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当蒋祺告诉我看见我老公跟一个女人进了酒店时,我正在公司开内部会议。
我提前结束了会议,开车赶到地点。
房间号520,还真是个浪漫的数字!
我让保洁敲门,门开后我看见惊慌失措的老公,以及刚洗完澡穿着睡衣的女人。
呵,来晚了,没有捉奸在床真是遗憾。
“苏暖,你听我解释......”陈逸山焦急向我解释。
“够了!离婚!”我潇洒转身,启动车时,手都在颤抖。
失望气愤是肯定的,更多是心痛。
我跟陈逸山青梅竹马,双方爷爷是战友,关系很好,老一辈过世后,到了父母这一辈关系逐渐疏远,但并不影响两个小孩的感情。
陈逸山父母做生意,可能是不适合,一直亏损,得亏陈老爷子留下些丰厚家产,还能勉强支撑。
我父母继承了爷爷的衣钵,也当了军人。我高中就去了法国留学,回国后从商,做起了香水的生意,努力与机遇同时出现在我身上,生意越做越大。然后就结婚,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苏暖,我真的跟那个女人没什么的你相信我。”陈逸山在我回家后也迅速跟了过来,从进门开始半个小时从头到尾都在狡辩。
我懒得跟他废话,孤男寡女进入酒店说没有关系,我不是恋爱脑,不信,坚决要求离婚。
陈逸山急了:“你何必呢?你要是不信我让那女的亲自跟你解释。”
我听完这话差点笑出声来,我仔细看了眼男人的脸庞,不禁问自己当初是怎么瞎了眼觉得他善良老实的呢?
“那你等法院传票吧。”
家我也待不下去了,带上换洗衣服就回了公司。
(二)
“所以他不承认出轨,也不同意跟你离婚?”蒋祺斜靠在门上,双手交叉,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蒋祺是我公司的合伙人,长得一表人才,只可惜好好的一个帅哥,却偏生了张刻薄的嘴。
一天不挖苦我,他就浑身难受。
“嗯!”我像个尸体一样躺在沙发上,头疼不已。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蒋祺见我这副死样,嫌弃皱了下眉。
“走法律程序,诉讼离婚。”我闭起了眼,这几天工作本就劳累,又给了我这么个惊喜,真是疲惫不堪。
“要帮忙吗?我倒是认识个很好的律师。”
“行啊,谢了。”我有些惊讶,蒋祺一向跟我不对付,今天竟意外的好心。
“哼,免了,你生意上眼光独特,看男人的眼光却是出奇的差。”
哦,我就知道不损我一通他就不叫蒋祺了。
(三)
这几天我都住在公司,陈逸山每天都跟我打十几通电话,我都没接,后来嫌烦,直接拉黑了他。
今天傍晚我接到陈逸山妈妈的电话,让我去她那吃饭。
我挣扎许久还是决定去,毕竟还没离婚,她还是我名义上的婆婆,该有的尊重还是必要的。
进门后,我发现陈逸山也在,他看见我,跟没事人一样搂着我往饭桌上带。
碍于场合,我强忍住恶心,配合他维持恩爱夫妻的人设。
饭桌上,婆婆不停地与我谈御夫之道,还跟我分享了她跟她老公的故事,说她老公当初情人一大堆,还好自己温柔贤惠,不然都抓不住丈夫的心。
我听到这才算明白,这分明就是来当说客的。
“妈,陈逸山他跟女人开房,我真的不能忍受。”
我打断了婆婆的侃侃而谈,实在是对我公公的风流史不感兴趣。
“暖暖啊,逸山都跟妈说了,他真的是去谈生意的,你们可别因为一个误会而做出不明智的决定。再说我们俩家还有一起做的生意呢,小两口闹闹就行了,不要当真。”
婆婆说完这话我心一凉,彻底看清了婆婆的嘴脸。
婆婆婚前对我真的是特别好,曾说过如果陈逸山对我不好,她一定站在我这边教训陈逸山,我当时还挺感动,公公婆婆做生意确实太背了,我打着跟公公婆婆生意合作的幌子,明里暗里支援了他们家不少钱。
现在想想,我就是个人傻钱多的主。
我没再作声,一顿饭吃下来像吃毒药一样难受。
出门后,我怒气冲冲地问陈逸山为什么联合他妈来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我妈是好心劝我们,你别不知好歹。”
陈逸山听我说他妈的不是,也不高兴了,语气变得有些凌厉。
“我不知好歹?陈逸山,你就是个混蛋!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跟你这贱人离婚!”
(四)
我突然很想去酒吧买醉,找闺蜜来到一个叫“醉色”的酒吧,走了进去。
很久没有来酒吧了,有些不习惯那吵闹的氛围,独自一人坐在吧台喝闷酒。
“姐姐一个人?”旁边传来好听的声音。
我转头,只见一个应该二十出头的小男生,长得干净阳光,笑眼弯弯对着我。
闺蜜呢?我四处张望,只见在舞池正中央,她贴着一肌肉男跳得正欢。
说好的陪我来解忧的呢?重色轻友!
“姐姐心情不好吗?我陪姐姐聊天好不好?”小男生笑容更深,挪了下身子,挨着我坐的近了些。
“不需要,你年纪轻轻,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入这行。”
我一脸鄙夷地看向他,现在有的小男生真的是毫无下限,为了一点钱财去勾引富婆,之前我一个女客户旁边就总跟着一个男生,我鄙视这种人。
小男生愣了一下,随即听出了我的意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姐姐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纯粹是看姐姐心情不好的样子才主动打招呼的。”
呵呵,原来是小海王!巧了,这种人我也很讨厌。
小男生见我爱答不理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很伤心的表情:“我真的只是想跟姐姐聊天而已,姐姐真的很讨厌我吗?”
“你多大了?”我拿起包里的女士烟,点了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
“二十二了。”小男生被我口中吐出的烟圈呛了一下,咳嗽了一声。
“我三十二了,你看,我比你大十岁,我们没有共同语言的小弟弟。”
小男生还不知难而退,黏黏糊糊的跟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我高兴时就回他一句,不高兴了就一句话不说光喝酒。
“苏暖!你怎么不去跳舞啊,光喝酒有什么意思!”闺蜜兴冲冲地跑到我身边,显然是累了,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哟!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小奶狗这么小你也下得了手!”闺蜜对我使了一个“你真棒”的眼神,我白了她一眼,忍住想泼她一脸酒的欲望,说:“你以为我是你?”
闺蜜自讨没趣,坐下来陪我喝酒。
“姐姐叫苏暖,很好听的名字,我叫王皓骋,姐姐我们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不能!”
忍无可忍,我拉着闺蜜快步走出酒吧,这哪里是来买醉的,就是来花钱买麻烦的。
“诶,你跑什么?刚才那小奶狗多苏啊,你反正也要离婚了,跟他认识一下怎么了?”
“要离婚但是没离婚,法律意义上我不能跟别的男的有纠缠,OK?”
再者说这种年纪小而黏人的男生,一辈子都不想再碰见。
可是我没想到,一辈子竟然这么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