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虎威肺都快气炸了。
这张嚣完全就是水泼不透、针扎不进,完全没将自己的咆哮放在眼里。
宁升升见自己姐夫气的是嘴唇乌青,浑身哆嗦,当即上前拦住要离开的张嚣,打算好好教训他一通。
“张嚣,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敢承认打赌输了,还想赖在新澳财富、深蓝吴家是吧?”
“还故意甩锅说我手下出了内奸,这事情不给个交代,你别想走。”
张嚣正在因为项龙的合同被吴虎成、吴丽丽给截胡而困惑呢,冷不丁被宁升升拦住,当即心中升起无尽的烦躁。
“解释你塔喵的大头鬼。”张嚣扬起手,毫不迟疑地甩了宁升升一耳光,打得他是眼冒金花:“就你也配跟我要说法?滚远点!”
至始至终,张嚣就没将宁升升当回事。
被打的头昏脑涨的宁升升只觉得嘴角一甜,似有液体渗出。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
粘稠的鲜血,在他手上散发出汩汩刺鼻的腥味。
宁升升是幸运的。
张嚣没将他当回事,自然也不会刻意针对。
这一巴掌根本未曾用上顶点灵力,只是凭借着强劲肉体,便将宁升升扇到吐血。
若是手掌带上些许灵力,宁升升就不是吐血这么简单了,只怕小命都得扔在这儿。
见识过张嚣的彪悍,那些中高层领导哪儿还敢有半分怨言和阻拦,大眼瞪小眼地目送着张嚣推门离去,消失在走廊尽头。
翌日。
张嚣再次去了天盛集团总部。
接待他的依旧是那位模样俊俏的前台姑娘。
“找下仇池华!”张嚣毫不客气地指名道姓要见仇池华。
前台姑娘愣了下。
“您有预约嘛?”张嚣身上散发出的戾气令她有些头皮发麻。
“没有。”张嚣简单地说道。
“不好意思,那不能让您去见仇董……”那姑娘对上张嚣凌厉的眼神,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便改口说道:“……仇董今天没来公司。”
嗯?
张嚣心中感觉有些不妙。
“那项龙呢?”他继续问道。
“也不在。”面对张嚣的强势,前台姑娘似乎忘记了公司的规定,一五一十地回答张嚣问题。
仇池华和项龙都不在?
昨天的合约又被人截胡了。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行了,没你事了。”张嚣冲前台姑娘点点头,径直向门外走去。
呼——
前台姑娘这才长出口气,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
“这年轻人瞧着与自己年级相仿,这么给人如此可怕的感觉……好似会吃人。”前台姑娘小声嘀咕了句。
她刚坐下,一抬头,却冷不丁地再次瞧见了张嚣。
“您,您还有事嘛?”前台姑娘条件反射似地如弹簧般跳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问道。
“昨天仇池华走之前,是不是有步家的人来过?”张嚣问道。
“是的,昨晚八点左右,有几位体格健硕,好像是练过武术的人来找仇董……然后仇董就跟他们一起走了。”前台姑娘努力地回忆着昨晚仇池华离开时的情况,生怕漏了什么细节,惹来这位不怒自威的额年轻人生气:“对了,那几位似乎练过功夫的人,脚步极轻,走路都没有声音……而且他们看上去很凶的样子。”
前台姑娘心中暗道。
那几个人的凶狠是写在脸上的,这面前这位年轻人的狠厉似乎是浸透到了骨子里。
果然……
张嚣点点头,示意前台姑娘可以坐下了。
同他所猜测的一样,仇池华和项龙应该是被步家的人给掳走了。
项龙虽说身体健硕,但毕竟只是普通人;但仇池华可是五雷宗弟子,有着筑基初期的修为实力。
能够威胁并不造成任何动静,让仇池华乖乖离开的几个练家子,至少修为实力不低于仇池华才是。
深蓝吴家作为深蓝第一家族,都没有修士的存在。
而步家一出手,便是好几个至少筑基境初期的修士。
看来,这四大家族的排名根本就不准。
按照时间推算。
晚上八点,正是昨天吴虎成带着吴丽丽、步向荣去新澳财富挑衅的时候。
张嚣的推测没错。
仇池华、项龙绝对是被步家掳走了。
而且,是因为他张嚣昨天的那通要合约的电话所造成的。
且不说这份合约涉及到张嚣对吴茜晶的“报恩”大计,光是在他头上动土,敢对他吩咐做事的人动粗这一点,便足够这步家、步向荣死上十次八次的了。
被张嚣眼神示意可以坐下的前台姑娘,突然感觉一阵寒意,哪儿还敢坐回椅子。
明明是初秋时分,盛夏酷热余威尚在,站在张嚣对面的她,却仿若置身在腊九寒冬的冰窟中。
被冻得牙关打架,浑身紫青。
“没你事了,继续干活。”张嚣扭头离开。
这次,前天姑娘学乖了,在目送张嚣离开天盛集团大门,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流中,这才装着胆坐下。
“咦,你很冷嘛?我们都热的冒汗了。”前台姑娘的同事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浑身打哆嗦的女孩。
“没,没事。”前台女孩摇摇头,眼神中满是惊魂未定地看着门外的车水马龙。
刚刚那个比自己年少的青年人,好可怕。
深蓝四大家族,步家。
这是个历史悠久大家族,悠久到至今住在拥有近三百年历史的古代庄园中。
这座步家祖先留下的庄园,古色古香,随便抽出一块地砖来,都是价值不菲的文物。
作为封建年代留下的庄园,步家庭院内保留着地窖囚室,这是动用私行,审讯不听话的异类用的。
面前,两个衣衫褴褛,满是鲜血的汉子被关在巨大狗笼中,双眼迷离。
显然遭受了一夜的酷刑。
“仇池华,你向来不是很识时务嘛,这次为啥这么嘴硬呢?”
“项龙…你原本是为盖家父子效力的,犯得着替仇池华卖命嘛?”
“只要你们答应将元圣山项目转移到我们名下,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何苦这么苦苦捱着呢?”
说话的,是步向荣的父亲,步家家主的独苗,步乾。
“士为知己者死,仇董器重我,在盖家父子死后,依然对我毫无保留的信任,我自然替他卖命。”项龙啐了口鲜血,满脸不屑地死死盯着步乾。
军人出身的项龙,算得上是铁骨铮铮的硬汉。
“呵呵呵,步乾,你别白费力气了。”仇池华满脸遗憾地摇头:“我也怕死,我也想转让元圣山项目啊……但是不转让元圣山项目,你们还舍不得杀我,若是我转让了,张嚣阁下肯定是要我的命呐!”
仇池华不笨,知道若是自己拂逆、背叛了张嚣,绝对会落的跟盖家父子一样的下场。
一旁的步向荣沉不住气了。
“仇池华,你脑子被驴踢了是不是?”
“盖家父子是你杀的,又不是那个张嚣。”
“你犯得怕那个废物赘婿嘛?”
步向荣对张嚣的恨意是深入骨髓的。
仇池华吐了口嘴里的血沫,苦笑着摇头。
“深蓝吴家,你们步家都太小觑张嚣阁下了。”
“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何选择入赘吴家……但我知道的是,他连我们五雷宗的天雷符都能破掉,绝不是我能惹得起的。”
“盖家父子确实是我所杀,但若不得到张嚣阁下的首肯,张嚣不曾将他们彻底震慑住,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动手呐。”
论势力,作为深蓝第一地下势力的盖家父子,可不比仇池华差。
“嘁……”步向荣对仇池华的惧怕嗤之以鼻:“那只能证明你废物,你们五雷宗废物,被区区一个赘婿给吓破了胆。”
或许是因为自己老爹在场,又或许是因为身边有高手陪伴,步向荣格外狂妄。
“他张嚣若是在我面前,我老大耳刮子抽他,你信不信?”
步向荣,似乎已经忘记前天晚上,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张嚣踹跪在地的恐惧与羞辱。
“是嘛,你抽一个试试看?”阴冷、冰寒的声音从地窖囚室门口传来。
瞬间,温度下降了十来度。
原本就阴冷的地窖,瞬间温度接近零度。
“什么人,敢擅闯我步家地牢?”步乾怒喝。
张嚣带着不屑地冷笑,踏步进来,顺便将地牢大门死死闭合。
他动了杀机。
杀人,自然不能让外人看见。
“你儿子不是要大耳刮抽我嘛?”
“居然不知道我是谁?”
“我就是那个被你们看不起的,吴家赘婿,张嚣啊!”
张嚣咧嘴一笑,两排森然白牙,仿若择人而噬的恶魔利齿。
“张嚣阁下,救我,我可是没做背叛你的事啊。”见救兵到了,仇池华双眼放光,赶紧带着谄媚的笑容,向张嚣邀功。
只是,满脸鲜血的仇池华,笑起来格外可怖。
“不错,还算懂事。”张嚣明明瞧着只有二十一二岁光景,但说起话来,格外老气横秋。
充满了上位者的凌厉、霸气以及不容置疑。
“作为奖励,待会我会将这对不知死活的狗父子关进笼子,让你们好好发泄发泄……你们这一夜所受到的折磨,让他们十倍百倍的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