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嚣顶着满脸阴冷,瞥着莫元甲。
这令满脸蛮横的拳击教师莫元甲额头上开始渗出涔涔冷汗。
他胆敢对付张嚣,完全是靠着一口怨气。
如今冷静下来,内心再度被张嚣的恐怖所支配。
“你,你,你不要乱来。”
“这儿是学校。”
“你敢对我如何,小心我报警。”
莫元甲下意识地向后退了数步。
“算你命好,这儿是学校。”张嚣不屑地瞥了眼莫元甲,扛起拖把,想体育馆二楼走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嚣确实不好对莫元甲怎样。
见张嚣拎着水桶,扛起拖把去往二楼。莫元甲先是稍稍愣了下,随后回过神来。
这张嚣,似乎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如何?
既然如此,他当即再度变得格外嚣张。
“哟呵,你刚刚不是很叼嘛?”
“怎么突然就怂了呢?”
“老子,就在这儿,你有种对我做点什么啊?”
莫元甲从来都不是个好人。
之前能敢对顾思雅胡搅蛮缠到令这位大学女教师都无法出门,这会意识到张嚣不敢拿自己如何时,当即再度变得格外狂傲。
张嚣上到二楼,他也跟到二楼,言语之间,满是讥讽。
“大不了,我不单独出门。”
“有本事,你在大众面前对我动手啊。”
“我找新闻记者曝光你,让警署的朋友抓你去坐牢。”
莫元甲不知道,自己这胡言乱语却是戳中了张嚣的痛点。
若是在无人之地,他张嚣确实视杀人如宰鸡。
但在人多眼杂的地方,他不愿落个杀人犯的罪名,自然是收敛许多。
“在楼下我不敢动你。”
“你猜,我现在敢不敢杀你?”
“你怕是脑子有问题吧!”
突然,张嚣停住脚步。
体育馆二楼,灯光已经关闭。
半边脸隐藏在阴暗中的张嚣,瞧着令人有种打心里生出的可怖。
啥?
莫元甲愣了下。
随即他发觉,自己刚刚被狂妄冲昏脑袋,居然不知不觉已然跟着张嚣上到了二楼。
晦暗的灯光下,莫元甲的脸颊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在一楼,众多学生围观下,张嚣自然不敢拿他如何。
可,这是在二楼。
根本没有多少人的目光能够注意到这里。
“你,你,你不要乱来。”
“我会大声叫出来的。”
“大不了,我不要你清理了,你不要乱来。”
莫元甲瞬间怂了。
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数步,脸上满是对张嚣的畏惧。
“清理?自然是不打算再清理了。”
“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结束清理。”
“比如说,拳师教师,莫元甲从二楼坠落,这个理由就很好嘛。”
张嚣似笑非笑地向莫元甲走来。
这刚刚还狂妄无比的莫元甲脸上恐惧之色鬼更为明显。
“你,你,你这是要杀我?”莫元甲双腿在打颤。
“杀你?”张嚣佯装愣了下,随即满脸讥讽地摇了摇头:“放心,我可不会杀你,日后,钱薇会亲自来杀你。”
钱薇?
她不是死了吗?
难不成,这世界上真的有厉鬼追魂?
趁莫元甲走神的当口。
张嚣一脚踹出,将莫元甲从二楼踹了下去。
噗通。
莫元甲从数米高的二楼坠下,脑袋着地,当即昏死过去。
“怎么了?”
“好像有人从二楼掉下来了。”
“是莫元甲,莫老师?赶紧叫校医队。”
正如张嚣所说。
当莫元甲从二楼坠落,浑身鲜血淌满橘黄色地板时,老钱头便不需要再继续清扫这体育馆了。
“怎么回事?”老钱头下意识地向张嚣发问。
“不知道啊,可能是他一时失足吧。”张嚣扛着拖把、拎着水桶不慌不忙地从二楼走下来,面对老钱头的发问,他装傻回答道:“不过瞧模样,他应该死不了,你去办公室歇着,熟悉熟悉自己以后的工作吧,这儿估计会有其他人来负责的。”
张嚣放下水桶、拖把,轻描淡写地吩咐了老钱头两句,不慌不忙地走了。
瞧着张嚣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不招人待见,整个人重重砸在地板上,生死不知的莫元甲,老钱头耸耸肩,放下手里的清理工具,往办公室走去。
莫元甲从二楼坠下,引发全校轰动。
作为某位大人物安排在H大工作的莫元甲,他的安危确实令学校领导层极为关心。
不过,对于张嚣而言。
这人是死是活,根本与他无关。
眼看晌午已至,他肚子有些饿了。
摸了摸兜里那张校园卡,说起来,好久不曾再学校食堂吃饭了呢。
H大的食堂,有四个。
每一个都能容纳三千人同时就餐。
张嚣此番去的是C区食堂,这处食堂,着落在一片竹海中,有着紫竹院的别称。
他记得,这家食堂的角落的一家东北瓦罐特别美味。
依旧是那个物美价廉的大学食堂。
一碗鸡蛋肉泥的瓦罐和半盘口水鸡以及三个小菜,加起来才不过15块钱。
张嚣端着盘子,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下,拿起筷子刚打算再度回味下这数百年不曾吃过的食堂风味,却被一阵叮咚声响吸引了注意。
这是一曲古琴乐声。
一位衫袂无风自摆,白纱反衬人面桃花的汉服,与这满是烟火味的食堂格格不入,但到时同食堂窗外,随风摇曳的紫竹碧叶交相辉映。
颇有几分铅华洗净,落落如雪的意韵。
叮叮咚咚。
悦耳的琴声前奏方过,极富有江南水乡韵味的苏曲,咿咿呀呀地从汉服女孩口中传出。
在没有音箱的扩大下,沁人心脾的小调,在整个食堂间传递。
“好听。”
“好漂亮。”
“好正宗的苏曲,好美的汉服娘。”
当即,许多正在吃饭的H大学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情不自禁地向端坐在窗台前的汉服娘走去。
风,微袭,窸窸窣窣的竹林拍打着和弦节奏。
曲,轻柔,叮叮咚咚地弹唱着岁月流逝,几度风华。
一时间,虽无酒,可沉淀千年的古风琴曲却陶醉了无数学子。
“咦,这调子,咋听着如此熟悉。”
张嚣用汤匙挑了勺汤,不徐不疾地喂入自己口中。
“好像是我之前写给南宫云的百鸟朝凤。”