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有花？”
张嚣同女孩对视，倒是盯的她有些眼神游离，面生尴尬。
“这儿，是本姑娘的地盘。”
“你是哪儿来的乡野村夫，到这儿来盗灵泉，将这汪清潭弄得臭气熏天。”
“若不是见你在闭关，怕你走火入魔，本仙子早就大耳刮抽你了。”
女孩梗着脖子，看着满脸凶神恶煞，可心地却颇为良善。
修真之人，最厌恶他人擅闯自己府邸洞天，毕竟能寻着处灵力充沛的福地，绝非易事。
“抱歉，事出有因，日后补偿你便是。”
毕竟自己理亏，张嚣语气柔和了许多。
“哼，谁要你补偿，臭男人。”那女孩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未说重话责备张嚣：“只可惜这处灵泉，毁了。”
这潭灵泉所笼罩的灵力，几乎都被张嚣汲取一空，加上体内排出的恶臭渣滓，愣是将清澈潭水搞成了臭水沟子。
“走吧走吧，快滚快滚，本仙子瞧着你心烦……”
话音未落，女孩双眸骤然圆瞪。
幽蓝色箭头，从她后背穿透，贯穿到前胸，在月光照射下，那箭头闪烁着诡异寒芒。
她很想扭头去看偷袭者是何人，却抵不过那胸口的重创，噗通倒地，鲜血染红草地。
“头儿，射中了。”
“去验伤，要确保她断气。”
夜色下的荒野，半人高的草丛中跳出三名黑衣人，他们步伐轻盈，速度极快，且行走间没有半分声响，显然是练家子。
“大哥，有人……”
其中个蒙面黑衣人刚打算翻过女孩身体，冷不丁地与浸泡在寒潭中的张嚣四目相当，赶紧出生示警。
“死。”
张嚣手劈水面，激起平滑的水刀，直扑那黑衣人而去。
“点子扎手。”
距离张嚣最近的黑衣人猛呼出声，随后便前扑到底。
被张嚣击打出去的水柱，如晶莹长戟，刺穿那黑衣人胸膛，瞬间将他击成重伤。
化水为箭？
此等神通，闻所未闻。
更诡异的还在后面。
张嚣双手翻飞，不断击打水面。
漫天水幕如同飞蝗箭矢，无差别地射向剩余两名黑衣人。
“怎么，怎么可能！这人也强的太变态了些。”
“带上老三，我们走。”
在漫天水箭下，三名黑衣人都受了重伤，他们当机立断，不再同张嚣纠缠，而是选择了逃跑。
“恢复的还不错，比预想中强些。”
目送黑衣杀手仓惶逃离，张嚣没有追击的打算，他只是打算还女孩一个人情，顺便检验下目前实力。
“你这样子，是会死的。”
“算了，谁让我糟蹋了你的灵泉。”
“救你一下便是。”
抱起女孩，将她放置在潭水中。
张嚣双手在水中翻飞，无色无形的水流在他操控下仿若灵巧的机关木偶。
灵泉中残存灵力被张嚣尽数调动出来，随着他手势拍打，不断在女孩的体表各穴游走。
“这衣服好碍事。”
张嚣皱眉。
女孩穿着衣服，他手掌十指在她身上游走寻找穴位时，总有些偏差。反正她现在在昏迷状态，张嚣所幸将她脱光。
月光下，女孩若凝脂般的肌肤泛出玉石光泽，温润平滑且极有弹性。
“这样就好多了。”
张嚣点头，表示满意。
他的手掌不断在女孩身体每寸肌肤上游走拍打着，将灵力拍入她体内，修复受损肌体，重塑人体组织。
一抹晨曦在东方绽放。
张嚣将胸前伤口已经愈合的女孩平放在草地上，顺便帮她穿上衣服。
整个过程，他毫无波动，似乎这娇艳如花、温润似玉的女孩只是具有温度的死尸。
“萍水相逢，借用了你的灵泉，但也替你打跑仇家，救下你的性命，我们两清了……至于你与用毒箭偷袭者的恩怨，我没必要掺和。”
张嚣将那根蓝色箭头的长箭放在女孩跟前，嘀咕了句，踢踢踏踏地走了。
他前脚刚走，女孩猛然起身，满脸通红。
“臭男人，看光摸遍了本姑娘，害的本姑娘苏醒后不得不继续装死。”
“占了本仙子这么大便宜，居然还觉得可以两清。”
“哼，臭男人，我跟你没完。”
朝阳暖人，张嚣站在略显斑驳的防盗门前，下意识地弯曲手指打算敲门。
在他爸妈看来，自己留校勤工俭学才小半个月没回家，可对九阳神王张嚣，距离上次敲响这扇门，已经过去了七百年。
“爸妈，我回来了。”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与张嚣母亲孔莲顺爽朗的笑声。
“瞧，说我儿子，我儿子回来了。”
“吴婶，苹果削好了放在桌上，你吃，别客气。”
“这臭小子老是不带钥匙，说过他多少遍了。”
门开了。
孔莲顺那熟悉而陌生的面庞看的张嚣双眸生泪。
“妈。”
时隔七百年的呼唤。
“又不带钥匙，记得换鞋。”孔莲顺没发觉张嚣的神色异常：“你吴婶来了，又撮合你跟侯露了，对了你俩最近咋样了？”
侯露？
张嚣瞳孔陡然猛缩，随后又立即恢复正常。
上一世，他对侯露的喜欢，很大部分原因便是来自这位在医院工作的邻居吴婶，吴秀琴。
当然，吴婶也是好意，见张嚣实在，就将在自己医院当护士的外甥女介绍给他。
只可惜，上一世的张嚣确实老实，而侯露隐藏在乖巧听话外表之下的，是一颗想要攀附权贵豪门的黑心、贪心。
“哦，还行，昨天下午还在一块吃饭来着。”
若非没有吴婶这层关系，张嚣昨日便要了侯露性命。
在神王张嚣眼中，上一世自己苦苦追求的女神侯露，与蝼蚁无异，若这一世她不招惹自己，稍微给点教训也就算了。
张嚣边客气地跟吴秀琴打招呼，边换鞋进门。
冷不丁地，一个刺耳声音从屋外传来。
“秀琴舅妈，你外甥女我可配不上这位林大公子哦。”
“他现在可是堂堂的豪门赘婿。”
“昨天说好请我吃饭的，结果跟吴家千金搞一块去了，故意给难堪，让我下不来台。”
穿着碎花洋裙，打扮的如同学生般的侯露走进林家，言辞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