可是这会儿叶桃又不能说话,否则被吴美心知道两人在一起,那不是穿帮了么?
情急之下找不到纸笔,叶桃只能用手瞎比划。
可是贫困山区这几个字,要怎么比划呢?
叶桃觉得,自己二十二年来从来没有遭遇过这么没人性的考验。
她只能指手画脚,摆口型,想尽一切办法表现出贫穷的样子。
最后林子衿一脸懵逼地说:“去那个……疯人院?”
叶桃:“……”
这时候还好韩枫想起来自己身上有钢笔,赶紧掏出来递给叶桃。
叶桃没有纸,韩枫立刻弯下身子,指了指自己白衬衫的后衣襟。
叶桃会意,立刻在韩枫身上写下了贫困两个字。
林子衿顿时对着电话大声说:“贫困小学,对,我们跟团去义演了!”
吴美心在电话那端重重叹了口气:“子衿啊,妈还是那句话,咱们人穷志不能穷。妈知道这段日子辛苦你了,你们艺校有很多年轻女孩子,最爱美的年纪,都很喜欢漂亮衣服,名牌的包包。可是很多时候,那些光鲜亮丽的东西,是要用代价去换的。妈不希望你误入歧途啊。”
“妈……”
说到这里,林子衿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有种预感,妈妈是不是知道什么事了。
“子衿,你跟妈说实话,林泰安给的那十万块钱,你是不是拿去……”
就在这时候,林子衿听到手机里接连来了三条短信。
她正愁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呢,于是借机赶紧找个缓冲时间。
“妈你等下,我看个消息。”
然而林子衿这一低头不要紧,发现竟然是三条入账短信。
自己尾号8876的银行卡,竟然分三笔打入了四万,四万,三万五千的款项。
而短信上的支付备注竟然写的是,赔偿款。
这笔钱,就是之前那几个流氓打砸抢之后的补偿款?
正好十一万五千!
“妈!”
林子衿就像一条刚刚经历了窒息,又迅速被扔进大海自由呼吸的鱼。
“妈,真的对不起,这笔钱确实还在我手里,可我真的没动过。主要是因为前两次去找爸爸,他不肯收,我实在没办法只能等着再找机会。那个,我这就把钱给你打过去哈!”
说完,林子衿挂断电话,再三确认了这些短信后,将十万块划到了妈妈的账户上。
吴美心坐在家里,看着迅速到账的这十万块,脸上并没有出现应有的欣慰和喜悦。
她看了一眼堆在地上的箱子和行李,那个十分耀眼的LV包就像一根刺似的,深深扎进自己的心里。
泪水流出。
虽然医生已经不止一次地提醒她,术后康复很重要,绝对不能随便流眼泪,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她觉得,或许温帆的话,不是空穴来风吧。
林子衿能有钱买这么好的包,能眨眼之间就变出十万块还出来。这些事,该怎么解释呢?
挂断母亲的电话,林子衿的心里稍微有了几分轻松。
她看了一眼韩枫,然后问。
“韩助理,封北誓什么时候回来?”
“哦,封少晚上有个饭局要应付,说是要晚一点回来,让叶小姐在这里陪你吃饭,还要监督你多吃点。”
林子衿把封北誓这两天的种种行为都看在眼里,说实话,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而且她发现自己每次看到他,就觉得说不出安心。
哪怕就是这样听到他的名字,心里都说不出有多悸动。他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对她各种体贴,温柔,细心,爱护……
但是她不敢让自己沉沦,只淡淡的说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吃饭还要监督。”
叶桃低笑,“关键是,人家愿意把你当三岁小孩宠着,你就知足吧。”
林子衿不做声。
她怕这种呵护和宠爱,都只不过是怜悯罢了。
自从昨晚事发后,自己就特别依赖他。那绝对不是故意,或者刻意的,只是内心那种恐惧,害怕,担惊,所有无助的情绪,都只有他能抚平。
只有他在的时候,她才能安心,才能找到片刻的安全感。
那种感觉,她从来都没有过。如果不是发生昨晚那样的事,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出现那种依赖到不能失去他的感觉。
直到现在,她对那种感觉都还很彷徨,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