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要是计较这个,那我明天就不去公司了。专门就留在家里给你当司机。”
听儿子嘴上像抹了蜜似的,何月清虽然心里受用,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好看不起来。
她又不傻,明知道封北誓这是为了给林子衿解围,想哄着她息事宁人的。
“你少给我来这套。我跟你说北誓,这女的你得当心点,刚才偷偷摸摸在你电脑上不知道搞什么勾当,幸亏被我发现的及时。否则她把封家掏空了我们都不知道。”
“封家那么容易就被人掏空,妈你是在骂你儿子无能么?”
封北誓看了何月清一眼,然后身子偏了偏,挡在气得脸颊发红的林子衿身前。
“你放心,我的电脑有联网监控,谁在上面做什么操作我都能看到。子衿只是打印几个文件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妥的行为。您能别总是像看小偷一样看待她么?”
“我怎么看她了?我说她小偷还冤枉她了?”
说着,何月清气呼呼地把一个灰色的钱夹给扔在桌上了。
林子衿定睛一瞧,这不是封北誓之前的丢失的那个爱马仕限量款么!
明明被自己给弄丢了,这会儿怎么又回到了何月清的手上?
“妈,”封北誓眉头一拧,“这是安妮给你的吧?我还给她的。之前丢在路上,被一个拾荒的老伯捡到,专门送到我公司的。”
林子衿一听,心里不由暗搓搓地疑惑起来。
难道是那天跟自己讨了白米粥的老伯捡到了?没想到自己无形中的一个小小善举,竟然会有这样暖心的回报。
可是看封北誓这个意思,他早就拿到钱夹了,为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一声?
害得她一直为这一百多万的天价债务,忐忑不安。
“我不管你怎么找到的。”
何月清冷哼一声,“我就想知道,这是不是林子衿弄丢的?”
“子衿也是为我冒雨买宵夜,才——”
没等封北誓的话说完,林子衿便主动站上前承认。
“夫人,钱夹是我弄丢的。那天下大雨,我实在疏忽了。但现在东西已经找回来了,我向您道歉,以后再也不会乱碰您给他买的东西。”
“好,既然你承认就好!”
何月清一双眼睛瞪得像射线一样,恨不能把林子衿身上烧穿一个洞。
“那我问你,这个logo下面那颗镶钻去哪了?”
什么?!
别说林子衿登时一惊,就连封北誓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那钱夹上面标志H的左下角,本来应该有一颗低调却璀璨的镶钻。
而此时此刻,却变成一个灰色的淡坑。
钻石不见了!
“这颗钻石,可是南非皇室特供的,价值八十几万。林子衿,你不会是偷偷给抠下来,拿去卖了吧?”
面对何月清无中生有的诬陷,林子衿气得浑身发抖。虽然她对那上面的镶钻印象深刻,但自己可以对天发誓,从来没有起过这样不堪的念头。
“妈!”
厉声打断母亲的话,封北誓眉头深锁。
“你讲话要有证据。这钱夹辗转丢失这么长时间,且不说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自己掉落,就算有人故意的,那也经手了好几次,你怎么就断定非得是子衿!”
“这还用断定么?”
何月清冷眼一瞄。
“又不是你,也不是我,不是林子衿,难道是丹妮啊?要么就是那个拾荒老头子,呵,保不齐就跟这女人一伙的。”
“夫人!”
林子衿推开封北誓的手,两步上前去,“你侮辱我就算了!那个老伯辛辛苦苦工作,老老实实做人,好心好意拾金不昧,你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真想不明白,穷人在您眼里就这么不堪入目么!”
“你嚷嚷什么!”
眼看林子衿竟敢跟自己顶嘴,何月清更火大了,“要不是你做的你别心虚啊?要你打抱不平?呵阿猫阿狗的都跟你有关系,我说什么都是侮辱,你玻璃心这么脆,穷还有理啊?”
“够了!”
看着女孩脸色惨白,一口气没上来差点仰了个跄踉。
封北誓上前一步将她扶住,“子衿,你怎么了?”
何月清在一旁冷眼睥睨:“怎么了?动不动就玩虚弱装晕倒的,我这个岁数的都不好意思用这招儿,林子衿你要点脸行么?”
听着何月清的讽刺不堪入耳,林子衿的自尊就像被人丢在地上踩一样。
她咬咬牙推开封北誓的手,冷冷吐出一句‘不用你管’,然后跄踉着跑进隔壁卧室。
封北誓眉头皱得深深的,看着仿佛是占了上风的母亲,在那掐着腰像个颐指气使的斗鸡一样。
“您赢了,满意了?”
听到儿子冷冰冰的讽刺,何月清登时不悦。
“什么叫我赢了!敢情我愿意闲着没事跟这个女人掐啊?还不是因为你!王姐说了,这几天我不在家,你俩可算是新婚夫妻如胶似漆了。你还真打算跟她假戏真做啊?!”
“妈,你到底还有完没完?”
封北誓揉着太阳穴,脸色又陈又黑。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让佣人在我那里听房,我真会对她不客气。”
说完,封北誓提步便走。
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王姐端着茶进来,把他刚刚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她噤若寒蝉。叫二少的时候,吓得都快咬到嘴唇了。
“夫人……”
看着封北誓离开的背影,王姐颤颤巍巍地走到何月清面前。
“我看二少爷的意思,不像开玩笑。那个药的事……还下不下?”
“废话,那药72小时一次才能保持效果。万一疏忽了,真想让她顶着个肚子登堂入室啊!你这几天——”
“下了下了,不过林小姐很警惕,我只能趁机放在她的早饭里。可是我听保洁的女佣说,她都一直在来月事,一天好几块卫生带,长此以往会不会有问题啊?”
“有什么问题!否则怎么办?难道我去跟北誓说让他戴措施么!”
何月清白了王姐一眼,气呼呼地下楼了。
林子衿趴在大床上,眼泪一层层渗透床单。
她不想哭得太没形象,那样只会让何月清看笑话。
可是一个人的时候,她的委屈就像开了闸的山洪,怎么也止不住。
一只大手从她肩上抚过来,轻轻搬动她的身体。
男人的手很暖,声音很沉。
“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