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还没坐热的张嚣,再次跟着钱通出门了。
走廊拐角处。
张嚣极为坦然地在那儿站着,似笑非笑地瞧着钱通。
“怎么,感觉只断一条胳膊不过瘾,另外一条也不打算要了?”张嚣笑呵呵地发问。
提到这事儿,钱通气的牙关紧咬。
这该死的穷鬼,不仅搅了他的桃色好戏,更是将他胳膊打断,险些昏死过去。
“小子,你很能打是吧?”
“你们几个,好好招呼这位贵客。”
“看在那几位少爷的份上,你今天断两条胳膊就行。”
若非张嚣是跟着戈高涵、卓明远他们一起来的,钱通肯定要他留点身上零件下来。
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
这穷鬼他可以不当回事,但若真的卸条胳膊卸条腿什么的,戈高涵、卓明远那边脸上怕是挂不住。
眼看着十几个保镖就要上来招呼,张嚣不屑地撇了撇嘴。
“弄这么多条狗来,你吓唬谁呢?”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后,张嚣催动灵力,大周天圆满的上阳分筋手使出,如同残影般不断在保镖身上招呼着。
短短数十个呼吸的功夫,这些个瞧着身强力壮的保镖便全部被放倒在地。
包厢内。
南宫云有些狐疑地看着门外。
本能知觉告诉他,那钱通来者不善。
“外面怎么噼里啪啦的?”卓明远很是不满地皱眉。
真是流年不利,每次打算正儿八经地向南宫云献殷勤都会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打断。
“不对,似乎有灵力波动。”卓明远一扫脸上的不耐烦,下意识地便立起身来:“而且,按照波动强度推断,至少应该是筑基中期的修士。”
这群纨绔,可不是普通的公子少爷。
他们虽说有着所有纨绔子弟的毛病,但作为修真门派、隐世家族的后人,一身的修为实力那可是如假包换的。
在场的公子少爷们,几乎都是各大家族年青一代的翘楚。
戈高涵、卓明远更是二十四五岁年纪,便突破到了筑基初期。
虽说离不开家族的丹药、资源堆砌,但也不可否认他们的天赋和努力。
戈高涵、卓明远刚打算起身,门外早有看热闹的同伴满脸兴奋地跑了进来。
“那个吴家赘婿张嚣,被钱通带人打了。”
啥?
张嚣被人打了?
“难怪有灵力波动,原来是华爷手下动的手。”卓明远由衷赞叹:“不愧是五雷宗的华爷,好大的手笔,居然让筑基中境的高手充当马场的打手。”
“要知道,筑基中期的高手,放在任何一个家族,那都是中坚力量。”有同伴接过话茬。
“这张嚣满嘴跑火车、吹牛皮,这次不知道又得罪了谁,被打,不冤。”另一名纨绔幸灾乐祸地说道。
“走,瞧瞧这大快人心的场面。”有人提议。
包厢内的纨绔少爷们,一窝蜂地跑了出去。
在对待张嚣的态度上,他们是出奇的一致,很乐于看张嚣吃瘪挨打,甚至巴不得张嚣被打死。
毕竟在传闻中,这个吴家赘婿可是被南宫德钦点的南宫云夫君。
等这帮纨绔们到达现场时,战斗已经结束。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十几个保镖已经被张嚣打的瘫倒在地,哭爹叫娘。
“不是说,张嚣挨打了嘛?”卓明远满脸困惑:“怎么倒下的是,都是华爷、钱通的人?”
这架势哪儿是张嚣被打,完全是张嚣在打人嘛。
“那刚刚的灵力波动是怎么回事?”有纨绔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难不成,这个赘婿散发出筑基中期灵力波动的修士?”
短暂的沉默后,卓明远带着难以置信地表情摇头。
“怎么可能,他若是筑基中期修士,又为何会入赘吴家,成为令人不齿的赘婿?”卓明远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或许也正是他是筑基中期修士,所以南宫德老爷子才想从吴家将他抢过来?”另一个纨绔迟疑地反驳道。
空气再次凝重,沉默有一次降临。
张嚣的年纪看上去就比戈高涵、卓明远要小,而且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宗族、门派之类的归属。
也就是说,在没有家族门派的丹药资源的倾斜下,这个赘婿张嚣完全凭借着自己努力,在二十刚出头的年纪,便修炼到了筑基中境?
这背后代表的含义,令在场所有宗门子弟、纨绔少爷、所谓的人杰翘楚们,心中都格外沉重。
“切,肯定是走了狗屎运。”有纨绔故作不屑地说道。
“他这么会跪舔女人,肯定是骗来的资源。”又有公子在给自己找借口。
“就算修为比我们略高又如何,没有家族罩着,跟流浪野狗有啥区别?”另外个家族子弟在强行为自己寻找优越感。
只是他们话语中带着浓郁的醋味。
嫉妒往往比轻视更可怕。
“搞不好,传言是真的,南宫德老爷子真有打算将南宫云嫁给他。”卓明远压低声音说道:“我们都是宗门大家后代,若是输给了一个名不见传的野狗赘婿,大家面子上都挂不住。”
卓明远的意思很明显。
“先不内讧了,想办法弄死这赘婿再说。”
“他若活着,我们大家都没机会。”
“呵,哪需要我们动手,这家伙仗着自己有两把刷子,敢在华爷的地盘闹事,肯定活不过今天。”
就在各怀鬼胎的纨绔公子们小声嘀咕时,钱通唰的下从怀里掏出把黑黝黝地手枪,指着张嚣脑袋。
“难怪如此有恃无恐 ,原来能打啊。”
“不过,小子,赶在华爷地盘上闹事,你是活腻歪了。”
“原本打算揍你一顿就行,好歹给你留下性命。结果你好死不死地敢对我们动手,就算我开枪弄死你,华爷也不会怪罪。”
钱通后背倚着墙,一边大喘气一边满脸狰狞地撂着狠话。
唰唰唰——
似乎在回应钱通的话,那些个躺在地上的保镖整齐划一地掏出手枪,枪口无一例外地对准张嚣。
“动枪了,他必死无疑。”卓明远满脸阴鸷地笑容:“除非到元婴境,否则修士根本没有能力同枪械抗衡。”
南宫云急了。
眼看张嚣要丧命枪口,他赶紧向戈高涵求救。
“戈公子,我你不是黄金贵宾嘛,拜托你求求情,救下张嚣啊。”南宫云满脸急切。
救他?
戈高涵心中冷笑连连,他恨不得这让自己一再吃瘪的张嚣死在乱枪下才好呢。
不过转念一想,他立马改变了主意。
“那,我去试试。”戈高涵装出一副极为勉强为难的模样:“不过你这位朋友做的有些过分了,不仅在华爷地盘上闹事,还打伤了这么多手下,我们戈家的面子也不一定起作用啊。”
无论成败,钱通是否给面子,他戈高涵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南宫云是铁定得欠他一个天大人情。
“钱主任,这张嚣是南宫小姐的好友,你能否看在我们戈家的面上,放过他?”戈高涵一上来,便搬出戈家来压钱通。
这一招,果然有效。
钱通不傻,他自然知道,戈家能拿到仇池华亲手赠予的黄金贵宾卡,那肯定是有不浅的交情。
“戈家的面子我自然要卖。”钱通枪口稍稍下移,不再指着张嚣脑袋:“但他在华爷地盘上闹事,若不给个交代,我这个做主任的怕是不好交代。”
戈高涵笑了。
他等的就是钱通这句话。
“这个我自然知道,这样吧,在场的兄弟每人一百万医药费,您钱主任,五百万医药费。”戈高涵顿了顿,继续说道:“同时,我让这位南宫云的朋友自断修为,并且在您面前跪下磕头认错,如何?”
此话刚出,卓明远脸色立马变了。
“这个戈高涵,还真是只狡猾的狐狸,不仅废了张嚣修为,还卖给南宫云一个大人情。”卓明远小声嘀咕道:“南宫德绝对不会同意将孙女嫁给一个毫无修为的废物。”
钱通想了想,装出一副咬牙切齿地模样。
“自然是戈家三公子说情,我自然得卖这个面子。”钱通恶狠狠地说道“张嚣,算你命大,若非戈公子说情,我今天定然要了你的命。”
戈高涵大喜。
他不经家族同意,自作主张,贴给钱通等人近两千万的医药费。
但家族肯定不会驳回他的请求的。
“花两千多万废了张嚣这个情敌,还让南宫云欠我一个大人情,对我刮目相看。”戈高涵小声嘀咕着:“我这是立了大功,给个嘉奖还差不多,咋可能惩罚、警告我。”
自认为成为最大赢家的戈高涵,不耐烦地对张嚣发号施令:“你还愣着干嘛,滚过来给钱主任磕头赔罪,本少为了救你,搭进去了近两千万。”
戈高涵边恶狠狠地呵斥张嚣,边以眼角余光去瞅南宫云。
“丢了修为,总比丢了性命好吧。”南宫云看向张嚣的神情有些复杂:“就算是我们南宫府还他救南宫的爷爷和救我的谢礼吧。”
不曾想,张嚣不仅纹丝不动,反而冷冷地看着戈高涵,开口呵斥。
“你算个什么东西,有啥资格如此命令我?”张嚣面无惧色环视四周,不咸不淡地说道:“区区十几条狗而已,也敢在我面前狂吠?”
狂妄的张嚣,似乎压根没看见那些黑洞洞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