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林子衿讪讪吐了下舌头。
她要气场做什么？跟封北誓站在一起，什么气场都被撞成P了好么！
就在两人收拾好准备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封北誓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林子衿只是下意识把眼睛瞄了一寸过去，看到来电显示上面的一个妈字。
知道是何月清。
唉，两个人跑出来住了一晚上，估计家里长辈着急了吧？
可是没想到——
“你说什么？怎么会！我们马上就回来！”
这是林子衿第一次见到脸色如此慌张的封北誓。
在她印象里，这个男人无论做什么，举手投足间都是一股从容的气质，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惊恐过？
林子衿甚至觉得，他双手抓在方向盘的骨节都十分分明！
“封北誓，出什么事了！”
林子衿本能觉得不好，一颗心跟着忐忑不已。
“小非非，不见了。”
轰一声，林子衿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
什么叫不见了？
好端端的孩子，留在月子中心里那么多人照看着，怎么会不见了？
“封北誓，你，你说什么？”
一颗心都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林子衿只觉得天旋地转。
封北誓并没有答话，而是一边打电话，一边飞快地开着车。
“韩枫！”
“是封少，我已经在那边了！”
“到底怎么回事？”
韩枫解释说，今天早上夫人和先生都过来这里接小少爷回家。
护士去育婴房抱孩子之后，就一直没回来。于是他们上去找人，发现育婴房里已经空空如也。
“这怎么可能！”
封北誓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月子中心里有监控有保镖，怎么会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把孩子给偷走了呢？
“封先生，我已经看过监控了，是一个穿着统一护士制服的女人。她推着一辆清洁车，在早上五点左右从后门出去过。”
护士制服？
清洁车？
封北誓挂断电话，怔怔看向一旁的林子衿。
因为手机音量调整得很高，所以林子衿几乎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大脑嗡的一下，全都僵住了。
听他们的意思，这个人，不正是小非非的外婆，云菲的母亲李美玲么？
“封北誓，我……我……”
林子衿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她知道，这件事自己是难辞其咎的。如果她不是一时好心让李美玲进来月子中心看孩子，她又怎么会……
“你先别急。”
看出林子衿自责不已的心思，封北誓大手落下，拂去她腮边的滚滚热泪。
“这不是你的错。而且，如果真的是云妈妈带走了小非非，她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封北誓知道，这时候的林子衿已经非常自责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加以责备。
“我们先过去看看，然后立刻去找云妈妈。我大嫂去世后，云妈妈一个人过的孤苦可怜，或许是因为实在太想要有个孩子为伴了。”
“嗯。”
林子衿低下头，攥住封北誓的那只手。
仿佛在他身边，什么样的逆境都能度过。
***
“林子衿！”
站在空荡荡的育婴室前，情绪快要崩溃的何月清扬手就是一巴掌。
却被站在一旁的封北誓硬生生给挡了下来。
“妈，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孩子找回来，而不是要追究是谁的错。而且，让云妈妈过来看孩子，本来就是我的主意。”
“你！”
事到如今，眼看儿子依然偏袒着林子衿，何月清的肺都要气炸了。
“你少蒙我，当我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压根没想把小非非当自己的孩子对待！让李美玲接走？她一个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的孤老婆子，怎么能养的了我的孙子！”
何月清一想到下落不明的心肝宝贝，整个人的情绪就更加失控了起来。
“夫人，”林子衿不忍封北誓再为自己扛罪，擦干眼泪走上前，“我知道这事是我不对，但我只是觉得，硬生生拆散骨肉亲情本来就是很残忍的事。李阿姨已经失去女儿了，你们却连外孙的面都不让她看一眼，她是在太可怜了。”
“可怜个屁！我的孙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你打算让那个老太婆背着他捡垃圾去么！我告诉你，我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行了！”
一旁的封之航终于发声：“说这些没用的狠话干什么？赶紧叫人去把孩子领回来！要说亲家母也是很难的，她肯定不会伤害自家孩子，充其量就是太想念孩子了。北誓，你带着子衿亲自过去，好好跟人家商量下，实在不行，多给点补偿。赶紧把孩子给我接回来啊。”
“知道了，爸。”
一路往郊区开过去，封北誓坐在后座上，伸手攥着林子衿颤抖的手。
“别怕。我们和云妈妈好好商量下，她不是不通情理。”
林子衿咬着唇点头，可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其实我觉得，那天云妈妈跟我说的话，让我觉得好奇怪。”
林子衿只觉得眼皮不停地又跳又眨，始终无法安心。
“她明明就已经把小非非托付给我们了，明明已经说了要回老家。她怎么可能又把孩子带走呢？”
“或许亲情的力量，是会让人摇摆不定的。”
封北誓安慰林子衿，并将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膀上。
“子衿，别怕。有我在。”
“嗯。”
“这就是李阿姨住的地方？”
居委会大妈引导着他们几个人，来到那片社区。
映入林子衿眼帘的，是一个很小的院子。看样子破破的，而且有一把巨大的锁加在上面。
没人？
“说来也奇怪了，今天一早她没有去上工，有人说看到她拎着行李离开了。”
居委会大妈的话，让林子衿和封北誓的心又凉了半截。
“什么意思？”
“她走了？”
封北誓看了眼韩枫，示意他。
韩枫会意，一脚踹开了大院的门。
里面果然已经空无一人了。
虽然破旧，但打扫的干干净净，想来是主人家有心把事情安排利落的态度。
封北誓安慰几乎要站不稳的林子衿：“先别急，你坐下歇一会儿。我看看还有什么细节能证明她——”
说话间，封北誓听到身后韩枫在叫他。
“封少，你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