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没有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永远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潜力有多大,恩静也是如此。
难得的有一个好脾气的狱卒,整天在犯人堆里和犯人打交道,也没有养成暴力的性格。
人无完人,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好色,完整的形容,就是总是忍不住美色的诱惑。
恩静常年生活在优厚的家庭环境中,不用下厨,不用洗衣服……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大小姐的生活让她的皮肤很好,在一众女人中脱颖而出。
“恩静,你听大姐给你说,想要从这里逃出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一个中年女人说道,她已经在这里度过了大半个人生,对于时间的人生百态早就已经看透了,和恩静说话,不过是想要逗逗她。
一个为了爱情痴狂的女人,做出的傻事,她痛恨的那个女人,现在正在外边和她心爱的男人比翼双飞,恩静的心里必定是很难受的,至少它正在不正常的扭曲着。
“有机会?”恩静听到这话,眼睛一亮,随即黯淡:“大姐,我都被关在这里了,恐怕外边的人希望我永远都出不去。”
“你这么漂亮,真的想让你的下半辈子都空耗在这里?”大姐徐徐善诱的说道。
“不想。”被人夸赞是常事,从小到大受到的夸赞不计其数,她已经习惯了,点点头,问道: “那能有什么办法?你不是一直呆在这里?”
这话说的明显让对到感觉不高兴:“我没有亲人,出去面临的,是那个冰凉的社会,与其这样,还不如一直都呆在这里。”
“恩静,你不能和我一样,你还年轻。”
恩静承认,她动心了,于是问道:“好,我听你的。”
大姐说让她懂得牺牲自己,有舍才有得。
牺牲的对象当然是狱卒了。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思想斗争,她同意了!
大姐心想:“果然是太小,什么都不懂,进来这里有你好受的了。”
可偏偏,她就是成功了!
仰着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恩静的嘴边流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恩静被送到了监狱,秋奕也没事,听到这个消息后的惜墨终于平静了下来。
偌大的落地窗前,她定定的站在外边,别人都羡慕她的好命,成为了公主就意为生活水平的提高,一以前想到不敢想的衣服,鞋子,包包,任何的奢侈品,只要是想要得到的,就信手拈来。
唯一失去的东西,就是自由。
因为是公众人物,安全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是浮云,公主的任务就是吃喝玩乐睡,满足民众对王室生活的向往,当然,也可能是辛苦的,这里的民主制度还是比较好的,女人统治国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是有本事的女人。
她此刻的感觉是隔着一个案玻璃,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隔绝在外,就像住在金丝笼里的小鸟,过着人人羡慕的生活。
人生哪里有不辛苦的,她想,为什么要抱怨呢?
“惜墨。”忽然,身后,陆云深低沉而浑厚的声音传来:“很抱歉,以后的日子不能够陪着你了。”
惜墨应:“没关系,有恬恬就足够了。”她微笑的说道:“你能够特意的把我的感觉放在心上,我很感动。”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在这里,它跳动的很狂烈,为了你。”
结果陆云深说了句大煞风景的话:“傻瓜,那里若是不跳动的话,你就没办法活着和我说话了。”
“切……真扫兴。”惜墨无语的说道。
陆云深把她翻了个身,两人正对着,阳光明媚而柔和,倾洒在大地上,房子上,人的身上,我们的心中。
“傻瓜,就算是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的让它跳动。”
他认真的说道,严肃的表情让她以为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不想听到这样的话。”她捂住他的嘴:“我们都会好好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我不会消失的,你也不会。”
“嗯。”抱着她,心里很踏实:“我要走了。”
秋奕的事情给他们敲响了警钟,两人不可能抛下一切在这里浪漫,脑子里回放着秋奕所说的:“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除了头比较难受以外。”
逞强的语气让惜墨差点哭了出来。
她说:“你走吧。”
他应:“你就这么狠心的说让我走了,不挽留我。”
她笑着回答:“我们又不是生离死别。”
的确,他们并不是生离死别,只不过没有人能够预见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几天后,惜墨去咖啡厅,这家咖啡厅已经成为了她饭后茶余必须需要去的地方,倘若有哪一天不去的话,内心就会变得无比的空虚。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喝一杯咖啡会上瘾,喜欢一个人也能上瘾。
某一天,霍诗曼完整的告诉了她苏柔然和陆云深的故事。
“那时候我们都不懂退让。”霍诗曼感慨:“总以为自己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柔然,口口声声的说着爱她,却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她的好受。”
有时,深沉而浓烈的爱,会成为套牢在对方身上的枷锁,扯不开,禁锢的人生疼而不自知。
“那时候云深还很年轻,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我不知道他和柔然之间是怎样擦出火花的,只是知道他们之间早就确定了彼此是能够认定一生的人。”
“你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非要拆散两个人,你妹妹那时候才16岁,在我们看来,不过是一个孩子。”
没经历过的人,不清楚,雪月风花来的时候,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浓重的反对只会让这份感情更加的浓重。
他们都年轻,都叛逆,认定了对方是能够托付一生的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想要坚定的在一起。
年少轻狂的眼里只有爱情,没有别的,与其处处保护,还不如等到自己伤害,就知道退让,就知道变成保护自己的刺猬。
“云深那时候很坚定的想要和柔然在一起,你父亲觉得这男人不靠谱,就用尽了各种办法把他赶走了,赶回了他们的国家。”
说完,她叹口气。
惜墨知道,从这里开始成为了整个伤痛的转折点。
“后来,柔然知道了消息,就想着跟着过去,没想到你父亲强烈的反对,甚至用死亡来威胁她。”
以死相逼,赌的就是对方的在乎,倘若对方不在乎的话,所有的一切,注定都是无用功。
“柔然陷入了两难境地,另一方面,云深的的爷爷也不希望两个人能够在一起。”
和所有通俗的情节一样,双方的家长一拍即合,联合起来编织了一个巨大的谎言。
陆崇州找人模仿陆云深的笔迹,好受柔然,他要结婚,新娘不会是她,实际上他是被软禁起来了,在空荡的屋子里,没有自由,他想念她,无可奈何。
苏牧则是用柔然的语气转达给陆云深,他们永远不会有可能了。
两个年轻人,在不同的国家里,无法向人倾诉着同样的哀愁。
他们怎么可能就这样简单的放弃!
年少的心里隐藏着小小的因子,即便听到了对方不爱的消息,怎么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他们都要亲自的了解下,对方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他们都要听到亲口的答案。
终于,两个月后,对方的亲人看着事态逐渐平静下来之后,就在暗地里重新开始了联系。
“我没有和别人订婚,这段时间我被软禁了,很抱歉不能联系你。”
“我也没有爱上别人,我怎么可能会放弃你这么好的男人?”
一句话,两人的误会就这样的解除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两个人约好了见面。
苏牧问柔然:“你去哪里?”
“我去见一个朋友。”
他蹙眉,问道:“我不希望是那个那人。”
她心情很高昂的回答:“怎么可能呢?他已经和别人订婚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这么久了,我也想通了,不能为了他而放弃自己生活。”
“知道就好。”苏牧终于是放下了心,以为女儿想开了。
看着她欢喜雀跃的背影,心想她终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谁都没想到过,错误会发生了如此始料未及。
两人约好的地方,陆云深没有到。
陆崇州对孙子的要求非常的严格,所以一下子就猜透他的心思。
他说道:“没有我的同意,你哪里都不允许去。”
“爷爷!”他急了,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心急,随手拿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刀,陆崇州立马就妥协:“好好好,你去,你去,你要是得不到什么结果,不要回来哭诉。”
他终于是笑了,两个月来第一次在陆崇州面前微笑。
陆崇州叹口气,已经失去了儿子和媳妇,这个孙子,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失去的。
“放心吧!”
雨,一直在下,进入A国境内以后,陆云深才知道下雨了,一下飞机,就赶紧打电话。
“喂,柔然,你在吗?”
“我……我一直在等你。”她的声音听起来欣喜而柔弱。
意识到了不对劲的陆云深问道:“你怎么了?”
“我……”她笑了笑,脸上的雨水侵蚀到了嘴里,身子还在不停发抖却说道:“我没事。”
“等着我。”
迅速的赶了过去以后,发现的只有冰凉的尸体。
她很固执,心脏病发作了,也不肯走,不肯求助。
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