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张嚣小友。”南宫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强行按捺下恳求张嚣继续救治孙女的冲动，微微弓腰，致谢。
张嚣脸色苍白，显然是灵力、气力都告竭的原因。
南宫德明白，张嚣尽力了。
牧灵先生踌躇了下，还是厚着脸皮走到张嚣跟前。
“有两把刷子。”他极为心不甘情不愿地称赞了句张嚣。
牧灵道长，刚刚只是被聚灵手诀稍微波及了些许，脸上便已经是呈现出了金纸的模样。
相比于南宫云的灵魂受损，牧灵道长最多只是魂体被震荡了下。
可即便如此，强烈的眩晕与不适感，依旧令他有想要呕吐的难受感。
看样子，没有个三五天休息，是很难恢复过来。
脸上不愿承认，但内心已经被张嚣折服的牧灵道长，很想找回场子，他脸色紧绷，作出副居高临下的神情：“治病，我可能比你稍逊一筹；但听你说，需要布阵？这刚好是我的强项。”
牧灵道长自认为必须要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强压张嚣一头。
见对方主动同自己搭话，张嚣也不计前嫌，只是微微摇头，淡淡地说道：“这种阵法太高深，你做不来的。”
牧灵道长愣了下。
“你看不起我？”牧灵道长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再度被张嚣撩拨了出来。
“看不起倒是谈不上。”张嚣根本没打算同这个极其自负的牧灵道长一较高低，只是很认真地回答道：“实话实说而已，涉及到灵魂层面，你真的不行。”
张嚣的淡然清冷，被牧灵道长视作对自己的小觑不屑。
脾气火爆的他立马将嗓门提高八度。
“不怕告诉你，南宫府的太极聚灵阵便是我布下的，你若是见识过此阵的巧妙，便绝不会如此口出狂言。”牧灵道长趾高气扬。
不过，他也自认为有狂傲的资本。
他之前便听说了，南宫云与慕容胜，借着他的太极聚灵阵，弹出了极为玄妙的琴音，甚至还感悟到了一丝天地大道。
“那个破阵，是你摆的？”张嚣上下打量了眼牧灵道长，毫不留情面地说道：“你还真以为南宫云他们感悟天地大道，是你那破阵的功劳？”
当日，张嚣因为弥补吸空太极聚灵阵灵气，毁了这个破阵，所以心存愧疚，这才破例奏了曲琴，不曾想到了这自以为是的牧灵长老口中，却成了他的功劳。
不过，这种根枝末节的小事，张嚣懒得争辩。
倒是牧灵长老，一副被踩了尾巴的夜猫似的，火冒三丈，口出污言秽语。
居然说自己苦心布下的阵法是破阵？
牧灵道长勃然大怒。
如果说医术技不如人，他还不算太在意。
但有人评价他的阵法功底不行，那简直就是在动摇他的立身根本。
“好猖狂的小鬼。”牧灵道长比张嚣年长十几岁，但说话的口气老气横秋，根本便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是不是觉得你通晓些许灵魂之术，就能耐的不行了？告诉你，术业有专攻，就这阵法之术，给你八百年时间修炼，你也甭想赶上我分毫。”
此话，说的极为狂妄。
“我记得当日指出过阵法的弊端，南宫府上下，没人给你说？”张嚣皱了皱眉，对牧灵先生的态度很是不满。
“这个，呵呵。”南宫德讪讪发笑。
他心中暗道，这事咋说，告诉这位阵法大师，你擅长的领域、得意的作品，在别人眼中狗屁都不是？
这不是得罪人吗？
而且，南宫府还指望他重布太极聚灵阵呢。
见南宫德并不正面回答，木林先生还以为他是害怕得罪了张嚣，不给南宫云治病。
“南宫老头，我告诉你，只要有阵法图纸，我就能做到。”
“而且，绝对比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强出千倍万倍。”
“不信，我们可以比试。”
南宫德眼中一亮。
张嚣医术确实高明，当日所指出的阵法缺陷也似乎很有道理，只是他根本没听得太懂。
但，说是一码事，做也是另外一码事。
牧灵道长的脾气虽说臭了点，但是在阵法上的造诣却是得到公认的。
若是由他布阵，救助南宫云的话，或许真比张嚣动手要强。
只是，阵法图纸这种东西，跟丹药秘法、高端道术心法一样，属于绝对秘密。
试问，有谁愿意公布出自己立身安命的秘密呢？
所以，南宫德没好开口。
面对牧灵道长的挑衅，张嚣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就算阵法图纸给你，你也看不懂。”
“至于比试？你更不够资格。”
如果说张嚣之前是对牧灵道长无视的话，那这席话便是赤裸裸地打脸。
“好，好，好。”牧灵道长彻底被张嚣激怒了。
“有种，我们现在就去比。”牧灵道长继续挑衅。
“没空，我约了人吃饭。”张嚣直接拒绝。
“我看你是怂了吧。”牧灵道长冷笑连连。
“你一直这么无脑的自信嘛？”张嚣随口应付着。
“那你跟我比。”牧灵道长气急败坏。
“你不配。”张嚣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
眼看牧灵道长被气的要动手，南宫德生怕伤了和气，赶紧开口打圆场。
“张嚣小友，道友间的比试实属正常。”
“现在已经快六点了，要不就在府上用些薄酒便饭？”
“待月生东方，灵气浓郁之时，再互相切磋切磋？”
两人都是他南宫德请来的贵客，不远二人之间伤了和气。而且，南宫德也巴不得张嚣早些布阵，好尽快救下南宫云。
“真的有事。”张嚣丝毫不为所动。
先前就已经同白百合发短信越过晚餐，打算借着吃饭的机会，将绯闻的事情说清楚，并商议再定个时间，向媒体说明他们两人之间的清白关系。
“怕了就怕了。”
“不过，说下的话，是要负责的。”
“明天中午，至阳之时，我会广邀深蓝道友前来见证。”
这牧灵先生倒是跟张嚣杠上了。
“到时候，你若是输了、或者不敢来比试，我保证你在修真界的名声彻底臭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